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慌亂,太緊張,太毛糙了,在柳雅詩渾身哆嗦至極的時候,懵懵懂懂、還不知怎麼回事的彭若愚剛把那雄起的根放進潮濕而逼仄的土壤,卻像猛然扎了一刀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
做0愛原來是這樣的啊!彭若愚頓時感覺自己像極了空心的蘿卜,渾身散了架。而柳雅詩則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寵物狗,蜷縮著,眼淚汪汪
接下來的幾天里,彭若愚像偷了人家貴重東西的賊似的,一直忐忑不安。他怕見柳雅詩,卻又想得要命。愛,原來是分等級的啊!
從前他愛柳雅詩是用的眼楮和感覺,現在卻發現自己的靈魂也被柳雅詩拿走了。身體,腦袋,細胞,都全部屬于柳雅詩了,自己的血液每時每刻都在為柳雅詩而流淌而沸騰。
他非常想見到柳雅詩,卻不敢去找她。臭丫頭,死到哪里去了,怎麼不來找我啊?啊,什麼,她的父親從德國回來了,他把她接走了,兩天後才回來?
兩天啊,怎麼如此的漫長!「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在這兩天喪魂失魄的等待里,彭若愚想用讀書來排遣心中的思念,可是,偏巧,《詩經》里的《采葛》讓他更加惆悵。
詩?對,寫詩!從來未寫過詩的彭若愚此刻覺得,只有詩才能抒發自己對柳雅詩的全部愛意。這首噴薄而出卻又嘔心瀝血的詩是這樣寫的︰
白蓮
愛的腳步一直跋涉在凜冽的寒冬
是你的到來,
給我冷酷的世界一個沁人的春風
結凍已久的心池啊
今日終于盼來了消融
尋覓千百度的心吶才敢于驀然回程
原來心池的中央
一株聖潔的白蓮早已悄然玉成
霎時間
我**澎湃沉寂的愛潮沖天洶涌
可是
自卑的我不敢抬起魯莽的腳步
生怕我污穢齷齪的俗氣玷污了你的冰清
我想逃離
不爭氣的雙腳卻紋絲難動
我想忘卻
溫馨的美麗早已完全佔據了我的夢
白蓮啊
我生命的白蓮
為著你的玉潔與豐盈
我願化作你腳下的沃土
把我的肝兒、魂兒、魄兒、血兒一切都犧牲……
在柳雅詩的臥室里,柳雅詩雙手捧著這首詩,讀得很細很細,細細品味里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讀著讀著,兩個晶瑩的淚珠滾出了她那雙泉水一般的眼楮。
「若愚……」柳雅詩哽咽了。她被徹底的感動了!這首詩雖然有著生梨的苦澀,但是,她卻飲之如醇、甘之如飴。
柳雅詩知道,財經專業的彭若愚是不善言情的。如果沒有真心的投入,沒有真情的傾灑,沒有發自肺腑肝膽的愛,這樣的情話他是說不出來的。
從詩里,柳雅詩讀出了彭若愚那顆熾熱的心!
「在你心中,我真的是玉潔的白蓮嗎?」她偎在彭若愚的懷里,撲閃著蝴蝶般的眼楮,像一株著了春雨的蓮花。
「是的,你就是一株白蓮。」
「除了白蓮,還像什麼?」柳雅詩嗔視著彭若愚,既像貪得無厭的地產商,又像在進一步求證她在他心中的確切位置。
「像,像她!」彭若愚站起來,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激動地說。
牆壁上瓖嵌著的,是一幅油畫——《泉》。這是法國畫家安格爾的那幅極為著名的作品。它的空間感、立體感和節奏感都非常強烈而曼妙。
畫中的少女純潔,典雅,恬靜,健康,美麗,充滿生命的活力和青春的朝氣。那朵含苞待放的雛菊,頭頂上的綠葉,腳下明淨如鑒的潭泉,幽靜的山讓人感到了一個寧謐、幽靜的抒情詩般的境界。
《泉》使人聯想到山泉,聯想到生命的源泉,聯想到少女的純潔……
柳雅詩與彭若愚一起欣賞著《泉》,欣賞著,欣賞著,像一只乖巧的百靈鳥偎在了他的臂膊里。
「你非常喜歡這幅畫嗎?」柳雅詩輕柔地問道。
「是的。非常喜歡。」彭若愚緊緊地摟著她,眼里放著熠熠的光澤。
「為什麼?」
