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溫度似乎又高了許多,她想她真是發燒了吧!
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目光不大自然地躲閃著,而花容墨笙便是將她所有的神色都收入眼中。
輕笑著,柔軟的指月復在她嬌女敕的唇瓣上描繪著。
「年年」
他輕喚出聲,無盡的憐惜,身下柔.軟的嬌.軀讓他一陣心猿意馬茆。
蘇流年這才將目光移到了正上方那張一直注視著她的臉,抿了抿唇,卻忘記了他的指月復還放在她的唇上。
那麼幾個動作,卻都踫到了他的手指,如親吻一般,嚇得蘇流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並非有意勾.引啊!
「我蚊」
蘇流年一陣緊張,雙眼微眯,笑得幾分尷尬。
倒是花容墨笙輕嘆了一聲,最後什麼也沒有做,從她的身上翻到一側,將她的身.子摟在了懷里,被子一拉,蓋住了兩人的身.軀。
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才道︰「本王累得很,你就陪本王睡上一會兒!待天黑了再起來用晚膳。」
蘇流年沒有說話,難得地安靜,見花容墨笙沒打算做那不.正.經的事情,心里談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
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乖乖地埋在他的懷里。
花容墨笙或許是真的很疲憊,只是一直撐著不肯表露出來,從躺下來到現在也沒多長的時間,他就已經睡著了,呼吸比起之前平穩了許多。
蘇流年抬眼看著那一張沉睡中的容顏,從她的角度往上望去,可見到完美的線條,這一張臉當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不論是從哪一個角度望去,都有一番風情,是一種驚艷之美!
特別是那一排濃密的長睫毛,比她的還要長,微微翹起,藏著無限風情,令人移不開視線
揚唇一笑,學著他剛才的姿態,蘇流年抬起手以柔軟細女敕的指月復輕輕地描繪著他完美的唇型,吃吃地笑了起來。
心里卻是一嘆,如果這是個平凡的男子那該多好!
沒有他顯赫的身份,沒有他那些仇恨,不要成天將這副面具一般的笑容掛在臉上,凡事可為自己著想,也能多考慮一下她。
那便會是一個完美情.人吧!
人,總有那麼幸福的幾天,這些日子她過得真的很開心,有一種無憂無慮。
可是下一刻呢?
模了模他的額頭,還是依舊發.燙,也不知道他吃下去的那幻心丹的藥效得什麼時候才會退去。
不過若是放在平時她這麼踫他的時候,花容墨笙必定會張開清亮的雙眼朝她望去,他很淺眠,因為不論對誰,都保持著戒備。
想起那些不曾斷過的黑衣人,對于花容墨笙的戒備,她倒是可以理解。
難得睡得沉,蘇流年便將手縮了回來,又將他打量了一遍,這才緩緩地閉上雙眼。
蘇流年沒有再多想,窩在他的懷里,也沉沉睡去。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三人在又過了兩日之後,等斷橋修好,便繼續趕路,這幾日倒是過得風平浪靜的.
不止沒有黑衣人的追殺,就連她與花容墨笙的吵架次數也減少了許多,倒是臉紅心跳的事情發生了不少。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這樣的日子蘇流年倒也覺得閑暇,過得挺是舒坦的。
本來預期三五日的路程,但從出發到現在卻已經拖了快八日,听花容墨笙說到祈安城還有一天多的時間。
不知道到了目的地,他們的關系還會如此?
馬車內,花容墨笙閉目養神,蘇流年挨在他的身邊,一手抱在他的胳膊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隨著馬車顛簸著,偶爾晃上一下。
或許是之前顛簸了太久,此時倒也習慣了這樣的顛簸。
花容墨笙感覺到她的晃動,伸手將她摟住,輕輕笑著。
「司徒家剩余的最後一批兵器,藏在祈安城的三峰里,我們這回直接上三峰,那里有許多人守著,想要奪著兵器並非容易之事,不過,本王打听到一個消息,司徒鳴空生前有說過家產要司徒玨繼承,但是必須等到司徒玨成親,成親之後,畢竟司徒玨是一輩女流,兵器這一塊歸她夫君負責。」
只是花容墨笙沒有說起司徒玨還有一門婚事,一門訂下有些時候的婚姻。
他若想知曉里面的一切,自然是將所有事情查個失落石出,一點紕漏都不會落下。
蘇流年听他這麼說突然一怔,連同抱在他胳膊上的手也微微僵了下。
但很快的,她就清楚了一切,也恢復了正常,只是雙手從他的胳膊松開,臉也離開了他的肩,讓自己坐好了,才側過臉看他。
「所以,當時你就娶了我?如此一來,司徒玨家剩余的兵器也就是你的了?」
原來,一開始他打的就是這麼一個主意,怪不得他會想娶她,想方設法讓皇上下了那一道聖旨,阻止了他與宋紫風的婚事,直接立她為王妃。
雖然一直以來都知曉花容墨笙娶她的動機不純,可真正听到這麼一個消息,心里還是難過的。
花容墨笙沒有說話,見她從自己的身上撤離,輕蹙了下眉頭,轉而握上了她的手,眉目間透露幾許疲憊。
山不轉,水轉!
