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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暮睜開眼的時候,夏侯芸早已穿戴整齊的坐在帳篷門口,不知道夏侯芸是女人的緣故,所以張暮雖然有些奇怪每晚夏侯芸都要穿著厚厚的衣服入睡,卻也從來沒問。
就像從前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故事,是故事,就有講與不講的權利。
冀州的四月,還未到夏季。清晨的陽光傾瀉在這頂帳篷中,金色的溫暖光芒四溢,灑在夏侯芸的臉上,令張暮不禁側目,然後好像想到什麼似地,輕聲一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白臉?果然有點帥氣的掉渣。激戰過後,打敗夏侯霖的張暮有些心情好轉,拋開腦海中的那些疑問,在心里開始自言自語般的調侃。
已經在敵對軍營里生活了幾天,夏侯芸的膚色已經回復到了從前的白皙,那個伏安隊伍里有些土里土氣的小將軍模樣沒有了,一身的喬裝打扮除衣服外正隨時間慢慢卸掉,這種變化並沒有引起張暮的懷疑,自從知道他是夏侯霖的佷子後,他就一直覺的這個夏侯均肯定是化了妝。
夏侯家族里,豈有那種土里土氣的人物存在?
張暮是肯定不信的。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生活在大家族里,自不會與那些沒有見識的家伙成為同等人物。
「想什麼呢?」不過幾個想法劃過的瞬間,張暮已經穿戴好那身白色的儒衣,寬大的袖口間,微風流過,有種縱身自由的感覺,長衣掛身,不知道為什麼,這件從他穿越而來時就穿在身上的衣服,總有種不太平凡的感覺。
夏侯芸被問的一愣,張暮很少去這樣主動的與她說話,在夏侯芸眼里,張暮一直是一名絕頂聰明的謀士,而且是那種寡言少語、與公孫正不同,喜歡獨自思考的謀士。
這種感覺在得知他打敗了自己的父親時,猶為強烈。
冀州最強是什麼概念?十年不敗又是什麼概念?父親的厲害,夏侯芸是比任何人都要知道的,那種對于戰場上無上掌控力,以及近似于無解般得戰陣轉換,一直是她有些崇拜父親的最大原因。
而現在,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將她的這種憧憬給生生打破了。
夏侯芸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身邊的這個少年。生氣、憤怒、悲哀、佩服、喜悅等等很多中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沒想什麼。」
張暮看見夏侯芸有些慌亂的樣子一笑。
自從昨夜張暮被夏侯芸出言相救後,他對夏侯芸救親近了很多,從前的夏侯芸不過是個不沾親不帶故的降將而已,現在自然不能再同等視之。盡管張暮一直覺的,之所以夏侯芸會相救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是她最後的一道保護傘,如果不是因為他急需冀州情報的緣故,保住了夏侯芸的一條性命,恐怕顏雙早就會痛下殺手了。
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救了張暮,這份恩情他會一直記著。
「放心吧,不出兩天時間,我肯定會讓你回到冀昌的。」
夏侯芸聞言一聲苦笑。她考慮的自然不會是這件事情,父親敗了,很多以前所無法想象的事情,開始浮現在她眼前。夏侯霖在冀州的影響力會下降,家族里夏侯霖的權利會減少,手下里也會有人對他不再信服,等等一系列糟糕的事情都會出現。
她難受,自己無意間的一個提議,居然讓父親遭到了如此重大的打擊。
心中感覺猶如五味陳雜般,難以言語。
更何況,除此之外,她自己也是一個難題。身為整個夏侯家族的千金,身為大陸上排名第四的美女,生平里的第一戰居然被人俘虜,然後跟對方的參謀同床共枕了三、四天左右,夏侯芸難以想象,當家族里的那些人們知道她的事情後,會是怎樣的臉色。現在衫山一郎與夏侯霖的矛盾已是天下盡知,她很有可能會被家族的長老們當做最後的保命手段,一旦敗卻,就會把自己獻給那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以換取家族勢力的平安。
各種紛亂的事情紛紛而至,把夏侯芸的內心扭成一團
張暮自然不知道夏侯芸的內心復雜。打敗了夏侯霖,也許她會很難受,但也就僅此而已。張暮不知道夏侯芸是個女人,也從未在家族里生活過,自然想象不出那麼多的事情來。
此時的他,正坐在顏雙的對面,安靜的舉起一杯香茶,享受著這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戰爭沒有結束,但一場戰斗後的人們還是習慣于放松自己,將那根在亂世里一直緊繃的弦緩緩松下,舒緩與放松,不是讓人徹底的享受,而是為了下一場更好的戰斗,亂世里,戰爭沒有盡頭,每個想要改變這個亂世的人,都只有這一條路能走。
顏雙看著對面的張暮,亮銀槍少有的放在自己身旁,沒有拿在手里。
「恭喜你打敗了夏侯霖。」
茶杯上的騰騰水汽覆蓋了張暮那張有些驚愕的臉,在水汽散開的瞬間,匆忙一笑。
「不,應該是恭喜顏將軍與我才對。」
顏雙不知怎麼,搖起頭,嘴角忽然扯出一絲輕笑。
「打敗夏侯霖,只會是你張暮罷了。」見張暮張嘴想要說什麼,連忙又擺了擺手。「這軍隊里的事,我比你懂,你是冀州人,所以打敗夏侯霖的一定會是你,而不會有我。」
張暮了然,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將茶杯緩緩放到了桌子上。帳篷里簡陋,墊子、矮桌、一張簡易的床,沒有多余的事物,有種干干淨淨的清冷感,一如顏雙這個人一樣。
這個時候,他不能說什麼,因為任何話語都可能招惹對方的記恨。
顏雙滿臉還是平常的樣子。
「糧食雖然寬裕,卻也有限,你有什麼打算?」
張暮沉靜了一下,他的動作略微一頓。
「有,但在此之前我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顏雙的手開始拿起那把亮銀槍。
「什麼消息?」
「景公已取下興隆城。」
顏雙的臉色一滯,然後面目上不可控制的出現了一絲愕然。
「你不是說景公會于伊川河的渡口,離開冀州嗎?」
張暮苦笑,他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景公取下興隆城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這里消息閉塞,咱們兩個卻是最後知道的。」
「那更好,我們即刻趕往興隆,與景公會和。」
「你不覺的奇怪嗎?」
顏雙一挑眉。
「奇怪什麼?」
「景公既然已經佔領了興隆城,為什麼到現在卻都沒有派人來通知過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張暮明顯猶豫了一下,目光中顏雙的身體,明顯一震。
「也許尚在路上沒到也未可知。」
張暮听到這話不覺笑出了聲,話已至此,該說的都說過了,他已不能再過多解釋,他雖然表明了立場,已經打消了顏雙的疑慮,卻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說多了,懷疑還會再起。
「後日我打算去一趟冀昌。」
「去那里做什麼?」顏雙的眼楮看著張暮,目光中有些不解。
張暮雲淡風輕的一笑,嘴里緩緩吐出了一個詞語。
「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