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當天,一向無人問津的彭若愚,就接到N個表示請客賀官的電話,都被他一一婉拒。然而有一個人,他不但不想拒絕,而且心里欣然向往久矣!
下午一下班,他就直奔約好的地點,而一位長發披肩,亭亭卓然如水杉的女子早已等在了那里。她身穿紫色連衣裙,外配白色小西裝,腰間精心打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整個人顯得嫻靜、活潑而又落落大方。
「曉紅,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若愚哥,一當上主任就學會客氣啦?」段曉紅擠了一下水靈靈的大眼,扮了個可愛的鬼臉。
「曉紅,你喜歡吃什麼,盡管說。」
「不,若愚哥,說好的,我請客。」
「哪有讓你請客的道理,我剛得了一萬元的獎金啊!」
「你以為我一個臨時工請不起嗎?」
「你?傻丫頭,光瞎想!你請你請,這行了吧?不過,咱不去飯店,自己動手怎麼樣?」
「英雄所見略同!你看,我已經買好啦!」
單身者的廚房總是缺這少那,男人尤甚。像劉謙似的,段曉紅的一雙巧手卻很快就變出了四個讓人垂涎三尺的佳肴。
「來,若愚哥,干杯!」反客為主的段曉紅舉起滿滿的一茶碗白酒,豪氣萬丈。
「美女,你太猛了吧!」見她一口喝進半茶碗小糊涂仙,彭若愚大為驚愕。
「沒事!人逢喜事精神爽,爽了就喝得多;再說了,我家祖傳,人人都是大酒缸。若愚哥,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呀,真是的你!」
「恭喜你二女乃的日子結束了。」
「二女乃?哈哈哈……」
彭若愚知道段曉紅說的「二女乃」是什麼意思。自來瑞豐銀行振興支行上班的第二年開始,他的寫作能力就像男人那生命的根,一遇到機會就凸顯出來。很快,辦公室主任周承恩就陸陸續續地把行里大大小小的資料,特別是行長的發言稿,交給他寫。
一心想擺月兌惱人的儲蓄工作向往辦公室的彭若愚,二話沒說就接了過來。白天在儲蓄所上班,材料只能晚上挑燈熬油地干。相信領導的眼楮是雪亮的,相信「辛勤耕耘,自有收獲」的他拼死批活地寫,心中熱切地渴望著進入辦公室的那一天快快地到來。
可是,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一切卻像絕卵女人的肚子,無論排進去多少精子,依然不見任何動靜。活,彭若愚干著;言,行長們發著;名,周承恩得著。他媽的,把老子當成什麼了?二女乃!不,連二女乃都不如!二女乃沒有名分,但得實惠啊,老子又得到了什麼?
所以,彭若愚到辦公室報道的那一刻,就暗暗發誓,得著機會一定要收拾那狗日的周承恩。
「二女乃的日子算是結束了,可大女乃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今天一上班,周禿子就把一摞摞的資料搬給我,像一座座小山似的,怪嚇人的。其實我一報到,杜行長就說了,我主要負責文秘這一塊。什麼是文秘?充其量就是一個資料員,一個見了領導低三下四的資料員。周禿子說,辦公室也實行量化考核。什麼是量化考核?是他借機扣你工資的借口而已。唉!」彭若愚雙手摁著桌子,長嘆一聲。
「若愚哥,別那麼悲觀,畢竟前進了一步嘛!」段曉紅笑著鼓勵道,臉上桃花綻開。
「對對對,來來來,喝!誰不喝干誰是這個的。」受到鼓勵的彭若愚一下子顯出男子漢的豪氣左手做著烏龜爬形狀,右手舉杯一干而盡。
「曉紅,我要好好地感謝你,我獲獎你的功勞也是大大滴!」
「你怎麼謝我?」
「我,我,我請你喝酒!」看到段曉紅那火辣辣充滿期待的雙眼,彭若愚結巴起來。
「來,喝酒,喝酒!」段曉紅發現了彭若愚在有意地躲避,心里一陣酸楚,卻表現得若無其事。
很快,彭若愚就發現房頂上的那個吊燈搖晃起來,變成了兩個,不,三個,不,四個,一會兒房頂也跟著跳起舞來。
不知睡了多久,彭若愚被尿憋醒了。他習慣性地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
「啊!」他用力睜了睜發澀的眼楮,發現一個赤身*的女子正偎在自己身邊香香地睡著,而自己也一絲未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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