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閃,七零八落,沒一個人能站著,都倒在了地上。
「走,杳然。」慕容辰拉著夏燼然就走。碧痕緊跟在後面。
煉弈看看那個掙扎著站起來的男孩,又看看走遠的主子,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不時注意後面那個男孩。
一路上那個男孩蹣跚地跟在慕容辰他們身後,跌倒了又爬起來,雙腿都被磨破了留著汩汩鮮血,血中還粘著沙石,傷口外翻,看起來十分猙獰。光看著傷口就知道有多疼,但他一聲不啃,只是執著地跟在慕容辰他們身後。
而慕容辰,夏燼然對此視而不見,似乎很有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
「主子,主子……」煉弈看不下去了,動了惻隱之心,小心翼翼地喚道。他不明白平日溫和待人的主子,今天怎麼對那個可憐的男孩無動于衷?
「何事?」夏燼然淡淡開口。
「那個男孩……還跟著我們。」煉弈低頭答道,不敢看夏燼然,服侍主子這麼多年,他還是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碧痕。」慕容辰向碧痕使了個眼色。
碧痕會意,遞給那個男孩一錠銀子,冷冷說道,「給你的,不要跟著我們了。」
那個男孩看著銀子,眼楮忽而睜得圓圓的,撲地跪下來。這一跪大家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慕容辰似料到一般閃身到一邊,不受他的跪。碧痕只是看著慕容辰,等著她的決定。而夏燼然也如碧痕一般似沒看見一樣,只注視著慕容辰,對其他事漠不關心。煉弈倒是惴惴不安,想要去扶起那個男孩,但主子沒有吩咐,他也不能妄動,只得站在原地等著主子發話。
「姐姐,我……」他趴在地上,聲音哽咽,單薄的身子不住地顫抖,明明是溫暖和煦的春日,他卻是像從寒冬中走出來的人兒。
「你多大了。」慕容辰淡淡問道。
「十二。」那個男孩低頭顫聲答道,頭都快挨著地面了,誰都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十二歲,在前世,還是讀書的年紀,應該是如同最嬌艷的茁壯成長的花朵;而眼前這個男孩卻在街上被毆打,被強行拉去做孌童,若是硬比作花朵的話,那一定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朵。
慕容辰挑了挑眉,「為何跟著我們?」
「報答救命之恩。」男孩似乎恢復了勇氣,聲音不再顫抖,不大的聲音透著倔強。
是個好理由。慕容辰唇角勾起,笑意未達眼底,瞟了夏燼然一眼,冷冷地說,「我從不養廢物。」
煉弈一驚,眼前這男孩任誰見了都會動惻隱之心,沒想到這個主子另眼相待的女子竟如此不近人情,心腸如此冷酷。煉弈暗暗皺眉,偷偷看主子,主子竟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含著柔和的微笑,神色從頭至尾就沒變過。
那男孩一听這話,身子輕顫了一下,頭微微抬起,對上慕容辰的水眸,眼神堅定,緩緩說道,「只要小姐吩咐,我一定幫小姐完成。」
慕容辰眨了眨眼,紅唇微啟,「哦?那為我暖床,如何?」
此話一出,碧痕微微錯愕,夏燼然笑意更深,煉弈直接驚得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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