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無錯,桌椅板凳無錯,銅鏡、茶碗都無錯。
薄傾城反復重復幾次,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若是赫連玄奕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眼前,她非要……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薄傾城忘記了,有些人實在禁不住念叨,不,準確的說是連想都不能想,稍微牽動一絲念頭,不論是好是壞,他就會像幽魂一樣出現,宛若附骨之蛆,黏糊糊的纏上來。
一雙掌心粗糙,十指優雅修長的大手,輕輕的落在她肩頭。
薄傾城身子驀然一僵。
不知何時,赫連玄奕進了房門,靜靜站立在她身後,像桿槍,不知是什麼材質制造而成的黑衣,光滑如黑緞,勾勒出他完美如妖的好身材。
他毫不客氣的張開了手臂,自背後擁抱住她,尖尖的下頜,虛點住她的發絲,「傾城,在想我嗎?」
世界上還有人比他臉皮更厚的嗎?
她火大的想要找把刀子來,在他身上戳戳戳,然後仔細的瞧瞧,這個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偷吻她,偷模她,兩眼放光,不懷好意的妖孽男,所流出來的血液究竟是什麼顏色。
一定不會是正常人所擁有的鮮紅色。
若是金燦燦的黃色,她才不會覺得意外。
色眯眯的家伙,與他送給她的那只色鳥,才是最相配的一對,天造地設。
「王爺,請您自重,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手,也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放我回薄府吧……不然的話,萬一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您得負全責。」萬千顧忌,全都拋諸于腦後,與其每日時時提防,還不如先給妖孽男下一記猛藥,狠狠的給他留下揮之不去的深刻記憶。
唯有如此,以後的相處過程中,她的日子會好過些吧。
薄傾城幾乎是在見到了赫連玄奕的一瞬間就拿定了主意。
在薄府被人羞辱的日子,與和他相處的短短幾天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排斥與他親熱。
或許是因為身體生出的陌生反應愈來愈劇烈,她徒勞無功的壓抑著,可那種無法形容口的羞澀反應,沖破了她的底線,超出承受範圍之外,她無法忍受,偏又找不出個方式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