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慌頓時襲上了冷卿嵐的心頭,怎麼會沒有人,豬呢?那個野種呢?怎麼會都不見了的?冷卿嵐瞬間冷下臉轉身不由分說的踹開了一間房——
空的!
再踹一間!
又是空的?
冷卿嵐邪氣的眸子瞬間染紅了,顧不得疲憊的身子全憑著一股子意志力支撐著一間一間房子的找,就連廚房和廁所都沒有放過,可是——
沒有一個人,所有的房間都是黑的,甚至沒有一個下人在,整個聚錦居黑漆漆空曠的矗立在那里,好像曾經的溫馨曾經那個罵他踹他的人都是他的錯覺,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子?明明那只豬幾天前還讓他撞樹來著,怎麼會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呢?難道是因為他沒打一聲招呼就不見了嗎?難道是因為他沒有繼續撞樹生氣了是嗎?
冷卿嵐高大的身影頓時僵直,邪氣的眸子也變得暗淡無光,跌跌撞撞的走到院中的大樹前,瞬間委屈可憐的蹲在樹下,大紅色的衣衫早已不見先前的光鮮靚麗,滿身灰塵的像極了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月冷星稀,晶亮的星星也躲進雲層中悄悄地不見身影兒,聚錦居中高大的身子在樹下蜷縮成一團,口中喃喃自語這一些別人听不懂的話語。
豬為什麼走了?是因為他撞樹撞得不好嗎?只要她說,他一定能撞到完美,保證沒有一個男人沒有他會撞樹的;是不是因為他對那個小野種不好了?只要她回來,真的,他願意教那個小野種武功還不成嗎?可是他還是想把最好的武功交給自己的孩子,但是為了豬,他可以犧牲一次;難道是她不願意拜堂?冷卿嵐死死地攥住懷中的休書,為了這個可能的想法瞬間不樂意了,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憑什麼不嫁給他?難道還在想他的大哥?不行——
除了他,她從前的那些男人都是野貨,上不了大雅之堂的jian夫罷了,那只豬肯定不會想野貨,只要長了眼楮的都看得出來他冷卿嵐有多麼優秀。
冷卿嵐委屈可憐的從樹下換個地方蹲到了牆角,雙手抱膝,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不要他?憑什麼?
對了——
小五呢?
冷卿嵐瞬間蹭的竄了起來,就算豬不在,那個小野種不在,那小五也應該在啊,冷卿嵐瞬間心中充滿了火氣,大喊一聲,聲音中蘊滿了內力傳遍了整個冷家,「小五,你***死到哪里去了?還不給我滾出來?我***掐死你。」
回答他的自然不是小五,只有陣陣的回聲。
冷卿嵐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半響之後, 的一聲踹開了冷卿然書房的大門,書房的大門頃刻間化成一堆木屑,冷卿嵐看也不看的直接進門大聲吼道,「冷卿然,你把我娘子藏哪里去了?」
額,雖然沒有拜堂,沒有夫妻之實,但是冷卿嵐一點也不心虛,而且十分的理直氣壯,他找他的娘子有什麼不對?就像是正夫對上野貨似的,什麼時候都必須有理在身。
李猛一看是冷卿嵐攔都沒攔直接讓他踹碎了門,他李猛可以負責修門,可以負責干任何事情,但是其中絕對不包括和冷二堡主過招,那絕對是噩夢一級的存在啊,李猛一聲嘆氣,想當初他也曾年少輕狂過,也曾初生牛犢不畏虎過,但是——
李猛驀地一陣哆嗦,至今記憶猶新哪!以後見到冷卿嵐絕對繞道走,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是神人,李猛縮在黑暗中努力漠視自己的存在,反正暗衛又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出現,至于偶爾失誤相信誰都能理解,誰沒有個三急呢?對,這個理由有理啊!
