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強路 第一百二十五節 新朝新事

作者 ︰ 老茅

廬州街頭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此時已經進入十二月,廬州歸于漢軍統治下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廬州在漢軍進攻下,整整堅守了二十五天,創造了清軍在漢軍進攻下守城最長的紀錄,不過,這個紀錄對于廬州的普通百姓來說並不是榮耀,而是一種傷痛。為了攻克廬州,漢軍在二十多天內發射了上萬發炮彈,除了一半落在城外壕溝,還有一半炮彈落到城中,不但將守軍炸得死傷慘重,城中的房屋也是大量毀壞,居民有不少死于炮火之下,如今城中依然到處可以看到炮火的痕跡。

不過戰爭總算過去,城中守軍最後時刻也全部投降,中心街道尚沒有完全毀壞,活著的人自然要繼續生活下去,在漢軍解除城中戒嚴,又宣布減免一年錢糧後,廬州重新開始恢復生氣。雖然此時街頭繁華還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只是卻充滿活力,以前難得一見的江南各種貨物擺滿了商鋪各個角落,尤其是米、面、油、茶、鹽等與老百姓切實相關的物品,價格下降了許多,街上來往的百姓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與以前相比,大家頭上的辮子已經不見,一些富有之人換上了新潮的立領衣服,街上也不見了往常的衙役,而是換著一身黑衣,戴著大蓋帽的**。

這些**與原先衙役不同,並沒有敲詐勒索的行為,只是在街上巡視,以保證沒有流氓地痞對商鋪搗亂和出現小偷小模。說起來,除了其中一部分骨干,**多是本地人」他們以前有的是衙役,有的是士兵,還有一此是無業人員,少部分是農民,除了農民外,以前這些人身上可謂惡習重重,敲詐勒索不可避免」不過加入漢軍一個多月時間就變得遵紀守法起來,如同月兌胎換骨一般。之所以會如此,原因是多方面造成,一方面**有嚴格的紀律,一旦再有以前那種敲詐勒索的行為,一經發現馬上開除;二是**工資遠比當衙役時或者綠營兵丁要高,初級薪水每月八塊銀元,足夠養活自己和家人,不必冒丟了飯碗的風險去敲詐勒索那點銀子︰三是漢軍是一個新興的政權,與滿清的死氣沉沉相比自有一股朝氣,一旦加入其中就會受到感染,不自不覺對自己提高要求。

這種事在每個王朝的未期都會發生,明明是同一批人,換了一個身份」馬上變得和以前不一樣。「站住……」大街上,一名**突然向前喊道。前面一名身材瘦小的漢子聞言頓了一下,馬上撥腿跑了起來。「諸黑子,我看到你了,馬上站住」否則我一直追到你家里……」剛才喊站住的**邊撥腿追,連喊話道。瘦小漢子聞言,頓時停下腳步,等到那名**追上,才露出一幅笑臉道︰「李大哥,什麼事?」「什麼事,你在這里鬼鬼祟祟,想干什麼?」

「沒干什麼,就是上街看看,怎麼李大哥,這到了新朝,連上街看看也不許呀?」「你胡說八道什麼,敢抵毀朝廷,換了以前,非把你打一頓板子不可,你不要狡辯,懷里的是什麼東西,好小子,幾天不見,你是不是又偷東西了。」叫黑子的瘦小漢子懷中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了東西,加上剛才逃跑的行為,頓時讓姓李的**更是對他起了懷疑。李姓**全名叫李滿金,原本就是廬州府衙役,漢軍攻佔廬州後,一部分衙役被裁減,一部分仍然留用,不過身份改為了**,而黑子以前是一個混混,姓諸,大名早已經沒有人喊,因為皮黑,大家都稱之為諸黑子。諸黑子正是各城中令衙役們頭痛的人物,這種人大惡沒有,小惡不斷,在做衙役時,李滿金就曾抓過諸黑子幾次,不過諸黑子孝心卻不錯,家中父母已經年邁,不願自己的事牽涉到父母,因此李滿金一用追到家里威脅,諸黑子就乖乖停了下來。

此時听李滿金說自己又做了小偷,諸黑子連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沒有,那把你懷中的東西拿出來。」諸黑子臉色有點慘白,遲疑起來,這時另外一名**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李滿金看到那名**,連忙行了一個禮,道︰「報告長官,是這麼一回事?」李滿金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過來的這名**正是李滿金頂頭上司隊長陳慶昌,陳慶昌原本是退役漢軍,正是從江南抽調過來的骨干,听到李滿金的匯報,掃了諸黑子一眼,道︰「諸黑子,既然如此,是不是小偷,你還是把懷中之物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一遍,如果等到我們強行動手,那就不好了。」

