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王有個約會 176︰我命由我,不由天[VIP]

作者 ︰ 宿文亞

馮亞秋跌跌撞撞的沖回了自己與絕冥同住的寢宮,腦中亂成了一片,全是夏昔的話語。正好與端著茶水往屋里送的歆玉沖撞到了一起,那滾燙的茶水不偏不巧正好潑灑在她的手上,紅腫成了一片,好不容收起的淚水,倏地又落了下來。

「天那,夫人,燙疼了吧?」輕輕拉住馮亞秋紅腫的小手,在看到她眼中的淚水,真的把歆玉嚇了個半死,自家的主子這副樣子,如果被鬼王看到了,不剝了自己的皮才有鬼呢。「我這就給您敷藥。」歆玉拉著馮亞秋直接往屋中走,屋中有治傷的藥膏。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絕冥的聲音自一主一僕的身後響起。

執筷的手顫抖不已,真的好想哭出來,真的好想親口問一問。絕冥,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變了,為什麼要變成這副樣子,我們的愛怎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絕冥體內的魂體醒了,吞掉了他的仁慈,吞掉了他的善良,徒留下的只有殘忍和惡毒。她使勁地揉著眼楮,多希望一切是夢境,她只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發現一切都不曾發生。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不曾消失,手上傳來的刺痛,不停的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切,不是夢,這才是真實。

夏昔與狐瑩應聲沖了進來,彼此互相望了一眼,誰也沒有去理會一旁哭著跪倒在地的小女人,而是並肩直徑走向倒地不起的絕冥。

明明答應了她要放過歆玉與殘殤,可是現在卻全然變了卦,原來白天的一幕全是敷衍,只為了讓她安心,然後晚上才是算賬的時候,她睡了,他便開始報復那些傷害了她的人,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鬼王,饒了她吧。她也是無心之舉。」殘殤趕緊替歆玉求情道,往常不會是這樣的,就算不小心傷了夫人,鬼王也會查明一切再決定是否用刑,可是今日這是怎麼了?

絕冥思量了片刻,凝起陰冷的眸,抬起手,將紅狐以法力拉到眼前,按住她的手臂,將她的法力全吸進了自己的軀體中,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低低道︰「你的話,我不信,她們的話,我也不信,但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殺死她——我的女人,而你,竟敢在我的眼前想傷她的性命,我留你不得。」掐住紅狐的手臂松開時,紅狐已經被打回了原形,軟趴趴地掉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你?」狐瑩與夏昔互相望了望,錯愕至極,想退卻已然被布下的結界圍困在屋中,無路可退。

「沒事嗎?」看到小女人異樣的態度,絕冥哪里還吃的下飯,扔下的筷子再也無法拿起,疑惑地目光死死地落在小女人的身上。「你到底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清磊的容顏飄過了一絲陰霾。

「告訴我,你明明發過誓言,為什麼還要背叛我?!」絕冥的手一用力,將馮亞秋捏的喘不上氣息,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呼吸微弱,命在旦夕。嘴中狠狠地啐道,小女人以為他吃了,其實他根本沒動,那是他使的障眼法。

入夜後,手上本是不那麼疼的燙傷,卻不知為什麼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讓馮亞秋蹙著眉頭,悠悠轉醒。抬起手尋向身旁,倏然一空,讓她的心猛然揪的生痛。絕冥去了哪里?為什麼腦海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會出事一般。

夏昔與狐瑩沉默不語,她們一副不願與紅狐爭競的平穩態度,臉上揚起淡淡的笑,狂妄至極。

「鳳瑤。」眾人看著被丟進牢房的女子,驚訝地叫出了聲。

「絕冥,你嘗嘗這個?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馮亞秋把一盤美味可口的菜肴擺在絕冥的眼前,美味的汁水容含了仙丹在里面,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她就要一試,他的仁慈,他的善良,她要親手把那個他喚醒。

