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情蠱?」
冷卿嵐一怔,思維沒有馬上跳躍到賈美人的層次上去,傻傻的看著賈美人,古銅色的面容之上還有一絲沒有褪盡的紅暈,「好像會吧。」
當初老頭好像教過他解離情蠱的方法,可是他那時候只對毒經有興趣,哪里會去學那些娘娘腔的玩意兒,所以——
「奴婢只是下人,擔不起夫人的尊稱,更加不敢逾矩。」賈美人心中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從進門開始她就發現了,只不過是沒有出聲而已,她那點小心思小陰狠早就已經被她看在眼中,現在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有安好心吧。
被一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甚至害死了真正的心愛女人,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還真是可悲,他知道了真相之後會如何呢?賈美人有點小小的邪惡,鳳眸中時不時的閃過一抹算計的眼光。
這幾日甚是平靜,賈美人依舊在冷卿然書房中伺候著,但是自從那日之後,雖然冷卿然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可是卻沒有為難她,偶爾的冷言冷語外加言辭上的侮辱,賈美人幾乎是充耳不聞,越發的當他是空氣,雖然冷卿然氣的渾身散發的冷氣更濃,可是賈美人就是不當一回事兒,晚上回到聚錦居悄悄地和冷卿嵐一起商量事情的進展,親親熱熱一番,第二天照樣精神飽滿的去書房,只不過看冷卿然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
「夫人的手藝讓你品嘗時看的上你,還不謝恩難道還想要夫人親自動手喂你不成?」冷卿然飛揚入鬢的劍眉緊緊蹙起,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劃過一抹似厭惡似冷漠的復雜之光,嘴角冰冷的抿起,高大的身子倚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賈美人,眸中閃著鄙夷。
到了這里竟然英雄無用武之地。
「我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是出來散散步嘛,就過來看看你呀。」李縴兒嬌嗔一聲,眼光一閃,好像是剛剛發現賈美人的樣子,驚訝道,「姐姐也在啊?我熬了一鍋湯,您正好也嘗嘗吧。」
一旦解了,只怕那個男人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輕易的放手的。
李縴兒低下頭緊緊的抓著衣角好像是衣服做錯事情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賈美人,楚楚可憐之態好像別人說一句重話都傷害了她一般。
冷卿嵐瞬間笑嘻嘻的湊到賈美人身邊去,黏黏糊糊的蹭著,半響才悶悶得小聲道,「娘子要我給他解離情蠱嗎?」
「嗯——」賈美人順勢在冷卿嵐懷中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雙手輕輕地環上了冷卿嵐的腰,仰著頭對上冷卿嵐一雙邪氣的眸子,清亮的鳳眸中溢出點點溫柔,「相信我,嗯?」
「卿然——」再抬頭時李縴兒眸中已然是一片溫柔之色,站在門口輕輕的開口喚著冷卿然,嘴角輕輕地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夜漸漸寂靜,窗外的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天上,屋中一雙人如交頸鴛鴦一般,緊緊相擁,直到東方的啟明星升起,金紅色的太陽緩緩地從東方升起,金色的光芒如一攏金沙一般將整個世界籠罩。
安靜的站在冷卿然身後的賈美人,一襲純白色對襟背心,淡粉色及地長裙,面色竟然紅潤的光彩照人,一雙鳳眼清亮的如山澗清泉一般晶瑩透徹,端著托盤的手一僵,李縴兒不禁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越發蒼白難看的面色,低下頭,眸中閃過一抹陰毒和憤恨……古人有雲︰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很抱歉,寬宏大度那種荒謬的思想她沒有,老師也沒有教,斤斤計較才是她的本色,她不會打人,因為太費力氣,也不會罵人,顯得她這個淑女太沒有素養,但是精神折磨她會啊,當初上學的時候她就立志將這門深奧的學問學的這是徹底,可惜——
賈美人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鳳眼中流轉的情緒。
「縴兒?」冷卿然驀地抬起頭,漆黑幽深的眸中微微變得柔和,連忙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走到門邊,溫柔的扶上李縴兒的腰,帶著擔心的責備沖口而出,「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的臥床休息嗎?」
卿然竟然騙她。
李縴兒掙開冷卿然的大手,笑意盈盈的端著托盤上前,將湯端出來放在桌上,看著賈美人笑道,「妹妹近來無事就跟著嬤嬤們學著熬湯,雖然比不上姐姐的手藝,也是妹妹的心意,姐姐難道是看不起妹妹嗎?」
賈美人窩在冷卿嵐懷中的臉悄悄低下,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安心的埋在溫暖的懷中,沉睡……
明明說是折磨這個賤女人的,李縴兒手緊緊攥著心中的怒火越發的躥升,這個女人好生生的站在這里的,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徹底的將這個女人弄死,李縴兒緊緊咬著嘴唇,腦中飛速的旋轉著,瞬間一個想法閃過腦中。
丫丫的,賈美人鳳眼中滴溜的亂轉著,努力想著何時出手解決掉李縴兒那個賤人,事情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她也越發的想念她的寶寶,著急著想離開這里,沒有想到機會竟然這麼的來了。
李縴兒一身水藍色的衣衫端著一個托盤緩緩走進書房,托盤上擺著一個純白色金色邊緣的漂亮的小碗兒,毫無意外的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一眼看到埋頭處理公事的冷卿然,還有——涯念往傷。
蠕蠕軟軟的聲音瞬間讓冷卿嵐搖擺不定的心堅定了娘子的做法,一雙大手緊緊收緊懷中的溫暖的人兒,「就按娘子說的辦。」
這個女人如此不知道好歹,縴兒大度不計較她的過往,她竟然還敢如此的拿喬,想到這幾天,那個女人竟然視自己于無物,處處以下人奴婢自居,冷卿然心中怒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竟說不出的煩躁之感。
「奴婢恭敬不如從命。」賈美人低頭,索性的輕輕地走到李縴兒身前,見招拆招吧……
「啊——」沒有等賈美人踫到桌上的小碗,李縴兒驀地一聲尖厲的驚恐地大叫,似乎是受了大力一般平坦的小月復狠狠地向桌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