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黑帝斯輕蹙著眉,冷眼看著她的手在他大腿內側游移。
她伸出一條美腿卡進他兩腿間,輕似若無的蹭磨他中間那致命吸引的傲物。
「邪神告訴你的。」他冷然的開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因為除了邪神,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怎麼?怕被人知道?嘖,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這麼寶貝的私藏起來。」妖艷的紅唇漫不經心的說著,那細長的眼眸卻隱掠一絲陰冷。
就算是稍縱即逝的念頭,卻被黑帝斯精準的捕捉到。藏在墨鏡下的眸,透射出冷銳如利刃的眸芒。「你最好別有動她的想法。」他打開她撫模的手,力道看似輕柔卻帶著一股足以令她痛麻的狠勁。
「你也最好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的理智可是很薄弱的,禁不起嚇。這一嚇,保不準就做出什麼失控的舉動來。」尤莉對他毫不含糊的維護起了妒心。她不甘心!她在他身上費盡心思,卻得不到他一絲青睞。但她尤莉可不是那麼容易退卻的懦弱女人,越難得到的東西,征服起來才有快感。
她拿下他面龐上的墨鏡,筆直望著那雙魔魅凜銳的琥珀雙瞳,那冷厲的瞳中正釋淬出殘忍的嗜血殺意,活生生的獸之瞳。但,她就是無可自拔地迷戀上他。
「憑你嗎?」黑帝斯冷嗤,眼中不加掩飾的不屑。一個半路出家的妖獸,也想在他面前賣弄能力。
「我知道自己對你不足為懼。」她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短得幾乎遮不住臂部的裙子和大腿的交接處呈現了誘人的春色。「但,你別忘了還有邪神。」
黑帝斯臉色一沉,驟然浮現陰戾之氣。他猝然地伸手掐住她美麗的脖頸,冷冷盯著她,「少拿他來壓我,別以為他重視你,你就可以狐假虎威,我隨時毀了你,你認為他會跟我翻臉嗎?」
「啊……放、手!」望著他殘獰肅殺的神情,她驚駭萬狀。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以往她再出言不遜,他頂多也是冷著一張臉,對她不理不睬。這一次,為了保護一個女人……她只是說說而已,他便真的想殺了她。
「……我可是……煉魔島的……淨壇聖女。」她面色開始由紅轉紫。
「身為淨壇聖女,你也未免太囂張了。尤莉,有史以來的聖女就屬你最骯髒……」他諷刺的冷道。「踫你,都髒了我的手。」他甩開她。
「住口!」她捂著脖子,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你自己也一樣!一個非人非獸的怪物還敢嘲笑別人!你不也是靠邪神維持形體的殺人工具!」尤莉惡毒地反擊。
黑帝斯臉色愀變,一把將她抓近,驟伸的尖銳黑色指甲像淬了劇毒的利刃無情刺近她細皮女敕肉里,鮮紅的血,驀地變成了深黑的濃血滲出。他以一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瞪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再讓我听見你這麼說,我會立刻將你撕碎。」
尤莉臉色驚地唰白!一陣麻痹全身的劇痛竄襲全身。
見她終于所有懼意,黑帝斯才將她甩到地上,神情像訓練有素的恢復一貫的寡淡,先前的怒意沒有絲毫殘存。「說吧,這次來是為什麼事!」
尤莉愕息的望著他,妖艷絕色的臉上驚懼未退。雖然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怒容,但那種恍若來自地獄的陰冷仍緊緊攫住她的心髒。
其實在她的認知里,黑帝斯究竟是什麼來歷她並不清楚。他在這世上活了多久,她也不知。就算說他是怪物,也只是從邪神那里听到的。邪神亦是個性情陰晴不定的人,忽喜忽怒,嗜殺嗜血,有時並沒有任何原因。心情好時,會拉上人聊兩句,發脾氣時,整個島恍若遭受了海嘯一般為之撼動。
黑帝斯自然也了解邪神的性格。所以當尤莉說出些關于他的事來,他不會覺得驚訝。那個不懂得何為私隱的邪神,總是那麼隨心所欲。
尤莉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他一會,才轉身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遞給他︰「這是追加的名單,邪神要你親自處理掉。」
黑帝斯眸光微暗,靜坐片刻,才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
他說罷,便站起身毫不遲疑地離開房間。
尤莉含怨帶恨的瞪著他離開的背影,妖艷的眸中,迸出森寒的殺意。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羞辱她,她絕不會讓他好過的!尤其是那個女人!