于是花容墨笙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眸子里有些黯然。
輕呼了口氣,才說,「本王娶你的時候,還未知曉這一事,怎麼不想想,也許本王沒有你心中所想的那麼能算計呢?」
娶她是有一定的算計,更多是因為她是司徒玨的身份,還因為那時候與宋紫風的婚姻迫在眉睫。
那個與宋紫風有過婚姻的男子已經不在了,他沒必要為此去娶一個他豪無興趣的女人。
更何況,當日他有心想要扳倒宋丞相。
心,微微一動,本是要冰涼下去,可因他這話,還是暖和了起來。
看著他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只能看到他微微仰起的臉,目光淡然,笑容輕輕的。
蘇流年輕笑,反握上他的手,低低呢喃,「可在我的印象中,你就是那麼一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我總覺得你猶如一個下棋之人,而我們不過是你握在指間的棋子!」她確實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是很深很深的。
「或許吧!本王運籌帷幄慣了,凡事都得先想想利害關系!」
他挪了子,將整張臉埋在她的肩窩,又道,「待到了三峰,本王就喚你一聲司徒玨,在三峰的時候,你的身份便不是蘇流年而是司徒玨明白嗎?」
讓她用別人的身份存活?
蘇流年蹙眉,有些擔心自己不能做好。
畢竟自己對司徒玨沒多大的了解,而且對于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畢竟這些日子一次又一次的追殺,都是因為司徒玨的身份惹起。
司徒玨的一切,她從花容墨笙那里得知一些,從花容丹傾那里得知一些。
燕瑾因為跟司徒玨最為熟悉,所以從燕瑾那里得到的消息最多,甚至連司徒玨的一些喜好也清楚了點。
她記得燕瑾與她說起司徒玨的時候,目光溫柔似水地朝她望來,顯然燕瑾一直將她當成了司徒玨,而且從未懷疑過。
如果下回再見,她想她會對燕瑾說出一切吧!
關于她蘇流年不是司徒玨的事情。
只怕燕瑾受不了她的欺騙,定會恨她一輩子!
想到這里,心里只覺得一陣不適,燕瑾對她那麼好,盡管知曉那是因為司徒玨的關系才會如此。
可如果有一日燕瑾將她當仇人一樣看待了,她怕自己真會受不了。
久久沒有得到她的回應,花容墨笙輕抬起臉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只見蘇流年走神,眉頭緊緊地蹙起,就連握著他的手也不自覺地加了力道。
「怎麼了?」
突然朝她的臉湊近嗅了嗅,風情朗澈的雙眼危險地眯起,連唇角上的的笑意也是邪魅得可以。
他輕柔著聲音問道︰「本王怎麼嗅到了一絲奸(JIAN).情的味道?說,想的是哪個男人?燕瑾或是十一?」
但他知曉能在他的面前走神,想的絕對不會是他!
談起司徒玨,想到司徒玨與燕瑾的關系,那麼唯有可能她所想的便是燕瑾。
蘇流年被那一聲加重了語氣的「奸(JIAN).情」二兩嚇住,立即回過神來,直搖頭。
「沒有沒有,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這個時候承認,那當真是自掘墳墓了!
他怎麼每一次都能容易地看出她心中所想?
輕哼了一聲,花容墨笙突然張口在她的臉上咬了一口,力道不輕不重卻還是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痕。
蘇流年喊了一聲,捂著被他咬過的臉,並不怎麼疼,但還是嚇得捂住了臉。
或許是被他看穿了心思,覺得心思,便也沒去說他什麼,只是撇了撇唇,一臉的委屈模樣。
見她的心思終于回來,花容墨笙問道,「本王.剛說的話你可听明白了?待到了三峰,本王就喚你一聲司徒玨,在三峰的時候,你的身份便不是蘇流年而是司徒玨,你還得表現出與本王恩.愛的模樣!」
蘇流年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揪著眉頭,反問,「可我演戲不好,萬一演砸了怎麼辦?」
與花容墨笙恩愛的模樣,這個不難,他們多少次在外人面前就是這麼過來。
但是她對司徒玨不甚了解,這個可演不來,若是對方問起一些關于司徒玨的事情,她就死機了!
