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真人你的話句句是真言,事實就是那樣的。」蘇筱落回答,狡黠一笑,「謝是謝今日你幫我說話了,一句是‘慢著’,一句是‘何必把氣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人家是真人,自己好好表現,留下好印象是有益的,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蘇筱落也不例外,怎麼做對自己好,她還算頭腦清醒。
「哈哈。」元康真人撫掌大笑,一邊笑著一邊拿出一物丟給蘇筱落,「我看你把靈草和雜物放在一起,甚是糟踐東西,你且拿著這儲藥袋,用來裝放靈草吧。」
對雜役的鄙視,對下等修仙之人的不屑消失之後,元康真人覺得這丫頭不錯,勉強算招人喜歡,
當然他肯給笑容給好臉色可不是招人喜歡這麼簡單。隨手就是紅品植物,奇跡般的養活死掉的聚氣苗,還讓它變異了,他這一代煉丹大師說什麼也得弄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靈草可是煉丹的原材料,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蘇筱落接住了飛向自己的儲藥袋,這儲藥袋比不癲的儲物囊精巧多了,是用一種冰涼柔軟的材料做成,白色的底,有暗花,還繡著一株四葉草一樣淡綠色的植物,乖巧好看又不繁復。可無功不受祿,她正想拒絕,卻被一直表情掙扎的不癲打斷。
「拿著這個乾坤一擲,還有這兩包東西,里面是五味子,用來填充乾坤一擲的。」不癲突然道,塞了幾樣東西給蘇筱落,「範圍攻擊,麻痹亂氣之效,人妖魔仙皆擋不住,防身甚好。」
「嗯?」蘇筱落看著手中之物,又看看一臉表情鄭重的不癲,一時間沒明白他此舉是何用意,如果說是因為海棠聚靈,不是以及換了儲物囊了嗎?
「手給我。」不癲也不解釋,只是一把拉過蘇筱落的手,他指尖一道極細的靈光乍現,猶如繡花針一般,這靈氣刺向蘇筱落中指指尖,血珠冒了出來,「我現在連通你和乾坤一擲,到時候你只需把你的靈氣注入其中,自然便能發動。」
說完這句,不癲一手帶著金光罩在乾坤一擲上,另一手扯著她的中指,涂抹在乾坤一擲表面一些金光浮現的特殊符號上。
「好了。」片刻之後,不癲松開了蘇筱落的手,才道,「嗯,算做我認你做徒兒見面禮吧。」
「啊?」蘇筱落長大了嘴巴。
「我去看看心隨如何了。」不癲生怕蘇筱落拒絕,一閃身就消失了,這強認徒弟,算是生平頭一遭吧,而這個徒弟還是個不能練氣的,可是看到這小丫頭一臉坦誠的表情,乖巧禮貌的表現,不貪圖寶物的行徑,實在是叫他喜歡,再加上悲慘的封印,父母的殘酷,又叫他可憐這丫頭。
收吧收吧,至少她養靈草看起來挺在行,元康貌似也有意于她,先下手為強。
愣了一陣,蘇筱落嘆一口氣,目光滑過一直笑吟吟看著她的雲魄,堅定視線望向無名氏︰「無名氏老前輩,我可以帶穆三小姐回去了嗎?」。
穆三小姐才是今天的主角吶,蘇筱落郁悶的想,她只是個小雜役,也不會修仙,現在她的目標就是在仙域搞建設,豐衣足食而已。
「可以了,待我把定魂針取下便可。」無名氏道,起身掀開了床罩,穆瑩瑩正安靜的躺在里面。
「定魂針?」蘇筱落皺起眉頭道,穆瑩瑩的痴呆和魂魄有關嗎?
