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黨員正暗暗稱奇,那「女人」用一只手緊緊地摟住張黨員的,還很有意思地刺了他一下,示意他抓緊她的胸脯。她一步步走向那條在微風中飄蕩的彩帶,張黨員渾身一陣發抖,心想那「女人」看來是要從那條輕飄飄的帶子上過去了。
那條彩帶凌空飛架在萬丈深淵之上,而山澗兩岸相距也有十數丈,張黨員不禁膽寒起來,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頭腦也更加清醒。他抓住那「女人」脹鼓鼓的女乃子,像抓住兩個蟠桃,不敢稍有松懈。
但那「女人」卻從容不迫,她大步邁上了那條看似一踫即斷的彩帶。張黨員閉上了眼楮,只听得耳邊呼呼風響,那「女人」竟然十分輕盈,蜻蜓點水般地,迅速走過了山澗。
那「女人」攬住張黨員的腰身,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把驚魂未定的張黨員放到了地面上。那群飛蛛「嗡」地圍了上來,似乎在防範張黨員逃走。但那「女人」嘴里發出「噓」的一聲,飛蛛們接到了命令,立即四散而去,隱藏到茂密的叢林中去了。
張黨員現在可是行動自如,但那「女人」似乎根本不擔心他會企圖逃之夭夭。他們在一棵千年孩兒棗樹下,正是棗子成熟的時候,滿樹的孩兒棗散發出微甜的香味。雖然看不見,但張黨員仍然被那果子的氣息吸引著,他肚子里正「咕咕」地叫個不停吶。
那「女人」走近張黨員,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鋪在地上,張黨員用手一探,竟然是柔和的雲霧草。「該不會就在這里做‘那事’吧?」張黨員顫抖地想。他坐在溫暖柔軟的雲霧草上,下意識地捂住襠部,顯得十分滑稽。
一種叫「鬼精靈」的鳥警惕地叫了幾聲,它似乎正躲在孩兒棗樹上的某一個地方,密切地注視著張黨員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時另一只「鬼精靈」鳥也怪異地叫了一聲,它的聲音很低沉,沒有先前那只鳥的叫聲嘹亮,顯然是只寂寞難耐的雌鳥,那只雄鳥先前的叫聲正是為了引雌鳥上鉤。
這時,隨著一陣駭人的「嗡嗡」聲,那群飛蛛驀然包圍了那棵孩兒棗樹,只听那「女人」嘴里發出一聲唳叫,那群飛蛛似乎訓練有素,分成幾個作戰小分隊,對那兩只「鬼精靈」鳥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那株孩兒棗立即被恐怖的死亡氣氛籠罩著,只听得「鬼精靈」鳥垂死的慘叫聲,在森林里鬼魅地回蕩。只一會兒工夫,那群飛蛛又倏然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危險寂靜之中。
張黨員感到那「女人」正在走向他,她腳下的落葉「嘩嘩」直響,像是要發生某種不可思議的事的前奏。他緊緊地捂住兩腿間,「接下來就該‘’了嗎?」他篩糠般地顫栗著,思考著對策。但要命的是,他根本無對策可想。那「女人」高大而凶殘,可以輕易地就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那「女人」走到張黨員跟前,叉開雙腿,像一堵巨大的肉牆。張黨員斜起眼楮往上看,只見那「女人」的眼楮發出鬼火般的柔柔的綠光,宛如亂葬崗上,那些森森白骨上閃爍不定的磷火,讓人不寒而栗。
張黨員趕緊扭開了頭,他明顯地感到那兩豆綠光不懷好意,似乎在審視他,在研究他,在好奇地評估他。他並沒有看見那「女人」的臉,他想象著,那臉一定猙獰恐怖,但她的胸脯為什麼那樣圓潤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那「女人」身上並沒有動物的羶味,相反,還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那是張黨員聞過的最迷人的香味,宛如百花谷中艷麗的群芳所共同釀出的芳香。
那「女人」在張黨員身邊坐了下來,用手撫模著張黨員的頭,然後,又在張黨員的臉上逡巡著,嘴里發出溫柔的笑聲。看來她對這個人類的「雄性」很滿意,她還在張黨員的下巴上有趣地擰了一把,但她的動作極其輕柔,她的呼吸明顯有點急促,就像人類女人懷春一般,她的氣息吹到了張黨員的臉上,他覺得這個「女人」居然吐氣如蘭。
這時,一群黑斑花背螢火蟲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過來,這是一種巨大的螢火蟲,以吸食像孩兒棗之類的果實汁液為生。有一只黑斑花背螢火蟲竟然停在了那「女人」的腰上,張黨員不禁又是大吃一驚,他依稀看見那「女人」居然穿了一條透明的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