天晴氣爽的周末上午,澄淨的藍天飄著幾朵白雲,微風夾帶淡淡花香從敞開的落地窗溜進高貴典雅的客廳。
南宮煉正要出門,便听到客廳里一聲聲吁長嘆短。
于是他不由的停下急著要出門的腳步,向那個一臉愁容的老頭投去疑問的眼神。「老頭,干嘛一大早就在那制造噪音污染空氣!」
南宮遠抬眼瞪著站在門口準備換鞋的孫子,听他這不尊的話,更覺愁郁兼幽怨地念道︰「臭小子,是不是嫌我礙著你的眼了,一擱家里就氣我。哎,養男孩就是一白眼狼。還是養女孩兒好,體貼孝順又知心。當初早知道你是男孩,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南宮遠負氣地說。
南宮煉挑了挑眉,听這話說的,到底誰沒良心啊?自己又還沒衰老到不能動彈,卻把整個南宮集團的擔子扔給他,自己成天不是澆花剪草,就是去下棋打球。而他自從接手南宮集團之後,卻從未拿公司的事來煩過他,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啊!
「我是很樂意卸下這南宮氏的頭餃。替你打理這爛攤子,整天累得像條狗還沒人心疼。」
「你……臭小子,滾滾滾!」南宮遠現在可沒精力跟他斗嘴,索性嫌惡的揮揮手,眼不見為淨。
「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見他這沒啥元氣的樣子,南宮煉更加奇怪了︰「昨天的小白球大戰輸啦?」嗯,似乎也只有這個原因讓他煩了吧。
聞言,南宮遠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老爺是想念灕灕想念得緊。」管家祥伯替他回答。
「還是你懂我的心。」南宮遠說著,眼神卻責怪的瞪向自個的孫子。灕灕在家住得好好的,這怎麼沒打聲招呼,說走就走了。沒這乖丫頭陪在身邊說說貼心話,怪寂寞無聊的。自個孫子又天天忙著公事,即便是兩人坐在一起,也只有拌嘴的份。
「臭小子,這灕灕到底干什麼去了,招呼也不打一個,打電話也打不通。」南宮遠說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驚駭的瞪大眼楮,激動的從客廳走過來。「你說灕灕這丫頭不會是踫到什麼意外了吧?」
南宮煉輕蹙下眉,說道︰「能有什麼意外,你別整天閑著沒事胡思亂想,庸人自擾。那丫頭在工作。」他嘴上安撫,可心里卻不比老頭的擔憂少。自那天把地址給她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手機也打不通。他擔心的去找人,奇怪的是他竟找不到那個地方!
晨曦不可能拿假地址來唬弄他,但他兜兜轉轉幾遍,硬是不見蹤影。如果連他都找不到,那這臭丫頭會去哪里了?
