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傳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進去,果然,一進屋就看到李鴻章正來回踱著腳步,看到周盛傳,腳步馬上停下來,問道︰「薪如,怎麼樣,那位姓馬的號伸的情報當真可靠?…」「大人,卑職已經杏探過了,兵力差不多,只是弄不清兵站里到底有什麼物資?」。「那就好,不管兵站里有什麼,本官已經決定,晚上就端掉它。…」「晚上?…」周盛傳和張樹姍兩人都愣了一下,張樹珊問道︰「大人,會不會太急了,明晚再出動也不遲啊。」。周盛傳也道︰「是啊,大人,現在已經天黑,是不是再等一晚?…」「不用等了,就晚上,夜長夢多,傳令下去,全軍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李鴻章斬釘截鐵的命令道。從廬州出來已經十多天,只是他一直沒有找到好的下手點,目前廬州城已經守了十幾天,超過以前清軍絕大多數城池的守城記錄,他擔心再等下去廬州就要破了「大人回來了。」周盛傳剛回村莊,就有許多團丁和軍官向他打著招呼,李鴻章訓練的這支團練,其骨干正是以周、張兩家以前團丁組成,後來準軍中赫赫有名的樹之營、盛字營就是分由張樹聲、周盛波兩人統領,這兩人雖然已經死在漢軍槍下,兩家勢力並沒有損失。周盛傳只是稍稍點頭,繼續向村中走去,李鴻章的指揮所設在原本村長家中」等他到外圍時,只見張樹珊正好走出來,看到他時,急忙道︰「周將軍,快,大人已經等急了。」
見主帥下定了決心,張樹珊與周盛傳兩人不再相勸,自有傳令兵將李鴻章的命令傳下,原本平靜的村莊頓時熱鬧起來。「大人,這此村民怎麼處理?。」周盛傳突然問道。李鴻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周盛傳陰陰的道︰「大人,我們身處賊境,稍不謹慎就有可能帶來危險,不如全部處理了為好。」。張樹珊有點不忍,道︰「大人,這些百姓只是暫陷賊手,不曾從賊,只需留下一小部人馬暫時監視即可。」「海柯將軍」我軍軍力寶貴,哪有人手留下來,何況就算如此」一旦放過這些百姓,日後我軍虛實豈不盡為短毛所知。」「好了,薪如,此事就由你處理吧」李鴻章終于作出決定。「是,末將遵令」周盛傳回了一聲,轉身下去,不久,村中傳來一片慘叫聲,血腥味彌謾了整個村莊。半個時辰後,二千多清軍已經聚集了起來,打著火把離開了這座小村,隨著這些清軍的離去,整個村中死寂一片。
村中祠堂上香處的桌子下方,一塊石板突然之間動了動,接著石板向旁邊移開」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從下面爬了上來,等他看到祠堂中情景時,頓時呆立當場。原本祭祀祖先的場所,此時已經成為一個修羅地獄」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尸休,這些尸休全是他原本所熟悉的村民」男女老少皆在。這名少年正是本村村長的兒子,自從清軍過來將村中所有男女老少都趕到祠堂,村長就感覺到不妙,他把兒子藏到祠堂里的唯一一個可以藏人的地下室,進之前,村長一直交待自己兒子,不管發生什麼事,絕不自己推開上面石板,除非到了要餓死的地步。
少年一直遵從父親的話,躲在下面不敢出來,只是剛才他听到的聲音實在太嚇人,而且還有紅色的東西流到地下室中,等到外面沒有動靜後,少年再也忍耐不住,將石板推開跑了出來,知道卻看到這樣一幅場景。「爹、娘、姐姐、妹妹少年看到親人尸休時,終于哇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已是深夜,夾河鎮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沿河和祠堂里還掛著一盞盞媒氣燈,將河岸和道路照得亮如白晝。媒氣燈是漢軍從英國人手中引進,英國人使用媒氣燈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只是在室內使用有氣休泄漏和失火危險,因此一般用在室外當成路燈使用。
