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一提起葉雨馨這個姨媽,彭若愚就感到既可恨又可笑。周承恩被殺,自己被抓捕,這麼大的事情,難道葉雨馨不知道嗎?瞞天過海,葉雨馨相信嗎?而杜嬰寧又為什麼要欺騙她呢?
彭若愚雖然答應杜嬰寧立馬就跟葉雨馨聯系,但遲遲未付諸行動。葉雨馨就像惡魔,像噩夢,彭若愚總想忘掉她,徹底地擺月兌她。可是,自己現在還是一只剛剛學飛的小鳥,翅膀還女敕得很,甚至還談不上有翅膀。
第一天上班,一進辦公室,自己被抓時的情景就立現眼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怎麼喊冤都無濟于事。冰涼的手銬,比手銬還冰涼的警察,架著自己就往外拉。一個公民,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在只是猜測只是懷疑的情況下,就能把他抓走嗎?就能對他進行審訊進行百般侮辱嗎?
當然,這里的公民只是蟻族,只是草根百姓,只是弱勢群體,而那些達官貴人、那些成功人士、那些社會名流當然有足夠的尊嚴充分的*,因為他們是強者!如果自己不願意被人肆意蹂躪,被人無情踐踏,被人驅使奴役,我就必須成為強者,必須成為強者,必須!!!
在葉雨馨那里,雖然自己也有屈辱之感,但與審訊的電棍、連夜的煎熬、看守所里的痛打相比,豈非雲之于泥,火之于冰,天堂之于地獄?
自己剛從看守所里出來,一切才剛剛開始,剛剛開始。更何況,杜嬰寧對自己的好雖然讓人感激涕零,但還是覺得,自己被羈押一個月與她總有一種內在的關聯。杜嬰寧像一個謎,讓人猜不透,像濃霧中的花,美麗又朦朧。
葉雨馨還是不能輕易放棄的,不能!
「干什麼呢?想我了嗎?」這是彭若愚第一次主動地給葉雨馨打電話,看守所里的時光,讓他學會了乖巧。
「喲,是你啊!你死哪去了?」葉雨馨興奮地歡呼後,傳來椅子拉動的聲音。
「我去省行學習了,剛回來。」
「哦,行,就這樣。有時間再聯系。」開始興奮的火瞬間化作平淡至極的冰。
「嗯,好。」第一次的熱情,竟然換來一盆冰涼的水。彭若愚期望這樣又不期望這樣,葉雨馨的反應與以往大相徑庭,他掛斷電話,滿月復疑惑。哎,她不該這樣啊?要是這樣的話,杜嬰寧為什麼還讓自己跟葉雨馨聯系呢?女人真是迷啊!葉雨馨的行為,再一次驗證了彭若愚在國際大酒店里發現的這個真理。
莫非她正在跟別的男人親熱?不像,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她兒子魏國濤在他身邊?不可能,剛才杜嬰寧還說要去江州市呢。到底怎麼回事呢?是守著別人不方便呢,還是另尋了新歡將我拋棄?
「 —— ——」彭若愚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外頭傳來輕柔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