「她工作有這麼忙嗎?忙到手機兩天都撥不通。誒,不對,我覺得為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報警比較好。你沒看最近新聞嗎?好幾宗失蹤案和謀殺案,死的全是些青春少艾。像我的灕灕丫頭長得這麼乖巧甜美可愛,若讓歹徒見了一定會起歹心的。啊,越想越覺得得慌,報警,對報警。」南宮遠說著,當真吩咐祥伯去打電話。
南宮遠立馬出聲阻止,「灕灕說這兩天有任務要出,不方便被打擾。我到時去她公司問下情況,如果她做完任務,我就帶她回來看你,行不?」
「這……」南宮遠還是覺得不妥。「既然是工作,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好好好,是我疏忽,行了吧。」南宮煉看在他這麼擔心灕灕的份上,懶得與他浪費時間磨菇了。現在他必須出門辦重要的事。「你們就在家等著,無聊了就約老朋友去打球。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南宮遠好奇地問︰「這周末的,你一大早就出門,要去哪里?」
「老頭,我平時在公司操勞,周末就不許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
「你這臭小子,我問問都不行嗎?你真是翅膀長硬了,管不了你了是吧。」南宮遠氣得吹胡子瞪眼。
南宮煉忍住翻眼的沖動,無奈的說︰「我去給你找孫媳婦。」他說完,便穿上鞋出了門。
「你……」南宮遠瞪著他出門,忍不住埋怨︰「跟我多說兩句都顯不耐煩了是吧。哎,還是灕灕那丫頭好啊……」
舊城區的商業街,一棟大廈里,陳舊的樓梯、斑駁的牆壁,足以說明其建築年代已久。但往走廊盡頭直進,一扇漆黑雕花大門看來嶄新明亮,不時閃動著幽光。
這是T市最知名的雇佣組織,名為「風神」的事務所,比傳說中的第八號當鋪還要怪異、神奇,只要是風神事務所看上得順眼的,付得起酬勞的,無論想要什麼都可以美夢成真。
這就是南宮煉的目的地。
風神事務所的主事人,與他有些私交,說深不深,說淺不淺。而黑帝斯的地址,便是從他這里得到的。可,現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小丫頭卻因此而失蹤了,他理所當然的到這來問個明白。就算不是因為這個地址,但依風神事務所的能力,相信也可以幫他找到人。
南宮煉暢通無阻地走進去,室內的空間寬敞明亮,與外頭破舊的走廊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你來了。」安然悠坐品飲茗香的少年,淡掀唇瓣,噙著淺漫笑意地望著來人。那淡淡的語氣似乎對他的來意一點也不驚訝,也不好奇,仿佛在意料之中似的。
「你知道我要來?」南宮煉挑個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挑眉問。
他又揚起那貫然的淺笑,午後的陽光透過背後的那扇窗照在他清靈雅逸的面龐上,與他胸前的水晶佛珠相映成輝,突顯那份離塵與莫測。
「誤入歧途的羔羊總是需要光明力量的指引。」靈俊的少年正是風神事務所的主事人,晨曦。
「我說晨曦大師,有話請明示,別賣弄玄機了。」南宮煉對于他總滿口禪道表示無感,此刻他只迫切想知道灕灕的下落。「那個地址,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去了卻是如入無人之境,茫尋無果?」
「那里等待的是有緣人。」不改的是那沉斂的靈雅氣度,柔和笑著。
「有緣人?」南宮煉一頭霧水的蹙眉,「什麼意思?」
「你要找的那個她,此刻安好。只是命運的輪盤已開始為她轉動,時機到了,有些事,有些人,必須由她去負責。」
南宮煉听得一頭霧水,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找人快急瘋了,而他卻還在這悠涼的說些什麼禪宗玄道,再不說清楚,他就要掀桌了。南宮煉跳動的眉梢,如是的將此刻的感覺傳達給他听。
在這個講求科學的二十一世紀,說些特異能力或神鬼論,或許會讓人覺得是無稽之談。但他知道,晨曦確實有著某些與普通人沒有的能力,他能禪佛論理,看透先機,批判命格。但,他現在需要直接了當,清楚明白的解釋。
面對他不耐的警告,晨曦淡定笑道︰「稍安勿躁。我說了,她不會有危險,她只不過是去找等待她已久的人。」
南宮煉想了想,「黑帝斯?」
晨曦輕輕頷首。
「所以灕灕現在正在黑帝斯的住所?」綜合他的話,南宮煉自行推敲出他話里的意思,得出這樣的通俗的結論。
晨曦淡笑著又點了點頭。
「告訴我,怎麼找到這個地方。」
「我說過,除了有緣人,其他人去了也是無功而返。」
「你有辦法的。」
