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程明軒幾乎要坐在那里睡著了，終于听見正廳那邊傳來笨重的開門聲。接著，他看到那個穿著一身「黃皮」的中年男人從正廳的門里走了出來，他哼唱了那位九姑娘剛剛唱過的小曲兒，邊走邊整理腰間的皮帶，最後心滿意足地徜徉而去了。
「春萍！給我放洗澡水！」一聲清脆的呼喊聲，從正廳那邊傳來。
「哎！來啦！」剛剛那女孩急著要出廂房的門，卻又回頭看了看程明軒說，「哎，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會兒，我不叫你，你可千萬別亂跑，听見了沒？」
程明軒知趣地向那女孩點了點頭，「行，你去吧！」
「喂，九姑娘要洗澡了，不許偷看！」
程明軒雙手合掌在面前虔誠地端了端，「嗯，我保證！」
去不多時，那被九姑娘喚為「春萍」的女孩又回來了，「哎，我們九姑娘讓你過去呢！」她看了看程明軒，嬉皮笑臉地說，「喂，你不是壞人吧？我可是剛剛向九姑娘保證了！」
程明軒笑了，「還不信自己的眼光嗎？我都沒過去偷看！」
春萍向點了點頭，「嗯，我春萍走江湖這麼多年了，還真沒看走眼過呢！」
「 ，口氣還不小，你才多大呀！」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正廳。此時的九姑娘宛若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只外披著一件粉色旗袍蜷在冰冷的實木床塌上，大波浪的卷發上還往下滴著水珠兒，她背對著門，半個肩膀還在外面，有一塊很深的青紫色的印記在她潤白如雪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而那女性美好的曲線卻一覽無余。
程明軒站在那兒，心里有些發緊，又有些癢，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跟這樣的女人打過交代，甚至他和余蘭芷結婚這幾年，每回都是黑著燈干活兒，他從來都沒有看過妻子這麼具有誘惑力的*的身體，他完全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語氣和說話方式，才不至于引發對方的反感，是的，他在潛意識里竟想討好這個娼妓，他也搞不懂到底處于什麼心理！或許是，離開阜新以後，自己太久沒有過女人了吧！
「姑娘，人給你帶過來了！」春萍說，說完便去收拾大廳正中那個大澡盆。
「好了，不早了！先擱這兒，你去歇了吧！」九姑娘一邊系好旗袍的扣子，一邊對春萍說，卻並沒有回頭看一眼她房間里這個陌生的男人。
「哎。」春萍退了出去，並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