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在跟你說真個的!呵呵呵……」黨馥麗目視著前方,笑得胸脯亂顫。她是沒穿乳罩的,那對自信的鴿子跳得何其自在!若在手心里跳,該是怎樣的感覺呢?
「真個的?怎麼,這就去開房嗎?玩車震也行啊!」彭若愚驚訝地睜大眼楮,繼續用著流氓牌干擾器。
「臭小子,你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給你說正經的,你來邪的。看哪天不把你收拾得求饒!」她說著打了下方向盤拐彎了。其實彭若愚早就听出了她的意思,他是在揣著明白裝︰這樣的女人太復雜,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這個餐廳不錯,就在這里吧!」在建設路東頭一家港式餐廳門口,黨馥麗把車停了下來。
門口燈光明亮,後從車里下來的黨馥麗往車旁一站,彭若愚眼前一亮︰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一襲黑衣的美女站在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之前,構成了一道天下最亮麗的風景線。
跑車,是剛俊、桀驁的代表,而美女是婀娜、柔情的象征,兩種截然相反的事物聚合在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和諧,變成了一種震撼的美。雖然這美里藏著丑,和諧中浸著骯髒,風景線下都是交易。
「看什麼呢?看美女可要付費滴!呵呵呵……」黨馥麗笑著裊娜地走了過來,手往彭若愚的胳膊一挎。
「別,別,讓人看見誤會。」黨馥麗的舉動,讓彭若愚臉上騰起灼熱之感。
「別人看見又怎麼樣?孤男寡女的,合情合理合法。」她大方得像多年的戀人。
「若愚,若愚!」二位親密無縫地剛走了一步,一個青年女子就跑了過來,後面還追著一位提著很多東西、看上去很老的男人。
顧文玉!彭若愚一愣。
「若愚,你現在升官發財啦!大秘書,大主任,泡了個大美女,這車也是你買的吧?得二百多萬喲!」顧文玉仰頭瞥了一眼黨馥麗,徑自走到車前,轉著圈端詳起來。
「把手拿開,髒了我的車!」垂涎三尺的顧文玉剛用手模了一下車身,就傳來了黨馥麗的怒吼。
「喲,這是哪個動物園的籠子沒關好,讓母老虎跑出來啦?」顧文玉搖擺著走了過來。
「你!」黨馥麗哪受過這般氣,剛想發作,被彭若愚使勁夾了下胳膊。
「我,我怎麼啦?我才是彭若愚的未婚妻,我們在一起睡了兩年!」顧文玉一臉子無賴之相。
「無恥!顧文玉你……」怒火沖天的彭若愚一個箭步躥到顧文玉的跟前,大有把她一口吞掉之勢。
「對不起,對不起,我老婆喝醉了,喝醉了!」那個看上去很老相的男人慌張地竄了上來,一手使勁地往後拽顧文玉,一手拎著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叮了當啷地只打,樣子甚是滑稽。
「破科長,窮光蛋,誰是你的老婆?我是彭行長的老婆!放開我,放開我……」顧文玉哭鬧著,被老男人硬拽著上了一輛出租車。
又哭又鬧的顧文玉顯然喝醉了,但她的出現,讓彭若愚心里翻江倒海,一個男人窮愁潦倒的滋味重新涌上了喉嚨。他想起了訂婚前夕顧文玉摔門而去的鏡頭,他想起了相擁而泣淪肌浹髓的段曉紅……忽然,他強烈地需要一種感覺,仰頭望了望沒有星星的天空,心一橫,一下子摟住了黨馥麗的腰︰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現在神經病很多,別讓她攪了咱的情致,走!」黨馥麗秀發一甩,媚眼一挑,紅嘟嘟的嘴唇一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