馮亞秋醒來的十天里,絕冥幾乎是公事不離身,每日起早貪黑,忙碌不已。而在馮亞秋不知道的情況里,秘牢中的客人也愈發的多了起來。

「你敢傷她?!」宛如來自地獄中的咆哮,震耳欲聾。嚇的全場的人動彈不得。

馮亞秋驚的想叫,可是卻叫不出聲來,手拼命的捂住嘴,淚水自眼中不停地往下淌。他真的變了,殘忍,嗜血,如同一只吃人的魔鬼一般。

半晌後,他捂著胸口,臉上剛毅的線條扭曲著痛苦地躺倒在地,銀色的眸子帶著深深的不解,死死地落在小女人的身上,口中顫顫巍巍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句話仿佛耗盡了他身上所有的氣力。

明天!明天!一定要親手喂他服下。傾盡一切,背棄諾言,她也要自己心愛的那個絕冥回來,不知何時開始,他竟成了她的全部,她的支柱,她的歸屬。

「什麼叫天命不可違,我命由我,不由天!」絕冥大聲駁道。

「真的沒事?別哄我,你要難受,我會更難受。你答應過不會哄騙我,身體上的病痛也不可以欺瞞于我!」絕冥無心的話語仿佛一把刀,硬生生地剖析著馮亞秋的心。

「好。」絕冥看著一直為自己夾菜的小女人,輕輕地笑出了聲,放下筷子,伸出手,撩撥著小女人額頭滑落的幾縷秀發,為她別在耳後,今日的她看起來仿佛有著無盡的心事,眸中恍惚地好像有絲慌亂。「你也別忙了,坐下陪我一起用。」

原來夏昔的話基本上全是危言聳听,這個男人還是以前的那個絕冥,根本沒有變,望著自己的眼神如同一樣一模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柔和。

絕冥對于小女人的話沒有再猜測,執起筷子,將小女人為自己夾來菜,大口大口的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咽入月復中。

「對。」馮亞秋擰著眉頭,斷然道。燙到的疼痛,不及他的異樣給予她的心痛一半。

「我……怎會欺瞞你,快用膳吧。」她背棄了承諾,背棄了誓言,欺瞞了絕冥太多太多。

「很快寂寥就會來陪你們了。」絕冥站在牢門前,冷冷道,語氣似寒冬臘月的飛霜一般。

為了保全馮亞秋,狐瑩豁出去了,將全部的錯全攔到自己與夏昔的身上,為的就是叫絕冥饒了馮亞秋,只要小女人的命還在,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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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真的很豐盛,好像花盡了馮亞秋的所有心思,各色的菜點擺滿了長桌。

絕冥放下馮亞秋,掌捏成拳,狠狠地攥起,在小女人醒來前,他還有事要辦,既然這件事連夏昔都攙攪了進來,那如今的一切只是剛剛開始,不算完。千年前的一幕很快就要再現,不過如今的一切以大不如前。你們已經大不如前,要如何與我相斗?!

「好!放人。」絕冥一揚手,大聲喝道。執起小女人的小手,讓她的傷患貼著自己的掌心,凝氣一股法力,罩起,不一會兒,那紅腫便消了,好去了大半,只是不能踫,一踫依舊會疼。「好些沒?」絕冥輕柔道,眸與語氣露著無限的深情。

夏昔心中自是明了狐瑩的所做所為到底為的是什麼,事已至此,只能拼一把了,站在原地︰「鬼王明知天命不可違,卻違背了天命。而我與狐瑩對這女人好言相勸,她卻不言听計從,我們只好出此下策,騙她乖乖就範了!」

「好多了。不那般的疼了。」許是覺得絕冥的心中還是有仁慈的,不似夏昔說的那般無情,馮亞秋便也高興起來,巧笑兮盼,吐了吐舌,頑皮道。

模到床頭掛著的衣服,披在身上,模著黑捻手捻腳下了床,剛尋到門旁,手還沒有撫到門,就被門隙透出的光映紅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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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背叛我?」抬起的手凝起一道法力,將馮亞秋直接拖到身旁,手狠狠的掐住小女人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

