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躡手躡腳的伺候,直到確定她火氣散的七七八八,臉色也不再陰沉難看的嚇人之後,才敢湊過來,輕輕道,「小姐,您和王爺這樣硬踫硬的來,不大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她沒和赫連玄奕硬踫硬啊,心情不大好而已,女人嘛,偶爾莫名煩躁幾天也屬正常,錦王不想看,大可以走開啊,她又沒求著他必須跟在身後看臉色。
小包子照顧薄傾城那麼多年,對這位主子的脾氣,還是相當了解的。
她憨憨一笑,「小姐經歷了一場災劫,想必應該看透了幾分人情世故,這世上,哪里會有人真心實意的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的好,就連親生父母,也不一定百分之百的把子女擺在第一位,如果有這麼一個人,真的與旁人不同,不問原因,不求回報,臨危時刻,性命可以不要,也要保護你,遇到了他,是多麼的幸福。」
偷偷瞄了一眼,見主子有些出神,臉上亦未出現不耐,青月大膽繼續往下說,「奴婢想,王爺對小姐,應該就是那種心情,不問青紅皂白,就是要對您好,捧著您,愛著您,寵著您,這樣的男人,就算小姐不喜歡,也不該當成敵人吧,那些個輕忽怠慢、出言諷刺的人,小姐都能微笑著容下了,怎麼換了個好男人,小姐反而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呢?」
話不在多,點到為止。
小丫頭聰明的不把所有事說破。
有些東西,旁觀者清,但是幫不了當局者。
那是小姐的私事,必須等到她想明白了才行。
薄傾城雙眸平靜如水,心底卻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她怔然起身,來到窗邊。
小手輕握住放在木架子上的鐵剪,竟然對著最靠近自己的盆栽,修剪起來。
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了單調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響起, 嚓, 嚓。
薄傾城全神貫注的把精力集中在盆栽上,連眼尾的余光都收斂了。
青月搖了搖頭,麻利的開始收拾,等到她把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薄傾城也放下了鐵剪,從不同的方向看了看,確保盆栽修剪的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