「我喜歡這個少女的典雅與恬靜,健康和美麗,更喜歡她渾身散發著的那種山泉般的純潔。」
「我就是這個少女嗎?」
「是的。不,不,你比她更出色。你不僅像她一樣有著山泉的純潔和澄澈,還如山花一般的爛漫,山鳥一般的靈秀。」
「若愚——」彭若愚摯愛的情感像醇美的酒,汩汩地流進柳雅詩的心田,她醉了,臉上潮紅陣陣泛起。初戀的甜蜜讓她化作了春風中桃花,搖曳而炫紅。
「你也非常喜歡這幅畫,對嗎?」彭若愚的臂膊變得更加有力了,那寬厚的胸膛里,似有萬丈波濤在澎湃洶涌,又如無邊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是的。我也喜歡,從在我姨媽家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
「你為什麼喜歡它呢?」
「每次看到它,就讓我浮躁的情緒得以平靜,頹廢的思想充滿朝氣,被污染的心靈得以淨化。」
「此刻,你看著它有什麼感覺?」
「我渴望那個水罐里的水流入體內的感覺……你呢?」此時柳雅詩已變得嬌弱無力,雙眼迷離。
「我渴望自己變作那水罐里的水——」彭若愚雙手緊緊摟著柳雅詩那縴細的腰,豐圓的臀。
沉睡了兩天的獅子復活了。
人們常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人類的進步總是建立在對教訓的總結之上,善于總結教訓常常是一個人智慧的象征。彭若愚與柳雅詩兩個充滿**與智慧的青年,終于迎來了一次性福的盛宴。從此,二人才真正地懂得了什麼叫蕩氣回腸,什麼叫銷魂蝕骨,什麼叫刻骨銘心回味悠長。
此時,柳雅詩已經倒在了床上……
「不,不,不!」當彭若愚開始解她的衣服的時候,柳雅詩卻猛然打了一個滾,在床的另一邊坐了起來。
「怎,怎麼了?」柳雅詩的反應讓彭若愚愕然不已。
「我,我怕,我怕……」柳雅詩抱緊雙肩,像一只恐懼的羔羊。
「來,寶貝,這次咱們慢慢來,慢慢來,輕輕地,輕輕地。」火焰在彭若愚的渾身熊熊燃燒,他知道,第一次的痛苦與失敗一定還深深地落在柳雅詩的心里。他想起了老家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慢慢來,慢慢來。再說了,雅詩恐懼的樣子也著實讓他心疼。
「嗯。」柳雅詩紅彤彤著臉,不再躲避,而彭若愚再也不敢魯莽地造次。
沉默,沉默,在這沉默里,兩人相互脈脈地對視著,眼里升起著爍熱的光芒,「怦怦怦」可听的心跳,正昭示著彼此的呼喚,傳遞著彼此的需要。
這種沉默的氛圍,這種無語的對視,這種默契的需求,他和她都向往很久,很久了,雖然是僅僅隔了兩天。
詩經上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先抬雙手」在柳雅詩含情雙眸的凝望里,彭若愚慢慢地抬起了雙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雙肩。
柳雅詩雙眼似泉,澄澈無比,雙睫垂蕊,撲閃如蝶。彭若愚內心涌起的強烈的沖動不可遏止,他一下子把柳雅詩擁進懷里。
「不,不,不……」柳雅詩雖然這樣習慣性地拒絕著,但眼楮已經閉上,檀口已經微啟。
彭若愚的厚實的嘴唇一下子堵了上去,吸食果凍一般,拼命地親吻起來,肥厚的舌頭在柳雅詩香津津的玉口里開始掃蕩。
這次的掃蕩與以往是何其的不同!柳雅詩正在品嘗,正在享用,正用自己輕柔的香舌迎接著彭若愚送上門來的豪華大餐。這大餐,是迅猛,是粗狂,是力量,是纏繞,是吮吸,是吞咽。
開始的矯情害羞過後,柳雅詩頓時化作了戰場上的巾幗英雄穆桂英,短暫的誘敵深入、韜光養晦之後,銳氣漸聚,由被動的防御,成功轉入相持階段,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拉鋸戰于是開始了,雙方你來我往,唇來舌去,廝殺酣烈。