一進書房,滿地的名貴古代花瓶的碎屑,一地的公文公務,濃重的酒氣迎面而來,書桌上一片狼藉的酒瓶,立著的、倒著的,橫著的,椅子早已經化為木屑散在地上,冷卿嵐視而不見的踹門而入,冷冷的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敏銳的直覺屋中還有人,冷卿嵐瞬間扯脖子喊了一嗓子,「冷卿然你是男人就站出來,把我娘子還給我。」
「笑話——」摻雜著濃濃醉意的聲音瞬間從桌下傳來,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站起身子,似乎想要努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冷卿然的頭努力的搖晃著,終于看清楚面前的人,頓時,漆黑幽深的眸子驀地染上一抹猩紅,打著酒嗝,冷冷凝視著面前的紅色身影,手中的酒瓶在空中揮舞著,嗤笑道,「笑話,你的娘子?她是我的,是我的。」
「你說什麼?」冷卿嵐瞬間炸毛了,一個野貨也敢和他搶?找死!冷卿嵐莫名其妙的瞅著冷卿然,仿佛他是個神經病,蹭的竄到冷卿然面前前前後後里里外外的打量。冷不丁的小聲道,「你腦袋進水了吧?不對,是你腦袋讓小五給蹬了吧?分明就是我的娘子。」
冷卿嵐瞬間腰板直了,炫耀的臭屁的大聲宣布,「我們可是有夫妻之實了,你不過是個野貨,有什麼資格說是你娘子?。」
驀地——
冷卿然心中一股怒火沖向腦中,漆黑幽深的眸中化成了一抹猩紅,腦中瞬間想到那日早上甜蜜相擁的兩人,她的身上有他弟弟烙下的痕跡,屋中歡愛的氣息明顯,還有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比不上嵐,妒火瞬間將冷卿然的理智啃噬,再加上酒意沖頭,已經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眉心緊緊蹙起,拳頭緊緊攥起出其不意狠狠地招呼上冷卿嵐的臉上,「你才是野貨,她是我冷卿然明媒正娶的娘子,憑什麼是你的,我們至今還有兒子,我們冷家的長子嫡孫。」
「我呸——」冷卿嵐絲毫不示弱,反手狠狠地掐上冷卿然的脖子,口中不住的反復念叨,「我掐死你,我掐死你,你有兒子也是野種,別忘了你已經寫了休書了,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男人,你快把她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毒死你、給你們全家下毒、下毒——」
憑什麼他是明媒正娶的?***,他有野貨的親筆休書,他武功高強,會醫術,會撞樹,野貨會嗎?他會個屁啊!連撞樹都不會還敢和他爭?
兩個武功高手瞬間在屋中過起招來,原本一片狼藉的屋中更加糟糕,屋中只留下一黑一紅無數道殘影,衣袂翩飛,不時的蘊含內力的四掌相對,啪的一聲兩道身影瞬間分開氣喘吁吁的死死瞪著對方,冷卿然借著酒勁失去了平日的冰冷和穩定,冷卿嵐原本就是瘋瘋癲癲的更沒有顧忌,一道鮮紅的血絲順著冷卿嵐的嘴角滑落,原本武功稍微弱于冷卿然的他即使拼盡全力也是勉強能和他打成個平手。
看著冷卿嵐得意的樣子,冷卿然酒意稍退,驀地一聲冰冷的嗤笑,「弟弟莫要對其他人上心不知輕重了,叔叔伯伯已經決定過些日子為你定一門好的親事,等著拜堂吧新郎官。」
「住口,我的娘子明明就是婉玲,我還有你的親筆休書呢!」冷卿嵐瞬間得意的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休書,得意的笑著,指著信封上的休書兩個大字鄙夷的看向冷卿然,「認不認字,休書兩個大字還是你親筆寫的呢!哥哥到時候還是等著做我和婉玲的證婚人吧!相信婉玲會很開心的。」
冷卿嵐立即從善如流,叫起婉玲的名字沒有絲毫的別扭,雖然他心中還是喜歡豬的別號,多可愛啊,可是為了氣大哥,他願意,誰也管不著,不愛听就滾啊!
冷卿然心頭驀地升起一股妒火,炙熱的燃燒著,漆黑的眸子染上一絲嗜血的痕跡,嘲諷道,「難道你一直就沒有仔細看里面的內容?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冷卿然故作一聲嘆息。
「什麼內容?」冷卿嵐愣住了,休書的內容不都是差不多的嗎?瞬間撕開信封打開里面的休書從頭看到尾,內容沒有錯啊,就連署名還有呢!
「當朝律法規定寫休書必須蓋上印章,否則失效你不會不知道吧?」冷卿然漆黑的眸中染上一抹嘲弄,看向冷卿嵐的眼神仿佛就像他是個白痴。
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婉玲?放任她嫁給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兩個人兩情相悅也不行,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就一輩子都是,她休想推月兌,至于說什麼讓他們二人成婚、讓嵐去苗疆尋寶只不過是支開嵐的幌子,他好趁機藏起婉玲,就算禁錮住她的自由他也在所不惜,可惜——
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預料,沒有想到那件事情竟然被傳的人盡皆知,到叔叔伯伯上門興師問罪,到婉玲竟然帶著他的子嗣逃月兌都已經遠遠超月兌了他的預料,冷卿然眸中劃過一抹冰冷滲人的光芒,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使ど蛾子,等他查出來是誰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還有今日幾個奴才忽然之間的自殺,他們平日並沒有和誰有過親近,可是偏偏事情就是很蹊蹺,所有的事情似乎密密的編織成了一張大網,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