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的話穿透冰冷的空氣在我的腦海里炸開來,我只覺得整個腦袋轟隆隆的,似有什麼東西在分崩離析。
偶然一次機會,我在陳公公手里翻閱了彤史,顧凌舞只在初入宮那一夜承了寵,沒想到就這麼一次,她已珠胎暗結。
可是她進宮已有三月,為何到現在才發現有孕,我記得上次我被貶冷宮時,君珞就是帶著太醫前去西翠宮給顧凌舞治病的,難道吳太醫當初沒有診斷出來?
而且那日我親眼瞧見顧凌舞血跡斑斑,倘若她真的有孕,那時為何會見紅?
「你騙人。」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一個多月前,我還看到凌美人來月信,她怎麼可能會懷上帝裔?」
顧清風仿佛沒料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怔怔的瞧著我,忽而詭異一笑,道︰「一個月前是一個月前,凌美人的身孕尚不足一月……」
「那更是笑話了,凌美人身處冷宮,她又怎麼會懷上帝裔的,憶妃娘娘,還請您不要信口開河,害了凌美人。」不知為何,我下意識不願相信顧凌舞懷的是君珞的孩子,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君珞怎麼可能會去臨幸她?
顧清風的臉瞬時便漲成豬肝色,她惱怒的瞪著我,「隨你信不信,總之吳太醫已經替凌美人把了脈,確實是喜脈,蓮尚義,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有什麼資格對凌美人評頭論足,你不要仗著皇上寵你,便能無視尊卑。」
心就像被刺猥蟄了一下,泛起輕微的疼痛,倘若顧凌舞肚子里的孩子當真是君珞的,那麼……「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回稟皇上。」
全身的力氣仿佛在瞬間便抽離,我腳步虛浮的向御書房行去,推開殿門時,陳公公擔憂的望著我,在他渾濁的目光中,我看到自己的臉色很難看,難怪他會擔心。
「蓮尚義,你這是……」陳公公偷眼瞧了下外面站在金桂樹下的顧清風,大概是以為顧清風說了什麼難听的話才讓我如此傷心。
我擺了擺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而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在眼楮里直打著轉。
雖然明白身為帝王臨幸妃嬪是平常事,可是後宮佳麗無數,他為何獨獨選擇臨幸她?
近得御前,君珞已經端坐在鏤金龍椅上,正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奏折,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他頭也沒抬的道︰「什麼事?」
我怔怔的看著他,這一刻我們離得很近,近到我只要伸出手便能觸踫到他,可是阿珞,為什麼我總覺得離你越來越遙遠了呢?
他似乎不耐煩了,邊抬起頭邊嚴聲道︰「到底什麼事?」
我連忙俯去,眼中的淚悄然滑過臉龐,滴向那光可鑒人的金磚地板上,在地板上洇出一朵朵水亮的小花,我清了清嗓音道︰「啟稟皇上,西翠宮凌美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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