張開一道巨大的屏障,包裹在整個幽冥地府的上空。洗去了鬼宮中所有鬼僕與鬼差的記憶,今日的一切在小女人的記憶里不曾發生,一切都回到最初,狐瑩出現之前。

「鬼王,她背叛了您,您要饒了她不成?」紅狐一看絕冥把馮亞秋打暈了,有些慌亂,明明一切都算計好了,偏偏還是出現了差錯,她不允許。如果男人心軟下不了手,那就由自己來幫他做個了斷,揚起鋒利的爪襲向昏倒在地的馮亞秋。

歆玉平白無故盜了一身的冷汗,膝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奴婢該死,端茶的時候沒看路,把夫人的手燙傷了。」

「本王就是鬼王,不知你要本王交誰給你呢?」絕冥一躍而起,痛苦不在,銀眸中透著森冷的白光,穿過夏昔與狐瑩,落在跪地哭泣的小女人身上,是恨,還是愛,讓人猜不透,看不明。

只見外面燈火通明一般,光卻根本曬不進屋中,透過縫隙可以窺到屋外的一切,鬼僕們仿佛在忙碌著什麼,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馮亞秋驚異極了。睜大鳳眸,借著縫隙望了去,被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狐瑩一看此般情形,邁步向前,大笑,笑到張狂,赫然停下狂笑,這才出聲道︰「紅狐的話,鬼王也信?那一日是我故意與夏昔演的戲,騙了你的女人,我們說這藥可以讓你給她一個孩子,她到是好騙,就真的信以為真了,今日給你服了藥,卻傻了眼。你以為那天的威脅,那天的一幕,我答應與你合作是怕你不成,實話告訴你,狐瑩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zVXC。

「饒了她?那你帶他受刑嗎?來人拖著殘殤一起打!」絕冥挽起一旁愣怔望著自己的馮亞秋就往屋中走。小女人的表情仿佛已經認不出面前的人了。

先是狐瑩,夏昔,再是人王,天君,妖王,完顏恆炎與顏凝愛也被送了進來,這一日,在絕冥的推搡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挺拔的身軀與較小的身影交疊遮蓋住昏暗中照明的幽冥之光。

「我有你嘛,不怕。」馮亞秋的話語,讓俯身為自己上藥的男人身軀微微一僵,隨即被男人猛地擁進懷中,抱的緊緊地,仿佛要將她悶的窒息一般。

「回去吧,沉睡吧,把鬼王交還。」夏昔望著倒地的絕冥,輕輕道。

紅狐的利爪被兩道力阻在當下,狐瑩以法力檔下了這致命的一擊,而絕冥擊出一掌,將紅狐直接震飛出去數米,直撞在牆壁上,嘴中嘔出了大口的鮮血。

天啊!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我要怎麼才能把你喚回來?!手抱著身軀,不停的打顫,顫抖的身軀猛的一僵,腦海中一道金光一閃,那瓶仙藥——夏昔交給自己的那瓶藥,想喚回那個絕冥,唯有那瓶藥可以幫到自己了。

要可什好。「那我扶你回房。」絕冥柔和道,臨離去時,回頭,銀色的眸子凝出一股戾氣,狠狠地落在依舊跪在地上的歆玉與殘殤身上。

「鬼王英明!」一個鬼僕自鬼的模樣化作了紅狐的紅色身影,現身在絕冥的身旁,恭維道︰「鬼王,紅狐算不算利了功?要不是紅狐偷听到了一切,告知了鬼王您,現在您早就遭了她們的毒手了。」

