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觀音 里應外合

作者 ︰ 竹林翁

唐牧與紫竹、石心伍商議停當以後,徑直來到聚義廳對高強說道︰「石心伍果然能說會道,不大一會兒工夫,他已經將紫竹姑娘說服了。」

高強興奮地問道︰「她答應了?」

唐牧說道︰「不錯。但是她還有三個條件。」

高強高興地問道︰「哪三個條件呢?」

唐牧不慌不忙地說道︰「第一,你必須當著眾人之面向她本人求婚。」

高強猶豫不決,問道︰「眾人的眾字怎麼講?」

唐牧說道︰「當然是我們山寨上的全體弟兄,不可能要你到嘉州城中去向她當眾求婚。」

「她要做老子的壓寨夫人了,卻還想撈一點兒面子。不過,只要她答應嫁給我,這個條件也是可以的。」高強想道,于是說道︰「行,沒有問題!那麼第二個條件呢?」

唐牧說道︰「此事必須征得她母親的同意。」

高強道︰「這是自然。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嘛。哎,不對,不對!老子是個強盜頭子,還將她的女兒搶上了山來,她必然對我恨之入骨,怎麼還可能同意呢?不行,不行!」

唐牧說道︰「紫竹姑娘說了,沒有她母親的同意,她就是寧死也不會舉行婚禮的!」

「這可怎麼辦呢?」高辛急得抓耳撓腮,又問道︰「那麼第三個條件呢?」

唐牧說道︰「第三個條件,你們的婚禮必須辦得像模像樣,不能過于簡單!」

高強想道︰「哼,官宦人家的女子就是講究臭排場!不過,這倒是小事一樁。」于是說道︰「行,她想要怎麼樣操辦?」

唐牧說道︰「一要到嘉州城中采辦像模像樣的嫁妝。二要在山寨上喜慶三天。」

高強說道︰「山寨之中喜慶三天可以,到嘉州城中去采辦嫁妝不行!」

唐牧問道︰「為什麼?」

高強說道︰「你忘了,咱們可是金雞嶺的強盜,怎麼敢到嘉州城中去采辦嫁妝呢?一旦走漏了消息,豈不白白地失陷了弟兄?」

唐牧哈哈大笑道︰「你這兩件難事,兄弟都已經有了主意。我讓紫竹姑娘寫了一封親筆書信在此,說明她已經同意嫁給你了。再說強盜臉上沒有刻字,官軍又怎麼知道我們派出的人就是強盜呢?因此,我們只消派遣一位能言善辨的使者前往說合就行了。」

高強疑惑地問道︰「你相信她的母親就能夠同意?」

唐牧說道︰「哥哥,你也不認真想一想。紫竹來到了山上,她母親一定以為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我們有禮有節地前往提親,她不答應又能夠怎麼辦?就是柳範,到了這種時候也只好將就承認,大家樂得做一場親戚,總不能硬將親人往‘強盜’的窩子里面推吧?而且柳範必定還會設法周旋,讓官府前來招安我們。」

高強心中罵道︰「你龜兒子一天就想招安,招安,所以設計了這麼個辦法,以為老子不知道麼?哼,要是在以前,老子不罵你個狗血淋頭才怪!只是如今為了將紫竹弄到手中,也只得順水推舟罷了。」于是說道︰「行,行。」

唐牧又能對高強說道︰「還有,你馬上就要做新郎了,人家紫竹姑娘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畢竟害羞怕臊,你也得學點兒斯文的樣子,免得將來被人家從心底里瞧不起。」

高強問︰「怎麼樣一個斯文法?」

唐牧說道︰「這幾天,你只管和弟兄們喝酒玩樂,一定不要去找紫竹姑娘。便是踫見了她,也不要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這就是斯文。」

高強說道︰「好,老子就等她這幾天!」

唐牧又安排大小頭目輪流陪同高強玩耍飲酒,一定要把高強陪得高高興興的。大小頭目下來,整天陪著高強猜拳行令,賭錢擲骰。偏偏高強又贏了錢,眾人又恭維他「人逢喜事,福星高照」,把個高強快樂的不得了。

唐牧這才派出石心伍,帶了紫竹的親筆秘信,同了幾個自己的心月復,立即下山報信。

這一天,柳範因為刺史劉慶錫在成都尚未回來,無法調兵,正在府中焦躁,忽聞門外一個陌生老者求見。柳範暗想必定是金雞嶺派出的使者,立即吩吩讓他進來。

石心武入門以後,跪在地下說道︰「別駕大人,你外甥女兒有封親筆書信在此。」

柳範急忙將書信拿去給佛婆看過,確認是紫竹的筆跡無誤。信中說她已經策反了山寨中的頭領,準備暗中投降朝廷,要舅舅帶兵前去接應。柳範又驚又喜,立即出來對石心伍說道︰「我這府中自有綾羅綢緞,你直接拿上山去哄那高強罷了。我們後天一定發兵。只是你隨行的那些嘍羅們會不會壞事?」

石心伍說道︰「別駕大人盡管放心,他們都是唐山寨主的心月復之人!」

柳範大喜,又與石心伍詳細計議了一番,並且囑咐道︰「你回去告訴唐牧,只要他毀了金雞嶺這個賊巢,我一定保舉他做個軍官。」

第二天,柳範來到刺史衙門,恰好劉慶錫已經回府。柳範將事情如實講了,又請求劉慶錫寬恕自己外甥女兒擅自作主的罪過。

劉慶錫看了紫竹的密信,高興地說道︰「目前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唐牧既立大功,自然讓他做一個軍官。你外甥女兒運籌帷幄,一舉平定金雞嶺,自是大大的功勞,何來擅自作主的罪過呢?你前去軍營之中點齊一千人馬,立即前往接應!」

柳範得了劉慶錫的令箭,立即前往軍營點校人馬。

嘉州司馬史澤很不高興地說道︰「柳別駕,你外甥女兒小小年紀,又陷身賊巢之中,如果高強逼迫,她又豈敢不寫?那金雞嶺中文武之才俱有,倘若其中有詐,你這一千人馬如何去得?」

柳範說道︰「史將軍不必過慮,我外甥女兒性格剛烈,若是高強相逼,她一定不會寫信。」

史澤說道︰「你也是帶過兵馬之人,總之小心為是!」

柳範說道︰「多謝史將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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