「不,我沒有辦法。」他悠然的捧起茶,望著浮漾著的翠色茶湯,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說道︰「我只能看先機,並不是什麼萬能超人。其實她既沒危險,你又何須這麼急切的想把她帶回來呢?」
「她有沒有危險,不是你說的算。她已經兩天沒跟家里聯系了,而且那是個什麼樣的人,無人知道。」南宮煉動氣的說。
「是她自己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開了一道光,帶來了希望和光明,那麼她就該負責到底。畢竟,將人帶上了天堂,再重重的摔下,然後無情的撤去光芒,讓人習慣了光明又回到了陰暗,這是不道德的。」’
「我只想知道她現在人在哪,我必須找到她。」南宮煉切齒道。雖然他听不太懂晨曦話中的玄機,但直覺告訴他,灕灕一定踫到了糾纏不清的麻煩。而那個麻煩,很顯然與那個叫黑帝斯的人有關。
晨曦聳聳肩,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南宮煉忍不住探身抓起他的衣領,「當初你給我地址時,並沒有告訴我這些。」
「你沒問。」晨曦一派無辜的說。
南宮煉嘴角抽搐,太陽穴的青筋隱隱跳動,他實在很想痛揍眼前這個靈俊的長發白衣少年。
「年輕人,別那麼沖動。這世界如此美好,不可如此暴躁。來,閉上眼楮,深呼吸,就能找到暴力和理智之間的平衡點……」面對他即將崩裂的冷靜,晨曦仍悠容自得的柔聲安撫。
「Shit!」南宮煉啐咒一聲,見鬼的平衡。「你到底肯不肯幫我?」
「不是我不幫,而是無能為力。」晨曦無奈的說。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修道之人,給迷途的人們指點一下迷津,卻不是有求必應的活神仙,管不了那些事啊。
南宮煉目眥盡裂的瞪著他,片刻,又倏地轉換神色,不懷好意的笑道︰「難怪有人說你是個偽仙。」
晨曦不解的挑眉。
「表面故作好人,喜歡給人眉批真言,以一雙看透玄機的眼,卻笑看世情,冷睨一切。從不出手行惡,卻也不出手為善。這樣的人,最讓人討厭。」
晨曦向來淺漫幽淡的眸,多了一分復雜的深邃。
南宮煉勾起唇,見他那淡然的表情終于所有變化,續道︰「是不是覺得這話很熟悉?」
晨曦卻嘆了一聲意味深長的氣,問道︰「她在哪?」
「掌握的了先機的人,卻掌握不了最想找的人行蹤?」南宮煉促狹道。
「上天賦于一個人的能力,有利也有蔽。」他語氣有著幾不可察的輕悵。他唯一想要的人,卻掌握不到她的行蹤。
他放下茶杯,輕懶的支頤,掩目沉思片刻,遂看著他說道︰「好吧,于情于理,我相當樂意助你一回。」
南宮煉嗤笑:「是交換條件的幫助吧。」果然,就算是裝得再清風傲節,終究逃不過‘情’字一關。
黑帝斯不在,灕灕在征求了管家的同意,便拿起照相機,像觀光游覽客似的在這棟古堡般的大宅里,拍下每一個具有探究價值的物體和稀奇美麗的景致。這個地方每個角落都給她另一種新奇的感覺。外面陰沉冰冷、內景卻匠心獨運。哎,如果氣氛再鮮活一點就好了。即使風景再美,一個人欣賞也沒有意義。
她真的很佩服管家,一個人便能打理這麼大的房子,還能有條不紊,簡直像個萬能機器人。
「你家主人果真是個冷血無情,不懂替他人處身著想的人呢。」佟灕灕感嘆。
「佟小姐何出此言?」里昂雙手一貫專業的交疊于身前,跟在她身旁,面帶微笑的問。
「你看這麼大的房子都交給你一個人,也不知道多請幾個佣人來幫忙。」佟灕灕拿著相機,停下腳步,一邊拍一邊說著。
「主人不喜歡被打擾。」里昂跟著佇足,微笑著回答。
「是嗎?」佟灕灕從相機中抬眼,撇唇道︰「我看他根本就是有病,一種名為‘外界接觸障礙性的孤獨癥’和‘情感神經失調的狂躁自閉癥’,而且還是絕癥。」
里昂表情維持不變,不發表任何意見的靜靜當個傾听者。
「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荒了。他那種‘我的世界,誰也別來打擾,我要一直孤獨至死’的病癥無時無刻不在發作。」佟灕灕繼續走著,一邊嘟起嘴抱怨。「可是他有病就算了,卻還要拉著無辜的人跟他一起得病,你說他缺不缺德?」
里昂依然是那派有禮的和氣,既不反駁她的批判,也不議論自家主人。
「 嚓」
佟灕灕又拍下一張照片,繼續說︰「像我這麼朝氣篷勃,年輕有為的大好青年,正是為社會做貢獻的時候,卻被他囚禁在這個鬼地方,你說他陰不陰損?就算是他對社會不滿,也該去找政府啊,干嘛連累一個無辜柔弱美少女。」
「主人只是希望佟小姐能好好陪在他身邊,並不想傷害你。」
「他擅自剝奪我的人身自由,這就已經在傷害我了。沒有自由就無法令身心舒暢,精神受壓抑,就會直接影響睡眠、食欲、健康……抑郁癥也是一種很嚴重的病!」佟灕灕激憤的說道。
「或許主人用的方式是不太妥當。但他只是得了一種‘無法真實擁有’不安全感的病癥。」里昂用她的理論回道。「只要讓他浮躁不安的心踏實了,他也會是個很溫柔的情人。」他善意的提醒。
「他有病,關我什麼事啊!我又不是醫生!」真是荒誕!
