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頭的水「嘩嘩」地淋灕著,杜嬰寧把沐浴液在身上抹了一遍又一遍,她要把張慶海留在自己身上的骯髒徹底洗掉。徹底洗掉?這怎麼可能呢?這骯髒與對張慶海的恨一起種在了杜嬰寧的骨頭里!
父親啊父親,你這個惹禍精,你為什麼總是那麼不安分?你可知道,女兒為救你承受了多大的恥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這一次,你收受恆達公司的巨額賄賂,被人家拍了照,是你不小心,可是我母親為什麼落成殘疾,難道你忘了嗎?
你與我母親那麼恩愛,可你為什麼又去招惹你的下屬靳彩霞呢?人們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連兔子都不如啊!
不如兔子?不,你連畜生都不如!你竟然想拋下母親、哥哥和我,去跟那個靳彩霞生活在一起,理由是,她靳彩霞為你生了個女兒。靳彩霞為你生了個女兒,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
不要怪我心狠,如果她靳彩霞不得寸進尺,百般**我的母親,我能去報復她嗎?哦,靳彩霞之死,不是我的事,我雖然出手狠了些,但沒有殺她,絕對沒有殺她!你們為什麼都懷疑是我?靳彩霞死了倒也素淨,她是罪有應得!如果她不死,我也是當不上行長的。她死得好!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魏國濤你為什麼這麼麼絕情呢?現在我父親被「雙規」,你為什麼就不管不問呢?是的,不錯,是我們杜家拖累了你,特別是我涉嫌殺害靳彩霞之時,你為我出了大力。可是,作為丈夫,難道你不應該嗎?什麼,你說我是美女蛇,是害人精,你娶我算你瞎了眼,哼,少給姑女乃女乃玩這小兒科,你不就是因為現在你當了江州市長了,覺得我們杜家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了嗎?魏國濤,你這忘恩負義的家伙,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給你出錢**買官!我們家對不起你,娶我杜嬰寧你後悔了,哼,你這是在為與劉新惠鬼混反咬一口!
魏國濤啊魏國濤,你如果出手相救,我杜嬰寧是不會去求張慶海這個老王八蛋的,是不會遭受他的百般侮辱的。魏國濤,你這是見死不救啊!
魏國濤,你不要怪我無義,首先是因為你無情;不要怪我背叛你,首先是因為你在江州與劉新惠又安了新家!咱們都來玩,誰也不虧欠誰,誰也不對不起誰!
媽,你放心吧,女兒一定會救出我父親的,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救出他!
彭若愚,這個小伙子不錯,忠誠單純有才華,我不妨利用利用他。對,就這麼定了,一些事情不妨讓他來做。如果失敗了,責任就推給他。
「寶貝,怎麼還沒洗完啊?掉里頭了嗎?」彭若愚在屋外敲著門喊道。
「來啦,來啦!」杜嬰寧擦著身子走出了浴室。對著站在門口焦灼等待的彭若愚狐媚地一笑,這一笑,彭若愚的魂都丟了。而此時的杜嬰寧早就決定了,從張慶海那里失去的東西,她要在彭若愚身上找回來!
