眼下離鋼鐵生產還有五六個月,劉墉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斷續糾纏,領著王韶一幢幢廠房進行參觀。
許多廠房還沒有完全建好,里面機器設備已經在安裝,常常是一個洋人領著十幾名華人在工活,這些華人在洋人技師指揮下,認真的做著各項工作,絲毫不敢馬虎。
江南雨水多,一旦下雨,就用巨大的油布將機器蓋住,雨一停,則繼續施工,正因為如此爭分奪秒,鋼鐵廠建設的時間才會壓縮到只需一年數月。
看到跟在洋人身邊的華工,旁邊的泥水工匠,小工們往往會流l 出羨慕的目光,整個廠區有二百多洋人技師,跟隨他們工作的華人則有近三千人,這三千人將會是整個工業區骨干,一旦工廠生產,他們的薪水就可以大幅增長,拿到八兩甚至十幾兩的高薪,遠比做建築泥水工強多了。
不過,只要他們能真正掌握技術,不要說十幾兩銀子,就是更高月薪,王韶也舍得出,這些洋人技師貴得要死,他們在國內月薪合銀子只有二三十兩左右,一出國則獅子大張口,最低月薪開到一百五十兩,最高上千兩,單是二百多洋人技師,王韶每月支出的薪水就要八萬多兩,一年時間,洋人技工薪水高達百萬兩。
換成華人,即使是十兩每月,足夠給八千多人發薪,只是眼下這筆錢卻不得不出,王韶自然希望華人能早日取代那些洋人技師。
「密斯特王,這就是建造最快的第一鋼鐵廠。」為王韶解說的是英國人蓋爾,蓋爾四十歲左右,下巴長著濃密的胡子,身體粗壯,頭發呈紅s ,典型的英國人形象。
「哦。」
王韶打量著自己的首家鋼鐵廠,鋼鐵廠廠房基本建設完畢,剩下的就是各個配套廠和設備的安裝,王韶雖然見過許多後世的小高爐,只是對于一家產量十萬噸的鋼鐵廠心中卻沒有多少概念,此時到了近前才知道十萬噸鋼鐵廠佔地的規模是如此大。、
好在鋼鐵廠是整體購買,完全由英國人施工設計,等于是從英國整體搬遷一座鋼鐵廠來到中國,加上有數十名英國技師指導,才會如此順利。
「蓋爾,在中國生活如何,還習慣嗎?」王韶笑容滿面的問道。
「不好。」蓋爾搖了搖頭︰「這里太荒涼了,小伙子們雖然有錢,可卻沒地方hu ,一到晚上,只能待在宿舍里,小伙子希望能有一個喝酒的地方,還希望有一個……有一個能有nv人的地方。」說到後面,蓋爾臉上忍不住l 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王韶皺了一下眉頭,寶山縣這處地方本來就是一塊荒灘,數萬名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涌了進來,雖然有些人帶著家人,工廠四周也規劃了生活區,只是大部分工人都是單身漢,沒有nv人,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肯定會引起問題。
現在工廠四周已經陸續出現了一些新建木棚,這些木棚里基本上住的都是一些妓nv,據說一到晚上,這些木棚內生意非常火爆。
「蓋爾,這確實是我疏忽了,我會命人在工業區興建一座酒吧,以後你和同事們下班後就可以到酒吧消遣。」
「密斯特王,太感謝了。」蓋爾高興的道。
「哼,這座酒吧一定要用最好的裝飾,出售各國所產最好的酒,價格嗎,就在進價基礎上馬馬虎虎乘以五得了,這些洋人拿著這麼高人工資,多少也要吐出來一點。」看到蓋爾高興的模樣,王韶不無惡意的想。
至于nv人,那些自動來到工業區的流鶯可以不管,只是要想讓王韶主動去拉皮條卻不可能,他還沒有如後世那些為了經濟可以不擇手段的官員一樣無恥。
不過,工人單身的問題不能不解決,以前王韶只是考慮將重工業放在一起,現在看來,完全可以在這里再辦一座十萬錠以上的大型紡織廠,即可以加快賺錢速度,又可以解決男nv不平衡問題,一舉兩得。
視察完整個廠區,王韶帶著學員一起在廠區吃中飯,二百多洋人有單獨的食堂,王韶並沒有和那些洋人技師一起吃,而是來到一座普通的工人食堂。
此時工地上建築工加上工廠工人,總算達到三萬,為了供應這三萬人的伙食,光是食堂就建了十座,每座食堂可容納一千五百人同時就餐,即使如此,就餐時工人依然需要分成兩班。
王韶對于食物並無過高的要求,以前多數時間都是隨便對付,能吃飽就行,只是自從納了葉蓁後,飲食才變得j ng致。
打了一份工人的普通伙食,王韶開始吃了起來,伙食是白米飯,菜除了一份青菜外,還有海魚,只是r u卻極少。
海魚由青浦遠洋捕撈公司送來,每天達數萬斤,青浦遠洋捕撈公司每天都有上百萬甚至數百萬斤鮮魚腌制成咸魚出售。以青浦遠洋捕撈公司的捕撈量,即使再增加十倍也可以輕易供應。
至于r u則沒有這麼好n ng了,數萬人,如果敞開供應的話,每天就需要數百只f i豬,此時可沒有什麼大型養豬廠,即使寶山縣所有生豬買下來供應不了多久,只能偶爾供應。
劉墉等人原本也有自己的小食堂,只是東家和工友吃一樣的飯菜,他們也只有跟著,看到王韶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多了一絲佩服。要知道,海魚並不如淡水魚美味,剛開始時工人對于每餐都有魚的日子非常滿意,只是吃久了,一些人對海魚開始變成了厭惡。
東家在食堂吃飯的消息在工人之間無疑引起了哄動,許多人都借機到王韶吃飯的食堂走動一下,看看東家到底是什麼樣子,對于王韶的光頭和年齡都嘖嘖稱奇。
「你瞧瞧,東家照樣吃這樣的飯食,你小子別不知好,剛吃半年好飯就挑三揀四。」不遠處,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工人向一名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工人告誡道。
這名三十左右的工人名叫許山石,二十歲左右的工人叫許二根,他們是來自同一個村子,因為家里遭到災才來到上海討食,前幾個月因為長不到長期的工作,過得頗為辛苦,直到進入工業區才開始能吃飽飯,每月還能拿到白hu hu 的六兩銀子工錢,只是許二根對于每餐一成不變的那道海魚從當初的迫不及待到如今的望而生厭。
「東家不過吃一餐,我們可是天天吃。」許二根嘟嚷著道。
兩人正說話間,不妨身邊的工友突然變得啞雀無聲起來,許二根感覺到不對勁時,連忙抬頭,頓時驚訝的張開嘴,剛才兩人還議論著的東家已經來到兩人跟前,正微笑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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