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劉叔身體一直也不太好,說不定哪天說不行就不行了。為了老人早點達成他的心願,請你也不要見怪,有了初稿後盡快幫他修改校對好。這是我作為晚輩,為了老人盡快達成心願的一點個人心意,你也不要見外,請收下。本來,我是想找一位有點名氣的作家幫他修改校對的,我一說,劉叔就生氣了,說你熟悉他,修改起來方便。他就相信你這個人,也沒辦法。」
「就請你收下,說是酬勞也好,辛苦費也吧,也別嫌多少,如果我們找其它人來做這個事情,也是要花這個錢的。既然劉叔只相信你,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如果你不收也沒關系,我們也不好麻煩你,只好讓這肥水流入外人田了。」
既然是老領導後輩為達成老人意願而出的心意,人家的話又是說得這麼合情合理,唐伯當也沒拒絕,拿過信封,輕輕一揚,一疊紅色大鈔頓時耀目,足有兩沓子。
其實唐伯當看到厚厚信封,也沒想到拒收。這個社會他也不是不懂,有權者弄權要權,無權者要利弄好處,自己到了檔案室後,除了干巴巴的死工資,一沒權力,二是什麼好處都撈不著。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意放過。
等他把露著鈔票的信封朝衣兜里一放,「里面有一張卡,是給夫人用的。請你別介意,」安楠的話接著而至,「那我們現在就去拿材料吧!」
「行,只是有一份材料,目前還拿不到,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行。」
「是哪一份,到時候我給劉叔說說。」
「就是那份關于龍江大橋什麼的建議報告,目前不在檔案室。」
一听這話的安楠頓時大急,汗毛都全立起來了,眼看就要成功卻未成行。缺的東西就是唯一最需要的東西,這哪成呀。安楠再不動聲色,臉上的不快也早露出來了,只是色眼迷離的唐伯當沒注意而已。
「到時候,你給老領導說說,有了的時候我再給他送過去。」
「估計要什麼時候,明天行嗎?」
「沒準,東西不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
這哪行,袁文武還在那里面,你一個沒準就完了,其它的東西有什麼用,只是一個陪襯,一堆紙而矣。會不會是他給自己耍滑吧。時間緊迫,不行,還得采用非常辦法。
「那你知道是誰拿走了那份建議報告嗎?」顧及袁文武的安楠快掛不住了。
唐伯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份報告如此被追著問,頓覺奇怪,開始思索,一想還真想出點道道來。前陣子龍江大橋調查組來局里調查確認,詢問有沒有這份建議報告,局里就搪塞過去了;前一天殷清明副局長又來把它取走了,連檔案明細也安排自己一起更改了;現在的劉老領導也來弄這份報告,應該不是一種巧合,而是一種必然,肯定跟龍江大橋的倒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