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補償麼？哼，別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忘了你昨晚的惡行。」她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一碼事歸一碼事，感動之余，嘴上不忘討回公道。
「」黑帝斯語窒，寡淡的表情下，隱掠一抹心虛。
見他無話反駁，她更加有理了。佟灕灕撅著嘴說︰「你昨晚咬得我好痛，都破皮了。人家這次明明沒有做錯事，你還莫明其妙的凶我。」
他撫模著她的頭，微歉的道︰「還痛嗎？」
「衣服擦一下都痛。」她委屈的向這個罪魁禍首訴苦。
「我看看。」他突然將她抱起轉而面向自己。大掌從衣擺直接卷起她的上衣，眸瞳漾著異芒的盯著她沒著內衣的挺翹的豐軟。
無限春光外泄，明亮的光線下，佟灕灕俏臉一羞，雙頰頓染紅似火的霞光。「不、不用了。」她羞窘的想抹下衣服。難怪煉會說她遲鈍，這麼敏感的部位她怎麼能在他面前說。
但手被他握住。「只是你突然闖進來……」他喃喃低語，俯首在那受傷的殷紅上心疼愛憐的輕舌忝。
那輕舌忝的動作，引得她全身竄上一陣陣的悸動。「闖、闖進……哪啊？」她沒听懂他說什麼，但重點是……「只是一點小、小傷，你別、別舌忝了，更、更不要……」
不要亂來呀！
尾音被他抬首覆住的唇所吞噬，深深掠攫的吻，帶著令人迷眩的纏吮，緊密的讓人無法喘息，也無法逃避。
他環緊她仰靠在自己的左臂上，指月復輕柔得像羽毛般兜撫那柔軟的裂口。「我的灕灕……我舍不得傷害你……只是，我害怕……」他輕若罔聞的聲音叼咬著她耳垂時呢喃進她耳朵里。
佟灕灕因他的撩撥而雙眸迷蒙的看著他，听得不真切的聲音令她困惑的皺眉。「……什、什麼？」她有些喘，那似痛似麻的感覺令她有些不安的瑟縮了下。她握住他的手拉開，試圖找些話來轉移這快要燒灼的旖旎。浪漫的氛圍，溫情軟語的呢噥，很容易讓人淪陷。
「你、你怕什麼……」他一只手臂環著她，她則兩只手能自由活動的抓握著他另一只，試圖不著痕跡的將卷到胸口的衣服拉下來。「你害怕？你也有會害怕的東西嗎？」她轉移他的注意力，同時也感到有些好奇的問。在她印象中，他強悍狠銳，掠奪充滿魔性，孤高傲桀的睥睨一切，像個主宰之神。听到他口中說出‘害怕’兩字，不由得感到新奇。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略略扯唇，苦澀一笑，「不怕，是因為不在乎。唯一令我感到惶恐，害怕失去的……」他低眸望進她璨亮的瞳眸中，眼神已透露出答案。
毫無道理的，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好像有什麼東西咚的沉入了心湖，激蕩起漣漪。
他天生有種讓女人臣服的特質，一個眼神，一個柔軟的微笑，就能讓女人掏心掏肺，意亂情迷，只要他勾勾手指，大概沒有任何女人拒絕得了他。
她不是聖人！
她知道自己對他多少受了些影響。
這樣不行！
再這麼下去，她的防線會被徹底擊潰……只是，她懷疑自己現在還有後退的余地嗎？
她怔了片刻，率先回神的別開眼，輕咳幾聲，隨意地說︰「我以為，你也是怕做噩夢。」突然撲到她身上，用那種絕望的力量擁抱她，像是想在慌亂中找到安定。
「噩夢？」他微蹙著眉，像是對這兩個字感到困惑，又似猜疑。
「對呀，難道不是嗎？不過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夢。」提到這個，佟灕灕略挑眉梢，璨亮的瞳眸中閃著詭奇的光芒，像是準備說什麼神奇的事。「你一定猜不到我夢到了什麼。」她微微蹭直腰，說道︰「我昨天進了你的夢，呃不對，是夢到一個叫夢神的，說要帶我去看你的夢境，可是你的夢境好黑暗好淒清，然後看到一個男人，當然重點不在這，重點是你夢里的這個男人就是我夢里常夢見的那個男人。」
黑帝斯沉吟一會，「常夢到？」
「對呀，我夢到過好幾次，只不過每次都看不清楚……」她腦海中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從他身上跳下來，歪著小腦袋，狀似思考的用食指敲著下巴，由頭至尾的打量他一遍，越看眉頭越緊，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浮起。但，怎麼可能呢？為自己將兩個影像重疊，她嘴里喃著︰「但不可能呀……」
