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色的琥珀棺材,在火炬的照耀下,發出柔和而夢幻般的光彩,讓人嘆為觀止。上面有幾個三角形的小孔,呈月牙形排列著。當然,美麗的琥珀棺材上,還鐫刻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像是某種神秘莫測的符咒。
琥珀棺材迷人的光澤映照在地下室的屋頂和牆壁上,變幻著,游離著,斑斑點點,燦若星斗,令人遐思飄渺。另有些文字狀的流暢的線條,宛如鬼藤般扭曲纏繞,糾結而不失飄逸,鬼魅而略顯華美。「也許是傳說中的‘藤文’吧?」張黨員疑惑不解地想。
那女人看見了張黨員的臉,似乎大吃了一驚,眼神從迷離而轉為疑問。但只短短的一瞬,她臉上又展現出甜甜的微笑,那微笑好輕好柔,像風中飄蕩的一根蛛絲,「粘住」了張黨員的目光。
「我認得你,」那女人柔媚地說,「你不是那個被‘懲罰者’到處追殺的‘種子男人’嗎?」她的聲音像斷線的紙鳶,好像正試圖月兌離她生命的掌握。
「別說話,」張黨員俯體觀察著她,「你現在十分虛弱,我要怎麼才能幫助你呢?」張黨員輕輕拍了一下琥珀棺材,覺得很是結實。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女人的肚子上,她的肚子脹鼓鼓的,似乎已經身懷六甲,看來就要生產了。但一絲疑慮浮現在張黨員的臉上,這個女人的胸脯上嫣紅似櫻桃,嬌女敕欲滴。肚皮潔白如玉,並沒有妊娠的跡象。她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只被剝了皮的青蛙,女敕女敕的身體流動著蕩人心魄的美麗。
張黨員驀然心里一緊,這個女人他似曾相識。哦!他終于想起來了,她是「第三只眼楮」的一個侍者。他跟王玉珍在暗室里偷看過她們,當時就覺得她們聖潔而漂亮。想不在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以這種特殊方式又見到她。
「我怎樣才能打開這個琥珀棺材呢?」他問依然笑吟吟的那個女人。自從看到張黨員之後,她不再痛苦地申吟了,而是一直柔媚地看著張黨員。
「琥珀棺材左面,有一個九頭蛇的按鈕,」她停頓了一下,胸脯急促地起伏著,像美麗的波浪,「你只要按下去,琥珀棺材就可以打開了。」說話耗費了她有限的體力,她嬌媚的臉上透出了一抹胭脂紅。
張黨員找到了那個按鈕,但他卻遲疑了一下。那九頭蛇似乎活生生地,正準備撲向他吶。幻覺!他想,一定是幻覺。他定了定神,那九頭蛇雕刻得栩栩如生,勾形的毒牙銳利而恐怖,叉狀的舌頭在空氣中詭異地探索著。
他笑了,覺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于是他抓住那可怕的按鈕,輕輕一按,只听得「吱嘎」一聲,琥珀棺材的蓋子慢慢地向右邊翻轉過去。
但就在此時,一聲吼叫從地下室的門外傳來,張黨員手里的火炬幾乎熄滅了。他趕緊捂住火炬,眼楮看向門口,有個什麼東西一閃而逝。緊接著,一陣「嗡嗡」聲又響了起來,張黨員起初以為是飛蛛,他心里不禁一喜。但細听之後,他發現那「嗡嗡」聲較之飛蛛更尖厲,更喧囂。
「它們是不會讓你救我的,」那女人的聲音涓涓細流般,「它們也不會放過你的,它們就在外面,隨時都可能沖進來的。」
「它們是什麼鬼東西?」張黨員膽寒地問,「你是被它們擄來的嗎?」張黨員密切注視著門口,不敢稍有松懈。
「我嗎?」那女人有氣無力地說,她扭動了一子,曼妙而動人,「我是被挑選出來的,」她又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胭脂紅在向胸脯蔓延,「我是祭品,那是我的光榮,也是李家村的光榮。」
「祭品?」張黨員感到莫名其妙,他看到那女人的肚子里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他用手模了一下,那女人肚子里真是十分地熱鬧吶,「給誰的祭品?難道是門外那些恐怖的家伙嗎?」
「不能說,」那女人的聲音細若游絲,「她們說我不會死的,但我確實很痛苦,我怕我撐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張黨員撫模著那女人的身體,頓感絲綢般柔滑,「有我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其實他心里也沒底,那女人分明不是懷了人類的孩子,她肚子里蠕動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呢?他一時也不明所以。
「就要蛻變了,」那女人柔弱地說,她把手按在張黨員的手上,摩挲著,臉上綻開柔女敕的笑容,「你的手好溫暖,好厚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