經過前面的幾次磨合,這次進行的更是酣暢淋灕。有了這兩天的感情鋪墊,彭若愚的膽子這更壯了,更放得開了,張愛玲說過,掌握女人的最好渠道是**,彭若愚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杜嬰寧,所以,這一次他發揮得更加淋灕盡致,更加狂0野恣肆。
相比于張慶海,彭若愚真可謂血氣方剛,強猛彪悍;相比于張慶海的武器,彭若愚的真可謂博大睫深,氣勢軒昂。一切全然是兩種感受,兩種境界,兩種心情。
在暴風雨般的瘋狂的襲擊之下,杜嬰寧獲得了一種至高的享受,這應該是一個女人享受的最基本的待遇,可是她卻失去了很久,期盼了很久了。只有在彭若愚猛烈、持久而體貼的攻擊里,杜嬰寧才找回了自己的女人之身,才找回了一個女人的尊嚴,才找回了一個女人最應該享受的權力。
「噢噢,寶貝,你輕一點,你輕一點……疼……疼疼疼疼……疼……」杜嬰寧雖然顫抖地叫喊著,但對彭若愚瘋狂的撞擊並沒有進行半點的阻止,高度的膨脹,啪啪的撞擊,噗噗的響聲,正是她身體最深處的渴望。她渴望這一切永不停止,永不休息,永遠進行下去。
「爽嗎?浪嗎?騷嗎?」彭若愚咬著杜嬰寧的耳根,婬婬地問道。
「嗯,嗯」杜嬰寧滿臉婬騷,沉醉其中,連連點頭。
一會兒架著杜嬰寧的雙腿,一會兒雙手緊摁住杜嬰寧的雙臀,一會兒把杜嬰寧緊緊地抱在懷里,野蠻地**著,瘋狂地攻擊著。
杜嬰寧只顧進行著自己的享受,自己的快意,自己的所得當然不會想到,而彭若愚正在進行的正是她杜嬰寧對張慶海要進行的——復仇。
「疼……疼……疼疼疼……」當彭若愚又換了種姿勢,從後面斜著進入的時候,插得太深,杜嬰寧不禁又叫了起來。但是,彭若愚照樣運動不已,女人越是求饒越能激發他狂熱的凌虐心理。
你與那個張老頭子怎麼胡折騰都行,憑什麼回來就審問我?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憑什麼總是那樣霸道傲氣?彭若愚將杜嬰寧的兩個**緊緊握著,攥著,下面死勁地**著,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他要獲取自己的尊嚴,他要對虐待者施以虐待!
「我要丟了,我要丟了……喔喻喔喻……喔喻喔喻……」在一波又一波的強烈撞擊下,杜嬰寧閉著眼楮,連聲地叫著,身子在急劇地扭動。
火山爆發的時候終于要到了,彭若愚雙手死死抱住杜嬰寧的臀,腰桿朝後一弓,猛地一個前沖,岩漿直擊杜嬰寧的花心。
「嗷嗷……嗷嗷……嗷嗷……嗷!」杜嬰寧一陣子抽搐,大叫了一聲,雙眼翻白,一下子暈死過去。
見掌握著自己命運的女人終于又一次被自己收拾得丟盔卸甲、昏睡過去,彭若愚獲得了一種空前的成就感和空前的自信力。
他把她抱進被窩,貼著自己躺好,又給她掖了掖被子,摟模著她,像摟模著一只溫順的小花貓。彭若愚知道,杜嬰寧不是小花貓,是暫時睡去的老虎,但是,他相信,自己新的篇章將從此掀開了。
小花貓,你好好的睡吧,我彭若愚會讓你杜嬰寧天天都是小花貓。哎,不好,隔壁的房間里還有一只小花貓,不,是醉貓!米歡歡此刻怎麼樣了?醒了嗎?走了嗎?她如果還不走,終歸都是麻煩,是亂子窩。
不行,我必須過去看,把她趕緊攆走!
