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局長,你們幾個對杜行長一個,這太不公平了吧?我替杜行長喝怎麼樣?」一直不敢多言多語的彭若愚有了一種豁出去的勇敢。
「哈哈哈……彭主任?你不是剛才說自己不能喝酒嗎?怎麼忽然狗熊變英雄啦?讓你行長姐姐喝酒,你心疼啦?哈哈哈……」狗日的潘黑子一臉的奸笑。
「行,彭主任,你能替。但你必須是兩杯頂杜行長一杯,你敢喝嗎?」一直不說話的何局長在使用嚇阻戰術。
「還是一杯對一杯吧,彭主任喝酒不行。」杜嬰寧在打掩護。
「局長對行長,一對一;局長對主任哪有一對一的道理!」為討主子歡心,卻對階級弟兄下手,姓潘的真他媽的狗奴才!
「一對二,喝!服務員倒酒!」彭若愚沖服務員大手一招。他發現杜嬰寧正沖他送來感激的微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你小子表現表現啦!不過,她的眼光里好像也雜著不好明說的擔憂。這擔憂讓彭若愚感到溫暖,豪氣頓增。
「鄭局長,你說,咱喝多少杯?」彭若愚把倒滿酒的酒杯往轉盤上一蹲,拉開了迎戰的架勢。
「你想多要存款,你就多喝;你想少要存款,你就少喝。這要看你的敬業精神啦!」
「哎,鄭局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剛才給我們杜行長說的是‘陪喝’,也就是說,你喝一杯,我喝兩杯。對了,我還要請問一下鄭局長,你說的兩杯五百萬的存款何時到賬?是明天還是後天?不會是明年吧?」彭若愚在酒局開始時,還唯唯諾諾的放不開,誰成想這仨家伙竟然是拿雞0巴哄孩子——如此不是玩意兒,他對大人物的敬畏之感頓然消失。
「元旦之前,一定到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來是存心讓杜嬰寧好看的,沒想到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事已至此,鄭局長騎虎難下,只得迎戰。
一杯一杯復一杯地喝了一陣後,彭若愚漸漸成了這酒局的中心。大家都看著他,他感到了一種從來未有過的被人重視的*。他渾身燥熱,耳朵發沉,雲里霧里听著這仨混小子在講著一個又一個的葷段子,而自己一向認為高潔不可褻瀆的杜嬰寧,竟然也隨著大家一起笑,且顯得司空見慣,不以為污。
在飄飄忽忽的意境里,他生出了一種對權貴們極度蔑視的豪氣。昂貴的酒宴,竟然是權貴們展現下流的最佳場所;而這酒宴的昂貴,不知要耗費自己父母多少年的血汗!
彭若愚的小月復憋得難受,就如同他的心情。去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踫巧又看到了米楠紅彤彤著臉從一個房間里出來,顯然她也喝酒了。
「米,米楠!」腳踩棉花的彭若愚喊了一嗓子。
「愚哥!」米楠一回頭應著,笑嘻嘻地朝彭若愚走來。隨著高跟鞋塔塔響,她的那對肥鴿子在衣服里撲騰不已,再加上剛才受葷段子的刺激,彭若愚的下邊騰地挺了起來。暈暈乎乎地,他發現這樣不美觀,想用手去捂,卻又感到不合適,因為米楠已來到了他的跟前,正沖著他嫵媚地笑。
「愚哥,你喝多啦?」她一過來就攙扶彭若愚,好像他要摔倒似的。
「沒,沒,你愚哥能,能喝多嗎?我是海量!」他順著米楠的攙扶,來到一隱蔽處。
「還沒喝多,你看你硬的!」米楠竟然一手抓住了他的,她那眼里唰地拋出一對*槍。
「妹妹!」彭若愚血液沸騰抬起雙手就要撲那對肥鴿子。
「米,米楠!米楠!」一個吸煙過度聲音嘶啞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哥,改日!」米楠一邊轉身疾走,一邊回眸一笑。那笑那眸光像鋒利的刀,剜走了彭若愚的心︰改「日」?
彭若愚一進房間,那四個人就像受驚的一群老鴰立馬嘎嘎地大笑起來。他知道他們為什麼笑,剛才在門外他隱隱約約听到了,那狗日的鄭局長在講一個鄉下人進城找不到廁所扎褲腿的笑話。他們在嘲笑我彭若愚!
「我給諸位領導也講個笑話,歡迎不?」彭若愚一落座,就主動請纓。
「好!」大家竟然鼓起掌來,彭若愚知道,這掌聲不是歡迎,而是剛才嘲笑聲的延伸。狗日的,你們等著!他怒罵著,裝模作樣地喝了口茶就開講了。
「一天,外頭下著雪,某局的局長與下屬在一起喝酒。忽然局長雅興大發說,咱們就現在的場景對對聯怎麼樣?大家都齊聲說,好!
于是,局長搖頭晃腦地出了上聯︰‘老天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變成雨,雪變雨來多麻煩,不如直接就下雨。’
大家都說這上聯出得好,老板水平高。可是憋了好久,下聯遲遲對不出來。局長于是洋洋得意地說,誰若對出下聯來,我把這瓶啤酒都喝了!
老板,我有下聯!一個剛考進來的公務員畏畏縮縮地舉手道。
好,後生可畏啊,你說。當著眾人,局長很有風度地鼓勵道。
‘老板喝酒不喝尿,酒到肚里變成尿,酒變尿來多麻煩,不如直接就喝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