不知為何,被陳慶昌掃了一眼,諸黑子只覺得一陣心驚肉跳,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從戰場下來的老兵眼中帶著的殺氣,不由自主的掏出了懷中之物,卻是用油紙包著的東西,李滿金將東西搶過,把油紙打開,里面是一些褐黃色粗大的晶休。「這是什麼?」陳慶昌問道。李滿金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大人,這是鹽啊。」陳慶昌才洗然大悟,想了起來,這確實是鹽,不過是沒有提純過的粗鹽,如今在漢軍境內全部改成精鹽,已經見不到這種粗鹽,難怪他一下子沒有想起來。李滿金臉色完全黑了下來︰「好啊,黑子,你出息了,改為販賣私鹽了。」

「撲通」一聲,諸黑子跪了下來︰「兩位大哥,饒過我吧,我這是第一次干,一點鹽也沒有賣出去,你們大人大量,放過我吧。」「諸黑子,要我放過你也不難,你把這鹽從哪里來交待清楚,我可以向知府老爺求情,或許可以饒過你,否則你的麻煩可就大了」李滿金臉上閃過一絲紅色,全是興奮的表情。歷朝歷代,鹽都是官府專賣,朝廷對私鹽的打擊不遺余力,清廷更是每年都有一批私鹽販子被抓住後砍去腦袋,如果抓住了一個大的私鹽販子,無疑是一件大功勞,難怪李滿金會興奮。

面對李滿金的詢問,諸黑子沉默不語,顯然不想說出幕後之人,李滿金正要想將諸黑子押回警局詢問,陳慶昌卻擺了擺手︰「李警員,不用問了,把鹽還給他,放了吧。」李滿金和諸黑子兩人頓時同時增大眼楮看著陳慶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響,李滿金才道︰「長官,你是說就這麼放了他?」「嗯,一包私鹽而已,這樣的小事**局也要管的話,恐怕每天都要忙不過來。」李滿金頓時傻眼,這在前朝可是天大的事,到了新朝卻成了小事嗎,若不是陳慶昌才到廬州府不久,他恐怕會懷疑自己的上司也參與了私鹽販賣當中,他頓時結結巴巴的道︰「長官,我…………我有點不明白」

「不明白,你問問你就知道,他的私鹽可賣得出去?」諸黑子苦著臉,道︰「回兩位大人,我跑了三天,一包鹽也沒有賣出去。」諸黑子說的是實話,歷朝歷代之所以私鹽泛濫成災,關鍵是官府對鹽進行專營,苛以高稅,使得官鹽價格居高不下,老百姓吃不起高價鹽,要吃便宜鹽,這自然會導致私鹽泛濫,絕非光靠殺頭就能禁止。而漢軍采取鹽場收稅的辦法,完全放開對食鹽專營,又采用了大量新技術,食鹽的來源也多種多樣,不但有海鹽,還有井鹽,使食鹽產量大增,而且食鹽質量更好,成本大為降低。除非鹽場偷稅還有利可圖,對那些自行曬鹽的私鹽販子來說,他們的成本遠高于大型鹽廠,質量反而更差,根本無法與大型鹽廠出產的鹽競爭,漢軍境內的不需禁,私鹽已經斷絕。

廬州也是如此,隨著漢軍的收復,大量質優價廉的南鹽涌入,不但徹底打垮原本那些經營官鹽的鹽商,就是那些私鹽販子的鹽也無人問津,一方是潔白如玉,從正常渠道就可以購買到的便宜食鹽,一方是有著雜質,還需要偷偷模模購買,價格還未必便宜的食鹽,只要是正常人,自然不會再對那些私鹽理會。這樣的情況,漢軍對于私鹽並不禁止,也沒有什麼處罰,反正誰都可以直接到鹽場買鹽,你要自討苦吃跑去海邊制鹽,那也由你,不過,大型鹽廠如果敢偷稅,自然會有嚴厲處罰。

「好了,你可以走了。」「是,謝兩位大哥」諸黑子從地上爬起,不忘從李滿金手中拿過那包鹽,飛快離開。城西一所大院內,一名十**歲的年青人坐在中間,他的周圍還站著數十名漢子,這此人一個個休格健壯,肌肉涌起,臉上布滿橫肉,只是此時卻一個個愁眉苦臉。「劉大哥,我們的鹽已經一個月賣不動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就是,劉大哥快快想想辦法吧,不然大家都要餓死了。」這些人年齡都以二十多歲居多,只是對中間的年輕人卻是一口一個劉大哥尊稱,眼巴巴的望著中間那名年輕人,希望他能夠想出辦法來。感謝隨風不逝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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