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這一章,昨晚撐到了兩點多,感冒了。旱上起來吃點藥後,腦袋一陣陣的發沉,今天昊遠怕是對不起各位了!
許清一句,許晏氏,說出口,已在心里做好準備迎接隨即而來的嬌聲駁斥,甚至某人就此拂袖而去。然而意外的是,晏楠听後那驕傲如白天鵝的粉頸卻低垂下來,直垂到了胸前,默不作聲的站在他面前,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等待家長懲罰的孩子。
許清再次錯愕不已,這還是那個刁鑽古怪的小皮娘嗎?今天經歷的意外已太多,讓他覺得一切有點不真實,不禁再次舉起子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甚至還咬了一下手指頭,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咬自己的手指頭也很疼!
,喃喃!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更沒有想過管束你的性子,你不必如此。」
晏楠仍垂首站著,小巧的鼻翼一張一縮,睫毛撲閃兩下,眼角竟微微紅了起來。
,我……」
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委曲模樣,例讓許漬覺得自己的話或許說得重了些,晏楠性子好動不假,但這天冷天隨著她大哥跑來江南,多少有些因為許清在江南的原因在內。如今兩人雖然訂親了,但真正見面的次數並不多,自己為她做的也很少,反而是她在自己落難之時幫著照顧家里不少,想到這里,許濤柔聲說道︰」喃喃,別站著了,到火盆邊來,江南的冬天濕冷,你初來不適應,更要注意別感了風寒。」
晏楠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眉梢一展,還是听話的挪到了火盆邊。」
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我……
晏楠說到一半頭又垂了下去,根本不敢正視他的目光,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中斷,看著她粉頸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桃暈,許濤暗暗好笑,要這刁蠻的丫頭說出道歉的話來還真不容易。」
沒關系,我知道你只是無心之語,咱們都別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結了,來……這茶我還沒喝,喃喃你先喝一口吧。」
說完許清將手上的茶杯遞到她手上,她那紅女敕的手指輕縮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去,剛要就唇輕汲,卻又發現不對,這茶是自己例來給他解酒的,怎麼反而成了自己來喝了呢?想到這,晏楠那嬌俏的臉上,這回是徹底的紅了,仿佛那金秋枝頭熟透的紅隻果,她趕忙把手上的茶杯往小幾上一放,起身去給許清另倒一杯。
,岳父岳母大人身體都還好吧?」
晏楠臉上的窘迫之情還沒盡然散去,對他的問題只是輕點一下螓首,然後左右而言他︰」我去看看嫂嫂幫你把醒酒湯煮好沒有。」
她剛轉過身,門邊就閃出她的貼身丫環秋月,只見她手上端著一個小碗,滿眼掩飾不住的笑意,走進來說道︰」姑爺的醒酒湯奴婢拿來了。
許清接過秋月手上的小碗,正色地問道︰」秋月,我方才在門外掉了些銀子,你找到了嗎?」
,姑爺掉了銀子嗎?」秋月疑惑地問道。
,咦!你不知道我掉了銀子,那剛才你在門外趴著找什麼?」
這下子晏楠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秋月紅著臉說聲姑爺好壞,便斂裙跑了出去,晏楠沒了借口,加上有秋月這麼一打岔,便也回到了火盆邊坐下,從袖口中抽出自己的絲巾來,給他擦試嘴巴,一邊柔聲說道︰」我听說你帶著幾個護衛就去討伐王倫,你沒事吧?」
許清卻不接他的絲巾,而是將臉向前伸了伸,晏楠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幫他輕輕擦去唇上的湯印。」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就王倫那跳梁小丑,呵!再說了,我身邊帶著的可不止幾個護衛,那可是整整一百多個精銳的龍衛禁軍,喃喃你就放心吧,我沒事!」」
說得輕巧,戰場上刀槍無眼,你一個文官,以後還是少去管些戰事為好!」