「到三峰那里還有些時候,關于本王所了解到的司徒玨的事情,便會全說給你听,你只要仔細記住了就成。」
頓了下,又說,「本王這幾日與你相處倒是和諧得很,在外人眼里看來,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這一點,想必你能勝任吧!」
蘇流年突然一笑,想到自己的脾氣,便說,「只要你對我千依百順的,不惹我生氣,再恩愛我都能演得出來,這一點王爺倒是可以放心!」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最好別惹她,否則演砸了,她可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花容墨笙自是曉得她的心思,柔柔一笑,撫上她臉上還算明顯的牙印,問道,「還疼嗎?」
「疼」
她點了下頭,于是溫潤的唇瓣覆上,繾綣地停留在那一處牙印上,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三峰位于祈安城最偏南的位置,也正是祈安城的尾巴。
他們花了快兩天的時間才穿過祈安城,而兩天之後,天空已經放晴,天空一片湛藍。
馬車在三峰下停了下來,青鳳看著前面的山,共有三座山峰,其中中間一座最高,兩邊的山峰倒是相差不多,如三個屹立而起的手指。
「王爺,三峰到了!」
而此時花容墨笙下了馬車,伸手將蘇流年給抱了下來,蘇流年沒料到花容墨笙會這麼做,足足嚇了一跳,被他囚.禁在懷里,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掙開。
花容墨笙見她臉上的紅暈只是笑了一下,這才將她松了開來,而後看向眼前青蔥的山,而最為突出的便是那三座山峰了。
見蘇流年也正盯著那三峰看,便解釋道︰「這便是三峰,因三座山峰而成的名,本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里,有些陡峭,馬車是絕對上不去的,只能靠爬上去了。」
蘇流年點了點頭,「景色不錯!」
想到要爬山,又覺得有些發愁,她這一身長裙這麼爬上去。
嘖嘖——
萬一一不小心絆倒,那可要被摔死的!
想著將裙擺撕下一些,但想到里面雖然多穿了一條褲子,但畢竟還是太薄了,撕了裙擺在這樣的天氣還不把她的雙腿給凍僵了。
花容墨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猶豫,「一會爬上去的時候,本王拉著你,你跟好就是!」
有他在,自然不會讓她掉下去的。
或許因為他的承諾,蘇流年的心里負擔輕了不少。
青鳳將馬車停好,並且將馬匹拴在了一棵大樹下,從馬車內拿出一只水壺別在腰間,又拿了幾只包袱,看著陡峭的高山,朝著花容墨笙望去。「王爺,您這身子可受得住?」
「無礙!」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便拉著蘇流年朝著山峰走去,山很高,顯得特別陡峭。
至少蘇流年還真第一次爬這樣的高山,看著從高山上聳立而起的三座山峰,心里有些發虛。
這一路上花容陌生與她說了不少,而她也曉得那一披受人守護的兵器是在高山上,只是他們皆不清楚是在哪一座山峰下,只能一座一座地去尋找。
不過想要在上面尋找個什麼蛛絲馬跡應該不算難,難的是里面若是布滿了機關。
她沒有功夫,花容墨笙雖然相當強大,但畢竟受了重傷,況且這一陣子身子不大好,一吹風就發燒。
此時低燒雖然有些退了,但是這麼一番勞累,只怕他的身子就要承受不住,況且還要保護一個沒有功夫的她。
幸好還有一個青鳳!
山很陡峭,青鳳將包袱背好,先前去開路,花容墨笙拉住蘇流年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去。
蘇流年只覺得心里暖暖的,雖然清楚花容墨笙對她好的目的,但是他的手真的很溫暖,特別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更讓她覺得溫暖。
她一手提著裙擺,另一手被花容墨笙握在手里,跟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上爬著。
一開始還覺得不怎麼難,只不過爬了沒多少的距離,這山形越來越是陡峭,有時候高得她一腳都跨不上去。
花容墨笙便盡量找好走的路,遇到她爬不上的地方,便一把用力將她拽起。
蘇流年朝後望去,有些驚悚,從下面往上看只覺得陡峭,倒也沒其它的,從上往下看便是另一個光景另一種感覺了。
她看得有些眩暈,才發現自己已經爬了那麼高了,這個時候若是掉下去,不摔個粉身碎骨,但起碼要摔斷個胳膊或腿的。
看得她心里發顫,手腳都不由自主地發顫起來。
花容墨笙感覺到她手里的顫抖,見她不看前路倒是回頭看著爬過的地方,那幾十米甚至是上百米的距離,落是這個時候滑落確實得摔個淒慘無比。
忍不住一笑,「年年,勞煩你看路成不?摔下去了本王可就不理你,這麼高摔下去,摔不死你,但起碼讓她一輩子都下.不.了.床!」
他沒有急著回頭,而是等著她先回了頭露出驚恐的表情。
蘇流年卻是更抓牢了對方的手,打算自己若真不幸摔了下去,一定也要將他給拽下來,起碼當個肉墊。
但只怕花容墨笙這樣善于攻心計的人,誰被當成肉墊還是個未知數。
「看著前方的道路,別回頭去看,就不會害怕了!」
回過頭之前,花容墨笙輕說了一句。
而蘇流年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不回頭看就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