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軒宮,宇文珞寒小心翼翼的把唐沁雅趴放在床上。一路風吹,沾著血的衣服已經貼在肌膚上,輕輕一扯便使得昏迷的唐沁雅發出一聲悶哼,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滲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痛苦的表情扯動了他一股莫名的情緒,似是有些心疼。「剪子,水,」他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銀綠不敢怠慢連忙小跑出去,不會一盆熱水和剪子已經擺放到宇文珞寒面前。滿眼擔憂的站在他身後,唐沁雅每皺一下眉頭,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一下,忍不住掉下眼淚。
皇後娘娘如此善良,他們怎麼忍心傷她。
將棉布沾濕一點點浸濕後背的衣物,然後用剪子將好容易和肌膚分開的布料剪掉。一點一點,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楮,她們從未見見過皇上如此溫柔的對待過誰,除了甄妃。
來來回回換了三四盆水,宇文珞寒才將她後背的傷口處理好,拿起御醫早已送來的金瘡
藥均勻的涂抹在上面。本已十分輕柔的動作還是引得唐沁雅一陣悶哼。昏迷中不禁發出一陣痛苦的申吟「唔………」
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帶給他的意外太多了。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偽裝麼?他有些迷惑。
這時,甄靈宮的公公長順走進來。「參見皇上。」
「什麼事?」眸光始終定在唐沁雅的身上,他開口問道。
「回皇上的話,甄妃娘娘舊疾復發。疼痛難忍,盼皇上過去。」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訕然。他回道。
「恩,」宇文珞寒起身,將繃帶交給銀綠,「好好照顧皇後。」
「皇上放心,奴婢恭送皇上。」接過繃帶,銀綠恭敬跪安。
送走皇上,待一切處理完後,天已經黑了。月光傾灑在大地上,綠葉青草,金碧輝煌的
宮殿泛著淡淡的熒光。涼風徐徐,白日的酷熱減緩不少。一整天,銀綠滴水未進。一直守在床邊,時不時用毛巾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
迷迷糊糊不知沉睡了多久,長而卷曲的睫毛微微扇動了一下,唐沁雅緩緩睜開眼。喉間如冒火般干澀難耐,側頭看向半打瞌睡的銀綠,她啞著嗓子說道,「水……」
淺眠之下總是容易醒,銀綠撲通一下坐直身子,看向唐沁雅,「娘娘您醒了?您剛才說什麼?」
唐沁雅微微張開干裂的嘴唇輕聲道,「水…」
「好,奴婢馬上給你倒。」說完,銀綠回身朝桌邊快速走去,端了杯水回到床邊。微微將他扶起,將水杯遞至她嘴邊。
喝完水,先前的不適緩解了好多,除了臉色依舊蒼白,背後隱隱有些疼痛外,其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四肢發沉,腦袋昏昏沉沉,一蹦一蹦漲的難受。
「娘娘,您總算是醒了。嚇死奴婢了。」銀綠哽咽著說道,想起白天那一幕,現在她還心有余悸。後怕不已。
「別哭了,我已經沒事了。」她輕聲說道。余光不經意瞥見前方不遠出站成一排的奴婢,唐沁雅心下了然。「她們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