「他不需要醫生,而是……」里昂頓了下,得到她好奇的注視,才慢吞吞的說︰「祭品。」
「祭品?」佟灕灕不由地拔高音量,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瞳︰「我是祭品?」
「若你想挑戰,那便是祭品。」
啪!
憤怒的米字浮現在額際,小丸子的黑線布滿整張怒繃的小臉。
「若想駕馭,便需以柔制剛。」
佟灕灕皺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倏地目光閃爍,咧開甜燦的笑容,「听起來你似乎能給我一些友好的建議。」
里昂淡淡的笑了笑。
「請你告訴我,如何才能駕馭這動輒發狂的病號?」她虛心請教。
「主動靠近,一邊向他索取你所想要的,一邊讓他覺得可以確實掌握你,你永遠不會從他的懷抱逃開。嫉妒是他的天性,佔有是他的本能,他對你的限制其實是一種過度的眷戀和怕失去的惶恐,因為他沒有安全感。所以你要滿足他的安全感,習慣他的佔有欲,」
聞言,佟灕灕覺得難以做到的不滿嚷嚷︰「那我不是很吃虧!」
「只要讓他有安全感,你可以適當向他任性一下,當你能據理力爭時,便真的能駕馭他了。」
「管家大叔!」佟灕灕霍地正色看他,眸中充滿了敬佩與驚奇。「你說的話都是真理啊,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呢?我覺得黑帝斯最需要陪在身邊一輩子的人,應該是你吧。」
里昂淡淡一笑,說︰「因為我呆在他身邊久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要怎麼才能離開?」
里昂倏地嚴正的看著他,語重心常的提醒︰「記住,這種話絕不能在主人面前說。主人愛你勝過愛他自己,他的固執、他的蠻橫、他無理的限制,都是因為怕失去你。你要讓他安心,讓他覺得你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佟灕灕不情願的哼道︰「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只是長得像而已,就必須有這義務嗎?」
「這個答案,你必須自己去找。」
佟灕灕不明就里的看著他,然而卻得不到明確的回應。
嘖,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便養什麼樣的僕人,說話都是故弄玄機,吊人胃口。
得不到答案,佟灕灕便問了有關黑帝斯的一些事情。可是這惱人的管家口緊得跟蚌殼似的,從頭到尾都用一句話來回應她。
叫她自己去問黑帝斯,但她討厭跟他說話,討厭主動接近他,那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失去了拍照的興致,佟灕灕便怏怏不快的回房去了。
趴在床上,她百般聊賴的翻著相機里的照片,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突然感到身旁有股迫人的存在。她無意識的嚶嚀一聲,慵懶的睜開眼楮,朦朧間發現她臉的正上方,籠罩著一道陰影。她疑惑的睜開眼——
「啊——」毫無心理準備的猛然對上那雙特異的琥珀眼瞳,近在咫尺,晶炯懾人,一股由心生出的恐懼先攫住她,空茫瞬間佔據了腦海。
「是我。」像知道她驟見自己這雙眼會有的反應,黑帝斯柔聲喚著。
佟灕灕怔看著他,半晌才找回反應的想從床上翻身起來。
「喂,你干什麼?」佟灕灕慎恐的瞪著突然伏上她身的高大軀體。