李鴻章帶著二千清兵已經來到離夾河鎮的外圍,看到這一盞盞媒氣燈,整個隊伍只得停了下來,靜待命令。「大人,不用管了,橫豎短毛不過一百余人,直接沖過去吧……」張樹珊建議道。李鴻章本來想以最小的代價拿下,如果漢軍發現守不住時,一旦將兵站中的物資一把火燒了那就太可惜了,只是這些媒氣燈顯然挫敗了他想偷襲的想法。「海柯,盡量靠近,短毛若是發現,馬上沖鋒。」。樹珊揮了揮手,帶著他手下營隊向前模去,他這支營共有四百人,全部是由張氏子弟構成,可以說是血濃于水,多次與太平軍的作戰,更是將這支營隊猝煉成一個整休一般。
「什麼人?」當張樹珊人的剛剛靠近媒氣燈下,已經被漢軍的哨兵發現,大喝起來。「沖!」張樹珊不再遲疑,率先從黑暗中沖了出來,數百人緊跟其後,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涌去。「砰!「槍聲響了起來,跟在張樹珊身邊的一名團練胸前馬上被鮮血染紅,一聲不吭的裁倒在地,若是稍偏一點,這一槍無疑就擊在張樹珊身上,只是他看也不看,數步沖到那名開槍漢軍身邊,手中大刀的撩起,那名漢軍的頭顱已經飛向半空。槍聲無疑是信號,更多的漢軍反應過來,對著街道開槍,子彈唆唆橫飛,將跑步的清軍一個個擊倒,只是這此清軍仿佛毫無所覺一般,只是向前猛沖,幾名來不及退後的漢軍被清軍追上去,一瞬間就被砍成肉段。
「退!退回祠堂防守。」外圍負責警戒的漢軍排長沈為馬上作出判斷,在他的命令下,漢軍迅速撤退。張樹珊也不得不佩服漢軍反應迅速,他的手猛一揮︰「開火。」清軍火槍頓時也響了起來,張樹珊的營頭配備了一百二十桿火槍,這些火槍有點雜亂,洋槍、抬槍、小槍五花八門,不過還是以洋槍為主,共總有七十多支。雖然張樹珊的洋槍也比不上漢軍手中持的後膛槍,不過如此近的距離對射,雙方又無遮無攔,還是給漢軍造成了傷亡,漢軍不得不加快腳步退走,以期拉開與清軍距離,發揮自己槍支的長處。不過自始自終清軍都咬得很緊,兩方的距離始終沒有拉開,等到漢軍退回祠堂時,外圍一排兵力已經損失近半。
漢軍退回祠堂後,清軍還想追擊時,祠堂里的漢軍也開始了反擊,子彈潑水般射了過來,一下就射倒了十幾名清軍。「二哥,不行,這樣硬沖損失太大了。」張樹屏大喊道,從河邊沖到祠堂這段路程,至少有三十多名兵丁倒在路上,對只有四百人的營頭來說損失已經不少,眼下一沖又倒下十幾人,加起來損失快五十人。張樹屏的話頓時讓張樹珊意識一清,他揮了揮手,清軍頓時退入黑暗中,漢軍看不到清軍人影,停止了射擊,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平靜。「將軍,你看,這是繳獲的短毛槍支。」一名團丁興沖沖的將一支後膛槍拿到了張樹珊身邊。張樹珊接過,忍不住用手撫模數下,贊道︰「好槍啊,我們繳獲了多少支。」
「回將軍,有十五支,完好的只有七支,八支被刀砍壞了。」「可惜。」張樹珊嘆了一下,道︰「馬上分發下去。」一耽擱時間,李鴻章,周盛傳等人也來到了祠堂前,周盛傳等人看到張樹珊手下拿著的槍支,一個個大為羨慕,只是這槍支是張樹珊繳獲的,他們也不好討要,一想到兵站可能有數百上千桿這種槍支,一個個眼熱起來。李鴻章自然不會關心幾桿槍支,他向張樹珊問道︰「海柯,怎麼樣?」「回大人,短毛凶悍,我軍出其不意,依然傷亡了五十余人,短毛不過傷亡區區十余人。」听到這個傷亡比,李鴻章不由皺眉,只是馬上又舒展開,他的兵力是短毛近二十倍,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有不計傷亡發起進攻,區區百余名短毛肯定可以拿下,說不定現在祠堂內的短毛已經驚慌失措。
16樓
剛剛遵遇到進攻時,漢軍確實有過短暫的驚慌,只是馬上鎮定下來,他們雖然人不多,只是祠堂的面積不大,又是石頭搭建,不管來了多少敵軍,要想馬上攻下絕非易事,只要守上一段時間,援軍自然會來到。杜融甫臉色如常,站在幾張桌子搭起來的壘台上,用望遠鏡對外觀看,只是敵人隱在黑暗中,實在無法觀察到多少人。「給師部發報,就說兵站遭到大股敵軍襲擊,目前人員不詳。」河鎮兵站作為進攻廬州大軍的一個重要補給點,自然有無線電,這也是杜融甫如此鎮定的原因,李鴻章以為屠了原本駐扎地所在村子,至少可以保住幾天的秘密,哪知道漢軍竟然會千里傳音,他如果偷襲的一般城池還好,偷襲兵站絕對會第一時間就被漢軍總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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