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慕容辰眼前一黑,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滿是襲人的花香。
「我以為姑娘是個不求回報的大善人……」陳戟看著慕容辰,嗤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你懂什麼!」一旁的青渢听不慣別人這麼說慕容辰,橫著眉怒瞪著眼指著陳戟的鼻子大喝道。雖然說他也不太明白慕容辰這麼做的理由,但好歹他們是一伙兒的,指責她不也就是說他麼!
慕容辰聞言,略一挑眉,並不以為杵,抿著唇好笑地看著很不淡定的青渢。手中還一邊細數著一沓地契,正是這桃花鎮的地契。也不知慕容辰跟那些百姓說了什麼,這些人瘋了般把家中的地都悉數賣給了慕容辰,變成了慕容辰手中的這一沓紙。換句話說,桃花鎮在實質上成了慕容辰的私人產業。
細細點完了,慕容辰心情極佳,連帶著瞧著一旁鬧別扭的青渢也覺得可愛了幾分,只見青渢嘟著粉唇,長長的睫毛扇啊扇,心中一動,這孩子真正一小正太呀!當初可真是撿了寶!也不顧直冒冷氣的陳戟,慕容辰頭腦發熱地伸過手去,捏了捏青渢的白女敕小臉,嘖嘖,這真是傳說中才有的絲滑一般的感覺吶!真不錯!慕容辰趁著興致,又在青渢臉上模了一把,才饜足般收了手。
然而,青渢顯然早就在風中凌亂了~微張著嘴,滿臉驚悚。雖說如今這個時代,男女並不設大防,可是…可是,還沒有女子這般大膽‘調戲’男子!!
倒是陳戟畢竟‘見多識廣’,只是呆了一小會兒就恢復了直冒著的冷氣。斂了容色,「你這女子來歷不明,此舉更是匪夷所思,雖然是你出資出力救了我南朝子民,但你不能這樣隨意買賣南朝土地。」
慕容辰一笑,斜眼瞥了他一眼,滿含意味地說道,「呵,暫不說南朝是否有法令規定土地交易問題,單說你陳戟率兵包圍桃花鎮,且,明明鼠疫已得到控制,卻讓那些人病著,甚至沒有醫官派來,只怕你根本就沒有把桃花鎮的情況上報上去吧?」
陳戟微詫,斂了神色並不作聲。
慕容辰看著他的樣子,笑意更深,捋了捋額前的齊劉海,一雙水眸波光流轉,露出絲絲慧黠,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桃花鎮以桃花聞名;卻嫌少人注意到桃花鎮是到南都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地位。」
「你上面那位怕是想趁著這次瘟疫,在這桃花鎮安插人手吧?」慕容辰一笑,目光瀲灩別有意味,「為了權勢罔顧他人性命,其心可誅吶!」
青渢呆呆地听著兩人的對話,心思翻滾,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震撼瞪大了眼楮。從小被夏燼然帶入宮廷,隨時隨地被夏燼然帶在身邊,懵懵懂懂地看著那位帝皇在朝堂政海中運籌詭譎,進退有度,但一舉一動、一謀一略間不甚而知。如今,听到慕容辰的話,才第一次深感政治的復雜血腥。
陳戟目光一滯,眼神一肅,秀眉擰到了一塊兒,他也不跟慕容辰繞彎子,坦言直問,「既已知道,為何……」略一思索,面有訝然,「難道是……」
慕容辰眨眨眼,說笑似的說道,清越的聲音仿佛是吹過寺鐘的晚風,實是說不出的動听。當然,更是說不出的理直氣壯。
「我這麼做可沒什麼深意,我也不是慈悲,就是眼楮所及處,不想讓自己看到苦難罷了。」
慕容辰走了。青渢還呆滯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她清清澈澈,宛如秋水長空的水眸,眼線微彎,粉唇邊溢出的一抹極純粹,極清淺,最讓青渢痴迷沉醉的笑容。
「怎會有這樣的女子?」陳戟呢喃,為什麼不怕?
迷離中的青渢被這句話驚醒,臉發燙,捂著自己的面頰,風中似乎還余留著她的馨香,使勁甩甩頭,硬是要把那個入侵的身影給擠出去。
「什麼意思?」青渢提起了精神頗有氣勢地斜睨著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陳戟。作為男人,陳戟那句話的意味再明確不過。那個女人真是的,整天到處招蜂引蝶,爛桃花一朵接著一朵,沒完沒了。幸好有自己看著,哼!要不然……那個女人是然哥哥喜歡的,誰也不能踫!青渢理直氣壯地想著,像是宣誓著主權,完全忘了慕容辰早已是有夫之婦。從她嫁給姬子嬴那天起,她和夏燼然就在也沒有什麼未來可言。
陳戟抿了抿唇,清俊的臉映著和煦的陽光,整個臉龐閃著溫潤的光,像極了霧山上那個手鞠著一枝含苞欲放桃花的如玉男子。
就連一直瞧他不順眼的青渢也不由得一痴。
作者題外話︰陳戟是誰?不知親們猜不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