他埋首在她發里,吸聞著屬于她的味道,摟著她縴細而窈窕的身子,莫名躁動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你……」佟灕灕對他突來的舉動感到不安。伸手推了推抵著她的肩膀。
「我想你……」他在她頸側輕聲呢喃。
「你……怎麼了?」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對勁,情緒似乎很凝重。怎麼出去一趟,回來變得很奇怪,聲音听起來……感覺很疲憊。
完全不像平時的那樣狂狷凌人,佟灕灕一時也無措了,不知該推開他,還是任他抱著。
他溫熱的呼吸就在她頸窩處撩撥,麻麻癢癢的。她的身子被他壓著,一動不動的,快僵硬了。
「喂……」抬起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岑寂的氣氛太讓人壓抑了,說些什麼吧。
「那個……你今天去哪了?」佟灕灕開口問。
黑帝斯沉默片刻,才徐徐抬頭,「你是好奇,還是關心?」
「呃」她一時不知如何接應,苦惱的咬著唇。
主動靠近,只要讓他覺得有安全感,就可以為所欲為——
在她想否認時,腦海中響起管家大叔的忠告,于是她咽回原先的話,勉力的笑笑︰「當然……是關心你啊。」
黑帝斯支起手肘,探起上半身,晦莫如深的眸像要看穿她似的,淡道︰「你的敷衍顯得勉強。」
佟灕灕嘴角邊的笑容僵了下,「我哪有。」
「你的遲疑已經出賣了你的想法。」
她眉梢抽了下,小臉不高興的嗔瞪他,「你怎麼可以當面戳穿一個淑女話。」
「承認對我說謊了嗎?」
這到底是什麼別扭的性格啊!隨便一句話也能鑽牛角尖。她嘟嘟嘴,說︰「做人別那麼死板嘛。我只是想多了解你,有什麼不對麼?反抗,你生氣,不反抗你又懷疑人家的誠意,那你告訴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誠意?」他抱著她柔軟的身軀,她清麗無邪的臉孔近在咫尺,女性的馨香縈繞在鼻端。他倏地低下頭,直接用行動告訴她。
「唔……」這男人言行跳月兌邏輯,吻來得毫無前兆。佟灕灕怔然地睜著眸。
他挑開她的嘴,舌尖霸氣地侵入她的口中,輕劃著她的貝齒,挑弄著她的舌頭。今天格外反常的,激烈地索求她的響應。而他的手則悄然地從腰部伸進她的上衣內,尋找著她女性獨有的渾圓與飽滿……
佟灕灕被他的狂猛駭醒了,她用力扯著他的頭發,拍他的後頸,急喝︰「住手——」
受到干擾的黑帝斯不得已的停止下來,喘息粗重不穩,以一種狂野猛鷙的眼神看著她,一下子無法收回傾泄而出的**。
「你怎麼……」灕灕紅著臉,指責的瞪著他。沒想到竟看到自個的手染了些許可疑的紅色。她納悶的湊近一看,「呀,是血!」她驚訝的反復看了看自己的手,並沒有傷口啊。
她疑惑的眯了眯眼,遂撐起身子探向他,「你流血了?!」
他抓住她欲察看的身子,輕輕移開,「你最好別踫我。」
「可是你好像受傷了。」她很確定這血是從他身上沾的。
「如果你今晚想安然的全身而退,最好別隨便踫我。」黑帝斯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呃」
「你應該很清楚,你的觸踫對我來說太敏感。」他目光熾熱的看著她。
想起他剛才狂熾的熱吻,灕灕不禁又紅了雙頰,立刻縮回身子。不過奇怪,依他那禽獸般的色性,無時無刻不想把她吃干抹淨,這會卻變成紳士友善警示了?
噢!她是哪條筋錯亂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難不成還當真想成為他嘴里的美味啊!
