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觀音 蕩平匪穴

作者 ︰ 竹林翁

石心伍回到金雞嶺,先向唐牧、紫竹作了稟報,然後去對高強說道︰「事已至此,佛婆和柳範都已經同意,只是希望將來高強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高強不由得十分高興,但是在心中又暗暗地說道︰「生米煮成了熟飯以後,接不接受招安在于老子。」

紫竹十分高興,為了穩住高強,又在唐牧的陪同下前往山寨各處看望,還特地慰問了值崗的小嘍羅,只是不與高強照面。山寨上的大小嘍羅盡皆歡喜不已,都說紫竹「美如天仙,心如菩薩。」。

第二天早上,唐牧下令︰「山寨上所有的人員中午一律參加高寨主的婚宴。」

眾嘍羅無不歡天喜地。

這一天,唐牧說山寨上沒有霞冠鳳披,雙方都沒有長輩在此,也就不必舉行拜堂的儀式,只是山寨上必須大設酒宴,以示慶賀。高強巴不能得。酒宴之上,高強興致勃勃。唐牧等人又故意殷勤地勸酒,一會兒就將高強灌得人事不省了。唐牧叫了心月復之人送他回屋,又在那里站崗放哨,不許任何人與他接觸。

馬遷、陳武本是貪杯之人,唐牧也安排了心月復嘍羅故意勸酒,早就讓他們醉得一塌糊涂。唐牧也派人將他們送了回去,並且暗暗地捆綁了起來。此外,唐牧還讓他的幾十個心月復之人暗中帶了刀劍進入了宴會廳。

這時候,唐牧方才帶領十幾個親信走進高強的房間。高強兀自醉臥不醒。唐牧上前將他喚醒,說道︰「哥哥,不好了,山寨已經被官軍團團圍困了,我們怎麼辦?」

高強大吃了一驚,問道︰「柳範不是同意了嗎?怎麼官軍又來攻打?來了多少人?」

唐牧說道︰「柳範雖然同意了,刺史劉慶錫未必就會同意。如今官軍漫山遍野都是,少說也有三五千人馬!」

「快快守住山寨要塞!」高強吩咐道,自己又想掙扎著起身,可是渾身無力。

唐牧說道︰「山寨要塞已經被官軍攻破了,我勸兄長同我們一起投降吧!」

高強勃然大怒道︰「唐牧,你是不是作了官軍的內應?你若是背叛了山寨,來日我必定殺你!」

唐牧只得吩咐自己的心月復嘍羅將高強綁縛了起來,關在房間之中,準備將他押送官府處理。然後帶了眾人來到宴席的中間。這時候,唐牧的心月復正好押著馬遷、陳武過來。外面唐牧的心月復一個個拔出了刀劍,將整個宴會廳包圍了起來。

眾匪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嚇得縮做一團。

石心伍站出來大聲叫道︰「各位兄弟,我們在山寨里聚眾為匪,遲早要被官軍剿滅,不如下山投降官軍!」

馬遷大叫道︰「高寨主不同意怎麼辦?」

唐牧大聲說道︰「高強已經被我們關押起來了!」

馬遷楞住了。

陳武又問道︰「要是官府追究以前的事情,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紫竹立即說道︰「我為你們擔保,官府必定既往不咎!」

陳武說道︰「你憑什麼擔保我們?」

石心伍大聲說道︰「大家都知道,紫竹姑娘是柳別駕的外甥女兒,她本是奉了嘉州衙門的命令,特地前來招安我們的,故意讓我們俘虜上山。這次下山,就是奉了紫竹姑娘的命令,前去約請官軍。嘉州大軍即將上山,柳別駕已經給我們講得明明白白了!」

眾匪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吭氣。

唐牧大叫道︰「弟兄們,我平時待你們如何?」

馬遷立即說道︰「唐兄待人最好!」

陳武也說道︰「唐兄最瞧得起人!」

其他的匪徒也大著膽子說道︰「唐寨主最好!」

唐牧說道︰「既然如此,相信我的跟著紫竹姑娘走;不相信我的就請自便下山!」

馬遷、陳武和眾人都說道︰「我們情願跟著紫竹姑娘走!」

紫竹命人給他們松了綁縛,然後說道︰「你們到了嘉州,願意當兵的編入軍隊;不願意當兵的官府發給路費,各自回家從良為民。今天若要頑抗的,一律就地處死!」

這時候,看守的嘍羅前來稟報,說是高強趁人不備,掙斷了繩子,殺了幾個嘍羅,已經逃下山去了。

唐牧還要帶人追趕,紫竹說道︰「就讓他暫且逃過這一劫吧,不必追趕了!」

于是紫竹下令燒毀了山寨,然後帶了這支數百人的隊伍向著嘉州而來。

柳範的官軍出城不遠,紫竹已經帶領降匪們走了過來。唐牧、馬遷、陳武翻身下馬,帶領降匪們一齊跪倒地上。唐牧說道︰「草民等人上山為匪,實在罪孽深重。幸得紫竹姑娘指點迷津,現在決心棄暗投明,還望朝廷寬恕我們以前的罪過!」

柳範說道︰「你們放心,本官已經稟報劉刺史同意,赦免金雞嶺來降人員全體無罪!」

眾匪徒盡皆歡呼,高高興興地隨同柳都吏的大軍入城。

沿途百姓紛紛出來觀看,有稱贊紫竹美麗的,有驚嘆紫竹膽量的,也有被金雞嶺匪幫搶劫過出來痛罵的。到了城中,柳範將他們帶在府衙之中,一個個登記清楚。有願意從軍的一百七十余人,以唐牧、馬遷、陳武為首編入了嘉州軍隊之中。有四十多人願意回家,馬上發給了路費遣散。從此,金雞嶺一路匪患蕩平。

滿城百姓听說,盡皆奔走相告。

劉慶錫下令發出緝捕文書,捉拿金雞嶺匪首高強,又特地在嘉州府衙中宴請紫竹姑娘。全城的文武官員和知名士紳應邀參加。宴席間,劉慶錫說道︰「紫竹姑娘孤身陷入賊巢,設計收伏了匪眾。這份膽量、氣魄和智慧,便是男子漢大丈夫也難以辦到。我們遇上了這樣的巾幗英雄,豈不是嘉州軍民的福氣!」

柳範急忙說道︰「紫竹還是一個小姑娘,刺史大人不要過于抬舉了她。」

主薄官王仝說道︰「紫竹姑娘的這份功勞,我們應該記入嘉州的方志之中。」

中華人類歷來國有史、方有志,家有譜。能夠記入方志之中,當然必須是非常的人物和非常的事件。

眾人齊聲附和道︰「不錯,正該如此!」

劉慶錫說道︰「紫竹姑娘,你就給大家說說平定金雞嶺的故事吧!」

紫竹謙遜地說道︰「謝謝劉大人!其實這伙盜賊之中,除了高辛怙惡不悛以外,唐牧等人早已有心歸順朝廷了。我恰恰遇上了這個機會,僥幸得以成功,不值得大家如此地稱贊。再說小女子本是普州的民女,此事怎麼記入嘉州的方志之中?」

劉慶錫恍然大悟︰「此事記載下來,豈不將我們嘉州軍民看得低了?」于是立即說道︰「不錯,幸得紫竹姑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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