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慕容辰突然蹦了一句。
那男子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你可以叫我然。」
「然？好名字。」慕容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趁著間隙，緩緩起身。
「如何好法？」然也隨著慕容辰起身，站直了身體，饒有趣味地問。
「桃花流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慕容辰漫不經心地蹦出一句詩。
然笑了，眼角都帶了笑意，黑瞳忽深忽淺，仿佛星辰般閃耀，「應時應景。」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說的。」被他一贊，慕容辰尾巴都翹上了天。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然一揖，微笑地問。
慕容辰一挑眉，「暮柔，暮光的暮，柔和的柔。」這是慕容辰外出經常用的化名，這也是夜寒叫她小柔的原因。因為第一次見到夜寒的時候就是這麼跟他說的，只是沒想到即使後來夜寒知道她真正的姓名，但仍喚她小柔。慕容辰也隨他去了。（見十四章）
慕容辰不知道，在夜寒心里她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閣主，她一直只是當初那個給他希望的小柔，那個他願意用生命來守護的人。
「恩。我叫你小柔可好？」他盯著慕容辰，黑瞳似有期待。
慕容辰一愣，轉而笑道，「好。」她眨眨眼，接著又問「我覺得‘然’字太簡單，我可以叫你杳然嗎？」
「你開心就好。」
他帶著笑意的黑瞳，墨玉的眸子在陽光下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澤。不自覺地被他眸光所吸引，沉溺其中。覺得倒映在他眼中的身影，不再孤單……
「咳咳，你帶簫了嗎？」慕容辰避開他的黑瞳，深深呼吸，狂跳的心漸漸舒緩下來。
「帶了。」杳然微微一笑。慕容辰突然別過臉，雙頰的紅暈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說著就從腰間取出一把玉質的簫，晶瑩通透，紋理清晰，泛著綠光，一看就知道並非凡品，甚至可以說價值連城。透過陽光，碧玉上似乎還有雕紋。
慕容辰神色一凜，水眸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光，唇邊的笑容更深了。
「碧痕，把我的琴拿過來。」
慕容辰在琴前坐下，調了調音，琴聲叮咚響起，紅唇微啟，歌聲哀怨纏綿，空自悲切，幾多嘆息，韻調忽地一轉，變得歡快生動，隱隱透出女子少有的豪情。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一曲未終，杳然將玉簫放至唇邊，悠揚動听的簫聲和著琴聲如流水般在寂靜的天空里流淌，簫聲婉轉連綿，幽幽流轉，恍如安靜流動的泉水，忽而旋律隨著琴聲一轉，變得鏗鏘有力，豪氣萬千，讓人胸中不由得升起萬種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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