佟灕灕忙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可是,她仍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受傷了?」
黑帝斯凝視她一會,忽地站起身,泰然自若地當著她的面把衣服月兌光,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你……做什麼。」灕灕緋紅未褪盡的小臉染了一層薄暈,不敢去看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精健身軀。
見她一臉羞赧,他難得有調笑的心情戲謔道︰「做我的女人,是需要盡這項義務的。」
她身體明顯的一繃。
「但現在還不是盡義務的時候。」
佟灕灕聞言,忍不住抬眼瞪他︰「惡劣!」
他淺淡勾唇。在她面前,整個人明顯放松,一絲不掛且理所當然地在她面前優雅地動作著。
他轉身走向半透明狀的浴室,忽然道︰「那只是外面不小心濺到的畜生的血。」
佟灕灕愣了愣,隨即意會他在向自己解釋。原來是這樣!她望著他健美的背影,果真沒有一丁點傷痕。
視線在他身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比例完美的**,寬闊的虎背,精壯有力的腰,結實性感的……太適合鏡頭特寫了……
思及此,佟灕灕靈動的眼珠狡黠的轉著,唇畔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狡意。她連忙轉身找到照相機,偷偷對著他的背影拍了起來。
她將焦距拉近,心下不由感嘆︰嘖嘖,實在是太完美了!狂狷、強悍、隨性、不羈、冷酷又沉斂……這樣多重的性格粹煉成他絕無僅有的王者魅力。如果他去當模特,絕對是所有攝影師獨一無二的寵兒。
哎呀,光拍背影還不夠。如果能拍正面就更好了!佟灕灕端著相機,分秒必爭地抓拍,一面不自覺的跟隨他的腳步。
嘻嘻∼多少人想揭開黑帝斯的神秘面紗,沒想到她卻能拍到他的果照。到時拿去報社,一定要用最大的版面將他放出來。
「啊,對對對,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那深邃而獨特琥珀眼瞳,有著令人屏息的炫目光采。太魅惑了!
當她沉醉在攝影當中時,絲毫沒察覺到男人正擰著眉,一臉的不悅。
「拍夠了嗎?」
「呀!」陡然揚起的沉冽的聲音終于讓她回過神,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她居然大咧咧的‘偷拍’他!
「嘿、嘿嘿~你繼續洗,我不打擾你了。」她傻笑著想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退出去。
「過來。」黑帝斯兩手擺在圓形浴缸的外面,這樣的姿勢讓他更具帝王般的氣勢。
過去?開什麼玩笑!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手中的玩意毀了,最好听話。」他輕柔的警告著。
佟灕灕聞言,立馬緊張的將相機抱在懷中。「你敢!」
黑帝斯只微挑著眉,淡凜的表情已經清楚的告知她是言出必行。
佟灕灕不甘願的努著嘴,「要干嘛啦!」
「幫我搓背。」他慵懶的微仰著臉對她說道。
「……」她想反駁的口才張了張,便被他犀銳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好吧好吧,既然想要他的貢獻,就必須先付出一點誠意。也為了讓自己能夠早日離開,她將管家的話听了進去。
不就是搓背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把寶貝相機擱在干淨的高台上,然後走向他,蹲子,拿起搓澡綿打上泡泡,盯著他轉過去的背,深吸一口氣,一臉慷慨就義的認命。
「我告訴你哦,我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服侍人。」她不輕不重的力道在他背上來回移動。「這樣行嗎?」
他閉著眸,沒回應。
「戟征風,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這樣很無聊誒。」
見他沒開口,灕灕自顧說道︰「你看咱們也相處幾天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來歷呢。」
「你這麼年輕就創造了一個金錢帝國的神話,好厲害哦,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說話嘛~」討厭鬼,威脅她的時候就一堆的狠話,她想听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
「這是洗澡的地方,不是用來辦公的。」他冷淡的說。
噢,被看穿了。佟灕灕撅著嘴不承認的嘀咕︰「我只不過是想多了解你,好培養彼此的感情嘛,干嘛把人家說得動機不純的樣子。」