「怎麼了？」見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黑帝斯問。
佟灕灕抬頭，看了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的搖頭道︰「突然有一瞬間覺得你跟我夢里的人很像誒，不過我想一定是我的錯覺啦。」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肯定是她日夜都對著他，而他的存在感和干擾力又太強，所以才會有這種相似的感覺產生。
听到她說有夢到他，黑帝斯心里頓時覺得開心，這證明了她心里確實有他的存在，可是一听她接下來的否認，他眼尾略染的喜悅又消失了。「為什麼認為不是我？」
他略帶質問的語氣，但她並沒有听出來，她揮了下手，說︰「不可能啦∼我跟你說哦，我夢里的那個男人，他不是人啦！」她用一種悚懼的口氣形容著︰「他是個怪物！一個有著黑色尾巴，會吃人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很可怕誒！」她邊說著還邊做出拍胸口的動作，仿佛心有余悸。
黑帝斯聞言，一顆心驀地像被誰重重打了一拳，身體，幾不可察的僵直起來。
佟灕灕沒察覺到他異樣的神情，繼續說道︰「我有一次還夢到那個怪物把我殺死，幸好這只是個夢。」她似慶幸的吐吐舌。
她一口一個怪物，令黑帝斯表情愈來愈沉郁。
怪物……誰都可以這麼說，唯獨從她嘴里說出來，是最殘忍最傷人……
「不過這也說不定哦，夢是現實生活的反照，搞不好那個惡魔吃掉美少女的夢里，那個惡魔就是你哦。」而那個美少女就是她啦！誰叫他老是對她精神迫害！
佟灕灕笑嘻嘻的玩笑說著，但抬眼看他，卻怔了怔。只見他表情郁郁，用受傷的眼神看著她。「你……你干嘛這麼看我？」她被他看得胸口一緊，有些惶然，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她夢里有他，證明她潛意識里對他還有影像。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喂……你、你怎麼了？」她伸手踫了踫他，發現他身體繃得很緊。
「你生氣了？」
沉默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對你來說，我只是個怪物嗎？」那兩個字，他吐得異常的艱難。
佟灕灕愣了下，「呃，我、我只是……形容而已嘛。而且我夢到的又不是你！」
「如果是呢？」他突然一問。
「嘎？」
「如果我是你夢里的那個人呢？」他又一次問。
她呆了呆，隨即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嗤笑著︰「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是呢？」他執拗地問。
「……」
「你會怕嗎？」
「我……」
他的心跳，隨著她的猶豫而急促。
她望著他執著的眼神，頗苦惱的咬著唇，「……你怎麼老是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呢？那是個夢，我也沒有想過誒。」她頓了頓，老實的回答︰「不過……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噩夢，我討厭夢里那個可怕的怪物。」她望著他冷繃的俊龐，伸手拉著他的手臂，嬌軟的嗓音像撒嬌般的開玩笑說︰「如果你是惡魔，那我不就是惡魔城堡里的公主？不過就算你是惡魔，也一定是最好看的一個。」
可是，她的贊美似乎對他並不奏效。他的表情，看起來像生氣又不是，漂亮的琥珀雙瞳深晦黯淡，眸里，氤蘊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
怎、怎麼了？她不過是打個比喻，他干嘛露出這種表情？
這時，樓梯處的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聲輕喚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重。