看看杜嬰寧正酣然地睡著,彭若愚小心翼翼地下來床,給她掖了掖被子,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隔壁。
等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地板上米歡歡已經不在的時候,「哦——」彭若愚倚在牆上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在門口長吁短嘆地干什麼?還不進來!」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地從里面傳來。
「你怎麼還沒走?」彭若愚嚇了一跳,走到里面見米歡歡正披頭散發地倚在床上,雙目惺忪。
「把你老板侍弄好啦?」米歡歡撩了撩散亂的頭發,斜睨著彭若愚說道。
「呵,她睡著了。」彭若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
「咱倆再來一回吧,我正等著你呢!」
「不不,你趕緊走吧,老板醒了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我一直以為,你是男子漢呢,怎麼見了你們行長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呵呵,在權力與利益面前,沒有幾個真正的男子漢,有的連人都不是。」
「也就是說,你在你行長面前,連人都不是嘍?男子漢更談不上了?」米歡歡眼里放出蔑視的光芒。
「真正的男子漢,不在外在的表現形式,而在骨頭的軟硬上。不識時務,非俊杰,當然更不是男子漢。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對風險就應該靈活規避。」
「呵呵呵,你這是典型的奴才哲學!你這是在為那些沒有骨氣的奴才創造理論支持。」
「見機行事,相時而動,這不是奴才理論,而是一個人生存的基本智慧。」
「呵呵,智慧,生存智慧?我怎麼看像奴才呢?」
「你如果非說是奴才的話,那麼讓我說,不會當奴才的人,就不會當主人,你記住,在當今的中國,你不會當孫子,就永遠當不成老子!」彭若愚說得振振有詞,而這些詞,他也不知道一下子從哪里冒出來的。
「呵呵呵,行啊彭若愚,還真看不出你有這麼高的生存智慧!你這意思是否也可以這樣解讀︰看誰笑到最後,笑到最後的,才是最好的?」米歡歡從床上下來了,開始梳理頭發。
「你說得很好,在人生的路上,我們不應該計較一時一城之得失,要看最後。」彭若愚忽然發現,一個人的智慧和力量,往往容易展現比自己還弱的人的面前。
「相信我,我會笑到最後的。」米歡歡忽然雙手環著彭若愚的脖子,嫣然地笑著,說了一句讓彭若愚頗為費解的話,「不管怎樣,我的詩集出版了,出版了就有希望。」
「好,很好!你說得很對,出版了就有希望。」此刻的米歡歡跟乍來時的米歡歡煥然兩人,她又恢復到從前的她,詩心仍然在她的心里。
「若愚哥,這世界是不是沒有純潔?」米歡歡的手繼續環繞著彭若愚的脖子,燦然如花。彭若愚想起了與柳雅詩在一起的日子。
「任何一座大樓,都不是用一種材料。純潔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甚至可以說,只是人們的一種向往罷了。」多年的生活與工作的挫敗,給彭若愚上了一堂最好的關于純潔的教育。
「不,不,你的觀點我不贊同。」米歡歡竟然連連搖頭,「只要心中有純潔,純潔就是存在的。純潔,是對骯髒的提煉,就如同美,是來自于丑一樣。」
呀,米歡歡竟然如此深刻!一種欽佩之意油然而生,于是,彭若愚想摟抱她縴細的腰身,特別是她那圓翹的臀。但是,他克制了,因為他也向往純潔和美。
「我以為,我以為,付出了一切
想起從前,我們的昨天
已變成了,過眼雲煙
你為他,為了他,失去了一切
離開的我,怎麼可以
忍心丟下,你一個人
越等,心就越冷
越想,傷就越深
就象,黑夜一樣
每天都會,等待永恆
他不是,真正愛你的人
何必讓自己,傻傻地等。
他不會承認,也不會承認
又何苦這樣,為他去忍
他不是,真正愛你的人
何必把自己,弄的滿身傷痕
他不會心疼,也不會心疼……」
「你怎麼不接電話呀?」米歡歡的手機響個不停,彭若愚趕緊催促道︰杜嬰寧如果听到,可就糟了。
「那個老白毛的!」米歡歡咬著牙恨恨地說,隨即摁了接听鍵。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彭若愚剛想听听米歡歡的電話,他自己的手機卻響了。杜嬰寧!他趕緊接听。
「這會兒你跑到哪里去了?」杜嬰寧有氣無力,看來是剛剛醒來。
「哦,我來我的房間拿衣服。」彭若愚慌張地說道。
「怎麼有女的聲音?你到底跟誰在一起?」杜嬰寧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