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白頭翁是一種野菜,用來做成白頭翁饃饃吃。」林加說。
「好吃嗎?」肖妍問。
「當然好吃。」
「飛機場里白頭翁多嗎?」老師問。
「多啊,在飛機場里的一些地方長著成片成片的白頭翁。」
公路正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山包,一直貼著右江河畔往前伸延的公路來到小山包面前拐彎向左,右江河道卻繼續朝小山包右方一直往前。老師用手指著這座小山包對大家說︰「前面這座小山包上邊,在臨江的那一側,那兒有一座南閣亭,百色剛解放的那陣子,我在百初念初中,有一回我路過這里,曾經到南閣亭那兒休息過,那地方依山望江,夏日里在亭子里避暑躲蔭很是涼快,山腳那兒還有幾個攤販,賣涼茶、賣甘蔗給路過的人。你們听說過這個南閣亭嗎?」
「我听說過,但是沒有上去過。」柳蘭說。
「久不久我總听見我們家四鄰的大人們講起南閣亭那地方怎樣怎樣,住在百色街上的人誰都知道南閣亭,南閣亭是百色城的一處相當有名氣的地方,就好似那個什麼?——東坪啊,那畢啊,等等。」林加說。
「我也听人家說起過南閣亭。」山陵說。
「不如現在我們走上去看一眼?」小明建議。
「可是我听人家說,數年前在這兒修建百色碗廠的時候已經把它給拆掉了呀。」肖妍說。
「是嗎?唉呀好可惜,好端端地干嗎要拆掉它呢?」小*里好惋惜。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小山包前,老師說︰「大家看見沒有,這兒有兩條路,一條是公路往左拐,另一條是小山包右邊直直叉過去的小路,小路和公路在小山包的背後那邊又會重新合在一起。」
「老師,我們走小路吧,走小路好像近一些。」林加說。
「這樣吧,你們男同學沿公路走,我和女同學沿著江邊走小路。」老師說。
「我們在一起走不好嗎?」
「我想比較一下,看看走哪條路更近一些。」
「好的。」
兩隊人馬分開了。肖妍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對男同學們喊道︰「喂,你們不得打撥亂、打賴臭跑要啊!」(喂,不許你們耍賴跑著走!)
「放心吧,我們走要。」山陵回答。(放心吧,我們保證不跑著走。)
十多分鐘以後,幾位男同學沿著公路來到了山包背後,他們又看到了右江河道,也看到了山包右邊那條從江邊繞上來的小路,但是小路上沒有看到老師和兩位女同學的的身影。公路前方右邊又有一座小山包,公路依然往第二座小山包的左方拐去,再一次與右江河道分開來,那條從第一座小山包右邊繞過來的小路,接著繼續往第二座小山包的右邊繞去。「老師她們可能比我們走得快,恐怕已經順著這條小路又再次往江邊走去了。」山陵說。
「走,我們也順著小路下去追她們!」小明說。四位男同學快速走下小路,急匆匆往江邊趕。還未走出多遠,走在最後的林加回頭看見了身後一百多米開外喘著氣從江邊小路趕過來的老師和兩位女同學。「哎,老師她們還在後邊呢!」林加喊道。四個人停下了步子。
「你們上哪兒去?」老師大聲問過來。
「我們以為你們已經沿江邊走過去了,想去追趕你們。」山陵大聲地回答。
「回去回去,前面那段路不通了!」老師說。
四個人返身朝公路走回去。小路旁是一蔟蔟的竹叢,路面上鋪滿了黃褐色的竹葉,腳踩在上邊,發出輕微刷刷的響聲。待兩行人匯合在一起,老師說︰「你們看,還是走公路近一些。這叫做什麼呢?毛主席說了,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親口嘗一嘗。」這兩年來,人人都在努力地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並到處引用他老人家說過的話,老師在這兒給恰當地用上了,大家只覺得耳目一新,一齊開心地笑了。
又走了一會兒,老師說︰「路還遠著呢,我有個建議,我們來輪流講故事吧,一邊走路一邊听故事可以縮短路程,怎麼樣,哪位同學先來?」
「老師,既然是你提議的,那你就先來講一個吧。」肖妍說。
「好!老師先來講一個!」
「那好,我就先來講一個。你們喜歡听那方面的故事呢?」
「什麼都行。」
「不過我更喜歡听打仗的故事。」小明說。