「主人。」里昂站在門邊喚著。
黑帝斯表情迅斂，轉過頭時，便又是一貫的淡漠。「什麼事？」
里昂看看他，又看看佟灕灕，一臉豫色。
客廳里，佟灕灕吃著黑帝斯讓里昂專門替她準備的布朗尼，幾上還放著一杯濃香馥郁的女乃茶。
她漫不經心的吃著，眼楮一邊好奇的盯著外面。
「管家大叔，那位大美女是誰？」佟灕灕咬著甜餅，圓碌碌的眼楮一直盯著那個突然到來的人。
她能不好奇嘛，在這里呆了這麼多天，從來沒見一個生人來過。那個女人，好漂亮啊。她一身皮制的緊身黑裙，一頭野艷性感的紫紅色大波浪秀發如海藻般披泄在腰間，亮眼奪目。
此刻，她正低眉斂眸的站在黑帝斯身邊，他面無表情，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只見那位大美女突然抬起頭，神情像是慌張的對他解釋什麼。
「她是主人的貼身侍女。」里昂回道。
佟灕灕訝異的轉頭，「貼身侍女？」她對這幾個字感到不解。
「主人居住在國外的時候，一直由她侍候。」
哦，這樣啊……
這個貌似只有在古帝王之家才會出現的，乍一听覺得好生的別扭。貼身侍女……听起來好曖昧的感覺。是指像電視上一樣，專門服侍人飲食起居兼……暖.床嗎？
呃，佟灕灕為自己這個不純潔的想法默默懺悔三秒。
「原來他身邊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她喃喃道。
「那個大美女跟他有很久了吧？」
「是的。」甚至比他還久。里昂心里想著，但沒有說出來。
像她這麼美麗的女人，應該是要被男人捧在手心上呵寵才是呀，怎麼會來當他的女佣呢，噢不對，是貼身侍女。
灕灕咬著銀色勺子，看完了她，又轉向黑帝斯，他仍一臉冷肅，擰結的眉，顯示出他的不耐。嘖，他那冷漠的性子還是那麼不討喜，對美女板臉色，很沒風度誒。
半晌，見他轉身走了進來。
他身後的那位美女愣了下，也急急跟進來。
「主人，求你讓我留下吧。」
佟灕灕听到她這麼說。誒，怎麼會有人想留在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邊呢？她可是巴不得……離開呢。奇怪，為什麼她這樣想時，心里竟有些遲疑？
「夜茉只想留在您身邊伺候你，請別讓我再回到那個地方。」夜茉哀求著。以往他離開，最多不過幾日，所以她都會安份的在大宅里等他回來。可是這次……他似乎不打算回那邊了。所以，她也呆不下了。不顧他的警告，義無返顧的來了。
「我說過，這不需要你！」
好冷酷無情的話哦！
「主人……」
「拿著行李，即刻離開！」
誒，怎麼這樣啊，人家大老遠的來，都沒坐下來，就趕人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如果他要是這麼趕她，她一定抱著他大腿親吻叩拜，毫不含糊的拍拍走人。
佟灕灕兩只黑溜溜的大眼在他們之間來回轉了轉，實在看不下去的忍不住咕噥開口︰「人家一片好心好意，你就讓人留下來吧。」有個同胞陪伴，她興許就不會覺得那麼無聊了。
話一出口，一記凌厲的眸光寒颼颼的射過來。
佟灕灕咬著勺子，佯裝若無其事的捧著女乃茶，繼續乖乖的低頭喝著，假裝自己沒出過聲。
夜茉也發現了那個在客廳里悠哉喝茶的女人，略顯驚訝，但很快便收斂好不該表露出來的情緒。不用問，能出現在這里的，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而且，‘她’的容貌一點都沒有變。她低斂的眸，迅速掠過一絲妒恨。
夜茉要求的不多，就算他不愛她，只要能夠在他身邊，時刻看到他，感受他就好。可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不然他也不會離開她身邊！
一雙修長的腿移到她面前站立。
佟灕灕視而不見的繼續喝著女乃茶。「咕嚕咕嚕~」
直到那強烈的存在無法忽視時，她才抬起頭，嘿嘿的沖他傻笑著，隨後站起身，撥撥頭發，整理整理衣裳，一副很乖巧很討好的挪到他身邊，眨著無辜大眼望著他，糯糯的聲音問︰「那個大美女是誰呀？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