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于錄音筆的事,彭若愚早就有獻給杜嬰寧的想法。
狄青這個人,作為沒有多大實權的「二把手」,彭若愚向來對他沒有什麼期望,也沒有什麼恩怨。但是,沒想到的是,這次裁員,狄青竟然是那些興風作浪之徒的領袖,這不由得讓他怒不可遏。而且,乘人之危劫色、操了營業部主任單影的做法,更是讓彭若愚深感其人性的卑鄙;再說杜嬰寧,雖然對自己談不上有知遇之恩,但畢竟有提拔之情,更主要的,踩著別人的頭上爬,甚至用別人的鮮血染紅自己的官翎不正是官場人物飛黃騰達的秘訣嗎?
雖然彭若愚一向鄙視袁世凱的為人,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應該學學他善于告密的手法。況且,自己與袁世凱告密有著天壤之別,他出賣的是維新派,我揭發的則是卑鄙的小人;他是在作惡,我則是在行善。
這一切彭若愚本來想好了的,後來卻又猶豫了。因為他想起了李鴻章獻壽印的事。李鴻章本來想用極好的玉石刻了「萬壽無疆」的壽印獻給慈禧,可是師爺的提醒驚出了他一身冷汗︰「萬壽無疆」四字中「疆」字筆畫最多,最容易被磨損,時間一久將會變成「萬壽無」,那時老佛爺將會怎麼想?送禮的副作用實在太可怕啦!
我把錄音拿給杜嬰寧,她當時必然高興非常,對我的忠心也必然大加贊賞,但是事後呢?她會不會想到,今天他彭若愚竊听狄青,明天就可能竊听她杜嬰寧呢?一旦這樣,我彭若愚即使一時被獎賞,也只是暫時被利用的工具,而不會成為長久被重用的嫡系。不行,不行,這不是老子所要的後果!一切必須要等到成為她鐵定的圈內人時再說。
于是,今天,彭若愚沖動了幾下之後,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可是,可是什麼啊,彭主任?」
「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好。就听你的行了吧?呵呵呵……」彭若愚那忠誠可愛的執著樣似乎打動了杜嬰寧,她呵呵地笑著朝車邊走去。
彭若愚趕緊跑過去打開車門。
杜嬰寧臉上依然燦爛地笑著,坐進了車里。看著她剛才那躬身撅臀的性感姿勢,彭若愚的不由得抖動了幾下,真想一下子撲進去,在這個寂空無人的地方,把她狠狠地操一頓。
可是,他並沒有這個膽量,而是坐進了駕駛座,帶著想入非非的激情緩緩地驅車上路了。
此時,他當然不會想到,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杜嬰寧竟然會主動去了他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