「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學生出身,沒有親身經歷過戰爭,要不,我給你們講玩具打仗的故事?」老師說。
「好啊!」
「有一部電影短片,叫《玩具起義》,你們看過了嗎?」
「看過了,在正片前加映的。」
「我想給你們做個示範,在你們這個年紀,你們已經能夠比較詳細地描述一些你們遇見過的事情,比如看過的電影,看過的連環畫,讀過的小說,等等,我希望你們能夠多做這方面的練習,這對你們的成長、以及你們對知識的掌握,會有很大幫助的。」
「好的。」
「對了,我還想告訴你們,西方的電影里,有很多都是講弱者是怎樣打敗強者的故事,他們不強調階級斗爭,這與我們國家的國情大相徑庭。你們要注意這點。
下面我就開始講了︰
二戰期間。在歐洲的一個城市里。一天晚上,夜深了,街上靜悄悄的。一位老爺爺還在他的作坊里干活,老爺爺有六十多歲了,禿頂,戴著老花眼鏡。老爺爺在擺弄著一個穿著黑色德國法西斯黨衛軍服的玩具軍人,他身旁的周圍是一些櫃子和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好玩的玩具。
街上走來了一位警察,穿著黑色的警服,戴著黑色的大沿帽,雙手背在身後,上晃悠著一根警棍。警察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從窗外看到作坊里還亮著燈,便探頭往里看。他看到了老爺爺手中的東西,立刻轉身來到門口旁,‘砰砰’敲起門來。老爺爺听到敲門聲,急忙放下手中工具,站起身來把手中的玩具軍人塞進了取暖用的火灶里,然後拉上鐵皮蓋子。火灶里邊當時沒有火。老爺爺打開了房子的另一扇門,從那兒走掉了。
警察怒氣沖沖撞開了門,闖進了屋子里。他找不著老爺爺,便到處亂翻亂找,想找到老爺爺藏的東西。警察打開了靠近火灶旁的一個大木箱,將木箱蓋掀起靠在牆上,伸頭往木箱里看,不料木箱蓋突然翻了回來,砸在了警察的後腦勺上,一下子把警察給砸暈了過去。警察癱坐在火灶旁,兩手兩腳叉開,歪著腦袋一動不動。
這時,奇跡發生了。一個擱在架子頂上的木偶小男孩突然變活了,他眨巴眨巴眼楮,左右搖了搖腦袋,又活動活動了手腳。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架子邊上,順著高高的架子往下看,他看到了昏睡著的警察。他轉過身來,順著架子一 碌溜到了地下。他來到火灶旁,想把藏在里邊的玩具軍人重新藏到別的什麼地方去。可是被砸昏警察的一只胳膊擋在火灶口的鐵皮蓋前,木偶小男孩無法打開鐵皮蓋子取出里邊的玩具軍人。木偶小男孩眼珠一轉,立刻跑到一個櫃子前,打開櫃門,里邊是一輛玩具吊車。他招呼著玩具吊車咕嚕咕嚕開了出來,車子上還坐著幾位木偶起重工人。玩具吊車開到了昏睡的警察身旁,玩具們七手八腳將警察的那只胳膊捆上,吊車嘎吱嘎吱將警察的胳膊慢慢吊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挪開。
突然間警察醒了,他揉了揉眼楮,呀?!玩具們怎麼都活起來了?再定了定神,沒錯!這可是真的呀!他發覺自己的一只胳膊被玩具們捆著吊了起來,玩具們卻沒有發覺警察已經醒了,仍然不停地在警察的面前跑來跑去忙個不停。警察悄悄地把他那只沒有被捆的手伸出來,想一把抓住那些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玩具,一連抓了幾次,這些玩具都恰好在差點兒被警察抓著的時候躲開了。警察這下發火了,他掙開了捆在胳膊上的繩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玩具們看到警察醒了,慌忙各自找地方藏了起來。木偶小男孩爬到了架子頂上警察夠不著的地方。警察到處亂翻想找出剛才那些活著的玩具,但是一個也沒找著。警察氣急敗壞,無意中他模到了一瓶酒,拿到眼前定神看了看,又擰開瓶蓋用鼻子聞聞,用口喝了一口,然後,他把酒瓶子倒過來,把酒咕咚咕咚灑到了木箱蓋上,再掏出手槍,對準了著灑了酒的木箱蓋,‘砰!’放了一槍。木箱瞬間燃起了大火,煙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