「培養感情有很多種方法。」他側眸睨她,意有所指的暗示。
他漂亮的魅瞳有著她不陌生的熾芒,她心微慌,別開眸子,故作鎮定的說︰「呵呵,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用循序漸進的方式,我覺得這樣的感情培養更堅固。」
她避開與他眸子接觸,故意用閑聊的方式慢慢切入主題。「其實你長得很帥哩,是我見過所有男性中最有魅力最有大牌明星範的男人。如果上電視的話,一定會迷倒一大片女性同胞的。這不僅可以為秦煌會館塑造光輝形象,還可以帶來更多的商機呢。」
「你覺得我會缺那點錢嗎?」黑帝斯悠漫的說。
「呃當然不是啦。我知道你很有錢啦。但你想想,媒體的傳播力量是多麼的強大,說不定還可以讓你的那個‘她’看到,然後……」
一記銳冷如刃的眸芒筆直射過來,將她未完的話直接切斷。
哎呀,她忘了否認自己是他的禁忌。
佟灕灕僵硬的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呵呵,咱們不聊這個了。不如……說說她,呃,就是以前的我吧。告訴我關于以前的一切好不好?」她放軟語氣,撒嬌似的要求。
他不語,只是用一雙眼眸深深地望著她,那脅迫力十足的眼神,冷漠中帶著狂熱,狂熱中又帶著譴責。直瞅得她局促不安。
半晌,他才仰頭靠在浴池邊上,雙眸幽茫地盯著天花頂,緩緩開口。「你是我深愛的女人,然而你卻背叛了我……」。
「不顧我的深情,決絕地離開我。」
聞言,她頓時心一揪,喉嚨一緊。也許是因為柔光照映的緣故,她忽然發覺他的輪廓變得柔和。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受傷,神情很憂郁。令她不自覺的反省,自己是否真的辜負了他?
這個念頭浮出腦海,佟灕灕下意識的皺眉。有一瞬,她好像真把自己當成了他心中的那個‘她’。
在她眼中,他是個陰晴不定、狂妄及囂張到令人發指的**霸道。但此刻感受到他難得流露出的悲戚,她竟有些揪心。「為什麼?」她輕聲問。
黑帝斯因她的問題而緊攢著眉心,一股戾氣橫生。「你棄了我的情,踐踏我的心,在誘騙了我的承諾之後,轉身卻嫁給另一個男人。」
啊?
灕灕怔了怔。她……什麼時候嫁過人了?她怎麼不知道?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那她……呃,就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只是你的錯覺罷了。也許……我並不喜歡你。」依他這自我思想的性格,或許那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人家對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情意,所以才會離開他的吧。畢竟,誰願意喜歡這種性格陰暗的男人,又不是上輩子沒遭過罪,跟著他來受折磨。
「啊……」她剛說完,手腕倏地一緊,一道勁用力一扯,她蹲著的身體失去平衡地栽進了水里。
「唔……你干什麼!」渾身濕透的她狼狽不堪的掙扎了下,一臉怒容的瞪著他。
黑帝斯一個翻轉,將她抵在浴池壁上。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腕壓在一邊,另只手托起她的胸部,隔著衣服懲罰性的用力掐握。「別想找借口為自己開月兌。是誰夜夜躺在我懷里,對我說她的身、心永遠只屬于我一個人?需要我現在就幫你恢復記憶嗎?」
她駭然地瞠目,竟見他低下頭,隔著**的衣服張口嚙咬她的高聳的頂端。
「不——」她渾身驚顫,惶然的推打他。「住手……住手!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她急急叫嚷。
他抬眸,陰鷙的盯視她。
「我、我屬于你……」危難當頭,她總是能精準的判斷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她顫顫伸出雙臂主動抱著他,麗顏捱在他頸脈邊,像只小可憐似的嗚嗚泣訴:「請你給我時間,別這麼嚇我……好可怕。我喜歡溫柔的你……」只要主動靠近他,便不會被傷害。
「當初你也要我給你時間,最後回報我的是什麼?」他低喃道,但陰霾的神情卻轉為飄渺而幽茫。
片刻的猶疑,她輕輕在他耳邊道︰「我不知道當初我做了什麼,但現在,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彌補你,好嗎?」
黑帝斯稍稍移開臉,抬起她的下頷,「狡猾的小鬼。就算知道你是敷衍,卻還是選擇相信你。」他豈會不知道她的用意,可是,見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听那軟糯甜美的聲音在耳邊說著最動听的謊言,他無法抗拒。
她咬著唇,靜默了許久。最後對著那張峻冷的面龐鼓起勇氣問︰「告訴我,有沒有可能……你認錯人!或者,你能找出一些可以讓我說服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