「鬼王,別听她們胡言,紅狐是親耳听見的,她們是合起伙來算計您!」紅狐扶著牆掙扎著爬了起來,焦急道。

再次揚起一道法力,將狐瑩與夏昔卷起,丟進了地府中的秘牢里。大手一撈將小女人抱緊在懷里,邁開修長的腳步,朝寢宮而去。

「什麼?」絕冥不再理會歆玉,執起馮亞秋的手臂,仔細地察看著,手上已經紅腫了一片,小女人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眼也紅腫了起來,可見這疼的不輕。「歆玉,你好大的膽子,敢傷她!來人,給我拖下去,杖刑伺候!」冰冷的言語,命令已經下達,不容任何人反抗,殘殤趕到的時候,歆玉已經被鬼僕生架起身,準備拖到一旁杖刑了。

「你啊,就是心太慈了。誰的話都信,萬一他們對你不利,你一個小女人要怎麼防備?」進到屋中,絕冥喋喋不休地對馮亞秋埋怨道,翻箱倒櫃的尋藥膏為小女人上藥。

鬼僕們輪著杖子一下一下的往下落著,而那地上趴著兩個人硬生生的挨下了一切,嘴中仿佛在叫嚷著什麼,只見他們喊著,叫著,自己卻听不到任何的聲音,絕冥妖孽的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掛著陰狠的笑容,宛如地獄爬出的魔鬼一般。

馮亞秋錯愕在那里,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淌。他的痛苦,等于在割她的肉,挖的心一般。

所有人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紅狐從中搗鬼、作梗。那一日,夏昔確是覺得有人再外偷听,但是法力帶進門的卻是馮亞秋,她便放下心來,原來是自己疏忽了,外面偷听的何止馮亞秋一人。

一對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妖嬈的容顏,死死地望著,眸中的水霧順著眼角往下淌,落在男人掐住自己脖子冰冷的掌上,濕潤了一片。

可是她不敢,她問不出口,她畏懼,她怕他親口說出來,那淋灕的事實會將心中唯一的希望生生的剝離。

果然如同夏昔說的一模一樣,絕冥變了,完全的變了,他的心中只有她,再無旁人,誰人的死活都與他無關。歆玉不過是無心之舉,卻遭到杖刑,殘殤不過替歆玉求情而已,也被牽連其中。

「沒有,我們用膳吧。許是昨夜沒有睡好。」以這樣一個勉強的借口搪塞了過去,只要讓絕冥服下藥,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回歸原狀的,那藥足以讓現在他體內的惡沉睡,那樣那個仁慈的絕冥就會重新回來。

「恩,我陪你一起用。」馮亞秋努力綻出一抹甜美的笑顏,心中的苦澀無法遮掩,臉笑容都是這樣的勉強。昨晚的一幕幕猶存在腦海,讓她坐立不安,食不下咽。腦中徘徊著絕冥那個邪魅的笑容。心不停地提醒著自己這個男人是吃人的魔鬼,不是她的絕冥,他變了,讓她完全的認不出,模不透了。

絕冥再也舍不得,這是他最愛的女人,心頭上的一塊肉,等于他的命啊!揚起手,拍在小女人的頸項上,將她打暈在當場。

「你說什麼呢,亞秋?我怎麼會打你呢?不過歆玉可是把你的手燙傷了,你真要替她求情嗎?」絕冥好像根本不理解面前的小女人心中所想一般,急忙地問道。

「如果我要替他們求情呢,你是否也會連我一起打?」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馮亞秋覺得絕冥會這樣做,如果自己替殘殤與歆玉求情,也會遭到毒打。

「你到底想如何?她知道了,會恨死你的,這輩子都不會寬恕你的。只要寂寥與她說明一切,你等著吧!」秦鳳瑤對著絕冥控訴一般的吶喊著。

「好啊,我等著呢!等我抓住五王,收了你們的法器,那個人才會露面!本王正好有一筆舊賬與你們細算,千年來的舊賬!」絕冥狂笑著,以法力揚起長風,匿去了身形。

「千年前的孽債,總要還的,終于到了該還的時候了,千怕,萬怕,最終還是來了,誰也逃不過,誰也避不開!他還是醒了!」夏昔的嘴中輕輕地念叨著,話語悠長,帶著無限的哀愁……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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