「穆瑩瑩三魂六魄中的六魄離奇消失,造成三魂不穩,如果不定時施以定魂針,則會魂飛魄散。」元康有意無意的告訴了穆瑩瑩真相,「不然,小小的痴呆,怎麼會醫治不好。」
蘇筱落點頭,原來如此,可六魄怎麼會離奇消失呢?這四個字可隱藏著厚厚的真相。
不管這些了,與自己何干,她兀自搖搖頭,模了模儲物囊,滿滿都是仙域需要的東西,空蕩蕩的心里一陣充實感,煙霞去了搖光峰的話,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建設仙域了。
慢著,煙霞的事情!她不是要想辦法賄賂麗姑姑嗎?這麼一鬧,她倒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如果煙霞不能入選,她不知道多傷心呢。
「怎麼了?」雲魄不知何時站在了蘇筱落的身側不遠處,靠著一張案台,看著她愁眉緊鎖了許久。
「在想一件事物。」蘇筱落答道。
「什麼事物?」
「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女人恢復年輕的,只有短時間的效果也行。」蘇筱落月兌口而出,麗姑姑穿著打扮上看,該是個極其愛美的人,賄賂嘛,要投其所好,所以蘇筱落便想到這種東西了。
「你年紀尚輕,要這東西干嘛?」元康真人插話問道。
「未雨綢繆。」蘇筱落鄭重的擠出四個字。
「拿著。」雲魄走到蘇筱落面前,往她手中塞入一個玉瓶,指尖劃過她的掌心,微癢,「一次一顆,化于一碗清水中,浸濕蓋在臉部,一刻鐘後,自然年輕十歲,不過效果只有一日。」
「謝謝,我記下了。」蘇筱落點頭,想了想,犯了難,「我該用什麼和你……」
「不需。小玩意兒而已,我留著也無用。」雲魄道,微微笑著,不等蘇筱落說話,跟無名氏招呼一聲,「我去看看那邊如何。」
「嗯。」無名氏應道,然後扶起了穆瑩瑩,把她的手交到蘇筱落手中,「可以了,帶回去吧,一月之後再來。」
「多謝。」蘇筱落道,然後又用繩子把她和穆瑩瑩綁了個結結實實,這才離去。
玲瓏閣——
「你怎麼做到看住三小姐的?」煙霞躺在蘇筱落的床上問道,下午的選撥讓她筋疲力盡,「她沒有影嗎?」。
「回來的路上影了,不過我用繩子把自己和她綁在一起,就算她影了,我也知道她就在我身邊。」蘇筱落坐在桌邊,拿著蒲扇扇風,「除了影,她又不會做別的。」
「是啊,這是個簡單的法子,可照三小姐以前……的個性,誰敢幫她呢?」煙霞點點頭,盯著蘇筱落的床罩,「麗姑姑說明日早上公布結果,她肯定不會選我的。」
「她是怎麼選的?」
「讓我們去施了幾個小法術而已,走個過場吧,關鍵是今晚誰能哄到她開心。」煙霞道,悶悶的,「我不去,看著她臉上涂得厚厚的香粉,我就惡心。」
「沒事的,你一定行的。」蘇筱落道,「麗姑姑也想玲瓏閣出去的人厲害對不對?她不會不顧情況,亂選的。」
「希望吧。今天我施展風卷術的時候,大家都鼓掌喝彩的,就是麗姑姑面無表情,不知她怎麼想的。」煙霞嘆口氣,坐起來,「沒有攤上一個好出生,也沒攤上一個號主子。唯一幸運的是……」
說到這里,煙霞住了口,沒有說下去。
「但是你攤上了一個好姐妹嘛。」蘇筱落也坐到床邊,眼神滿是笑意,她知道她說的幸運是那個幫她的神秘人,「不要有了那份幸運,便忘了我。」
「知道了。」煙霞笑,「去不了就算了,我也可以和你多在一起幾年。」
「就是嘛。」
「今天施法累了,我回屋睡覺去了。」煙霞站起來,「你也早些休息。「
送走煙霞,蘇筱落倒了小半碗水,從儲物囊中拿出那個玉瓶,丟了玉瓶中一顆潔白如玉的藥丸到碗里化掉,又拿出一張白色的錦帕——回來的時候買的——剪出眼楮鼻孔和嘴巴,浸入了水中。
把玉瓶收回儲物囊,蘇筱落小心翼翼的端著碗去往麗姑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