,好吧!都說家有賢妻,夫不遭禍,以後我听娘子的就是!」
,你……」
,你什麼?難道你不是賢妻嗎?」
,我……不理你個無賴子了啦!」
等晏楠跑到門口,許清突然說道︰」喃喃,相公想吃你做的菜了!」
晏楠听了腳步微微一頓,接著跑了個沒影口許清覺得今天很有意思,往日刁鑽的小皮娘,今天卻徹底淪為了弱勢群體的一員,讓他心里覺得非常的清爽,嗯!看來多調龘教調龘教,晏楠這丫頭還是很有賢妻的潛質的。
過了一會兒,晏知行帶著妻子,還有一個八歲的兒子出來與許清見面,連晏知禮的兩個小妾也跟了出來,都是一家人了,這倒無防,晏知行的兒子比他的小弟晏幾道還大幾歲,不過這在年頭倒他事屬平常,就許清所知,晏殊去年才是新納了一房小妾,就算此時再生個小兒子也不奇怪。
,大哥在潤州為官,可以多與韋靈運來往來往,此人例也有些干才,更重要的是他潤州已久,對地方各種政務熟悉,大哥若有不明之處,直須向他請教就是。」書房之中,許清與晏知行隔桌而坐牆壁上掛著一副……」謹言慎行」的宇,從筆跡上可以看得出是晏殊的手書。」
澄放心,來之前父親大人已然跟我說過,韋靈運跟子澄的關系。既然是自己人例也少了些煩憂口……」
在與晏楠訂親之後,許請對晏家幾兄弟都仔細了解過,從目前長大成人的四兄弟來看,都只是中人之資,出仕的晏知行和晏殊一樣,並不以治政謀略見長,例是晏老四晏知止資質不錯,將來或許有些成就也未可知。
而地方上一把手和二把手一般都存在著明爭暗斗,這是一種權力爭奪的必然,就晏知行與韋靈運而論,若真斗起來,就算晏知行身後有個宰相的老爹,也未必斗得過韋靈運。現在韋靈運可以說是自己扶起來的,無形中給了晏知行極大的方便。
既然晏知行成了潤州通判,許清此時覺得有必要把一些東西點明,他放下手上的線裝書,接著說道︰I,至今地方上天多數人還認為,龍門船廠是當初我為了應對很行擠兌,而臨時起意組建起來的,其實不然,我與陛下對海外商貿早已以深談過,陛下對發展海上絲綢之路的舉措也深表贊同,龍門船廠就是這一舉措的支撐點,關系重大,所以大哥別看朝廷只在船廠里派了個盟管支度的吏員。而忽視了它的重要性!」
晏知行听了一怔,慎重的說道︰」多謝子澄提醒,這一點來時父親大人還真沒有提到口……
許清听了笑笑,晏殊沒有提到也正常,現在尊中軍改及抑僥幸、精貢舉等夭政正搞得轟轟烈烈,當初許清論及海上絲綢之路時,所知的人本就不多,現在怕是很多人都遺忘了龍門船廠的存在,這樣也好,反而讓龍門船廠少受些阻撓,畢竟海上貿易是以商人為主,若朝堂上過多勢力滲透了進來,並不利于它的發展壯大,目前大宋在商稅上已經很健全,將來只須對市舶司作一些調整就行了。
,大哥若想出政績,除了農桑不可忽視外,可在商業上著手,我大宋本就不抑商,而潤州地理位置十分優越,濱臨長江,荊襄一帶的貨物可順江而下,背靠太湖一帶魚米之鄉,這一帶物產之豐富無須贅述,而大運河縱穿而過,與揚州連成襟帶,京畿地區的商品也可沿著運河南下,直達潤州,明天龍門船廠的海船就要正式下水,而目前大宋同時可供幾十艘,甚至上百艘這種夫海船停靠的碼頭基本沒有,所以大哥只須針對海外商貿這一策略,提前築巢引鳳,在潤州建起供海船停靠的碼頭來,並配套好相應的碼頭倉庫,加強廉政管理,再有龍門船廠這個優勢在,將來潤州不難成為海貿商品的集散地。真到那時,光一個碼頭的收入,估計就比現在潤州的全部的稅收還多,還能帶動潤州一地的快速繁榮。」
晏知行一陣陣的發怔,早已被他描繪的這幅藍圖震撼住了,眼中光芒大盛,若真如許清描繪的那樣,水光是政績的問題,還有可能流芳百後世,晏知行有些激動地想了想,卻為難是說道︰」子澄的法子固然是好,可是建這麼大的碼頭及配套的倉庫,沒有朝廷的撥款,潤州根本沒法獨立完成。」
許清時晏知行真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但誰讓他是自己的大舅子呢?」
大哥,我建龍門船廠前後共籌集了近兩百萬貫,這其中沒有一文是朝廷的銀行子,為官本份是好事,但做事之時你不能只盯著那可憐的府庫,那樣什麼事你也做不成,你可以找那些大商家籌資啊,碼頭一開建,港口附近的地價一定迅速飆升,這些地價以及將來碼頭倉庫的租借費,船舶靠港的停靠費,優先裝船、卸貨權等等,都可以作為你從商家那里集資的籌碼。這樣好了,你把建碼頭的策略提出來上報朝廷,讓廷朝同意在潤州加設一個市舶司,我再跟那些商家打聲招呼,至于朝廷那邊,你也大可放心,我當初與陛下興建龍門船廠,本身就是為了發展海外商貿的,回京之後,我再把你的策略跟陛下分析一下就行,讓朝廷盡量在政策上給潤州一些扶持。
初一見面,許濤就送來這樣的大禮,晏知行起身鄭重的躬身作禮,唬得許清趕緊跳起來避讓回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