正在彭若愚稍加喘息之機,她卻主動出擊,躍馬揚鞭,銳不可當,沖鋒陷陣,殺聲震天。
在彭若愚粗重的狂吻之下,她將他的脖頸勒得緊緊,第一次展示和爆發一個大將的風度和威猛,第一次以柔弱單薄之軀勇敢對抗強大之敵。
俗話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柳雅詩她那香女敕的雙唇毫不退讓,以陣陣的噴香來麻痹對方的斗志,她那縴細的腰肢也深得太極拳法的精要,緩緩蓄力,借力打力,不時靈活地調整著自己的部位,以期收到最佳的打擊效果。
彭若愚的左手緊緊摟抱著柳雅詩縴細的腰,胸口則盡情地感受著她那對山峰的頂撞,這頂撞是那樣的柔韌、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舒爽、那樣的一往無前。
在這頂撞,在這柔韌、溫暖、舒爽的進攻下,彭若愚雖敗猶榮,他那蓄積已久壓抑已久的**像地下奔騰撞擊的岩漿,終于找到了一噴而出的泄口。
壓抑是痛苦的,雖然這壓抑正是自己作出的抉擇。
彭若愚自信,高知家庭出身、冰清玉潔的柳雅詩之所以愛上自己,讓那顆因貧窮而備受歧視和譏諷的心得到愛的滋潤和高貴品質的呵護,全是因為自己的理想與才華,是理想和追求,讓柳雅詩選擇了自己。因此,自己與柳雅詩的愛情,在今天庸俗橫行的時代,堪稱超凡月兌俗,卓然傲然。所以,他與她的自然就有了一種超越眾人的境界,一種克制、一種理性、一種純潔甚至高尚的美。在同居比同桌還易,在做0愛比做菜還簡單的大學校園里,彭若愚和柳雅詩相約一起努力把持這種境界,享受這種美。
「第一次,是最美的,我們要留在最美的那一刻,好嗎?」每每看到彭若愚因克制而痛苦不已時,柳雅詩總是用她那溫柔的玉手輕撫他濕漉漉的頭發。
「好,好的。我等著!」彭若愚知道,柳雅詩所說的最美的那一刻,就是他與她的結婚之日,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刻。為了高尚的愛,為了守住那份高貴的美,彭若愚願意等待。
可是,那次郊外散步,那次情不自禁,終于讓他初嘗了**,雖然是那樣的毛躁,那樣的懵懂,那樣的不爭氣。都是月亮惹的禍!不,是月亮送的福,是月下老人成全了貧賤卻向往高貴的彭若愚!沒有那一次,就不會有後來的銷魂蝕骨,沒有後來的銷魂蝕骨,就不會有更後來與馬副省長兒媳的藕斷絲連、驚險偷情,沒有後來的藕斷絲連、驚險偷情,柳雅詩與自己的姨媽溫雅玲就不會成為情敵。當然,這都是後話。
而此時,一直生活在壓抑痛苦里的彭若愚,正在焦灼地尋找那噴薄而出的時刻!
有諺語說,是金子總要亮起來的,是錐子總要露出來的。從第一次見到柳雅詩起,彭若愚就想,這諺語還得加上一句︰是**總要挺起來的。
是的,柳雅詩的**特別的堅挺而**,每一次擁抱彭若愚都有了切身的體會,但是今天,這對寶貝顯得格外的**洋溢,熱情奔放。
別急,別急,彭若愚不停地告誡著自己,緩緩地將柳雅詩襯衣上的紐扣一個一個漸次解開。啊,終于水落石出,衣開峰露了!
柳雅詩的**的一半被緊緊裹著,展覽的北半球宛如愛斯基摩人的圓頂雪屋,一遇男人極光的照射就發出攝魂的光芒,而胸衣里的南半球也好像不甘黑暗中的寂寞,急于裂衣而出,生怕埋沒了主人那熱烈的好客之情。
胸衣,胸衣,這可惡的最後堡壘!彭若愚再也不能把持了,他雙手哆嗦著,涌進了吃女乃的力氣,終于解開了胸衣的最後一個掛扣。
啊!隨著胸衣的一下子拿掉,那兩只會跳動的隻果一下子就蹦了出來,白花花而挺拔,高聳聳而傲岸,軟酥酥而柔韌。
這是最精致的藝術,珠圓玉潤,光芒奪人;這是最高貴的靈魂,震撼人心,摧人肝膽;這是最動人的詩歌,清麗雋永,回味無窮。
如此誘惑的風景,彭若愚後來在眾多的女人身上領略了無數次,但是,可以肯定地說,它們都遠不及柳雅詩的俊美,遠不及柳雅詩的純潔,遠不及柳雅詩的讓他靈魂出竅、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