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
但巴小蘭說了可是兩個字,便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謝林听了巴小蘭所說,不由十分的意外和驚訝,當場怔在那里。
他萬萬沒有想到巴小蘭竟然會對自己隱瞞這樣重大的信息。
她為什麼要隱瞞?
但謝林听到那可是兩字,便知道巴小蘭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委的,否則她也不可能明知有辦法解治追魂針,卻不告訴他。
巴小蘭則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起來,面露難色,好像十分的為難,顯得十分奇怪。
「怎麼了啊?姐你說啊!」那張朗則也著急起來,忍不住催問道︰「既然有辦法,你為什麼不早說?」
他剛才听巴小蘭說紙條上畫的就是解追魂針的方法,也是欣喜萬分,但看巴小蘭的意思,倒似乎並不願意讓謝林知道,他也是十分奇怪,卻更加著急了。
這時那盲駑卻是輕哼了一聲,說道︰「因為這辦法雖是解追魂針的唯一辦法,但非常危險,就算最後能夠解掉追魂針,他也會變成一個廢人,跟死人沒什麼差別。」
張朗面色大變,轉頭看向盲駑︰「你什麼意思?」
盲駑卻不回答,轉身又上了車。
張朗瞪了盲駑一眼,又轉頭看向巴小蘭︰「姐,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都是真的嗎?」
巴小蘭點了點頭,面露一絲苦澀。
她告訴謝林和張朗,這紙條正是那焦大讓大黑帶來,據說是解追魂針的唯一方法,但焦大還說這方法凶險至極,雖有可能解掉追魂針,但極有可能對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解追魂針的方法不需要什麼藥物,而是用金針針刺人體穴道,那紙條上畫著的人體身上的黑點,就是標志的要針刺的幾個穴道。但說起來簡單,後果卻可能會是十分的可怕。
據說用金針刺了這些穴道之後,雖有很大希望保住中追魂針的人的性命,卻又會對其造成另外的傷害,或者換個角度說,這針刺之法雖然能夠保住中追魂針的人的性命,但其實並不能徹底解掉這追魂針。
正如盲駑所說,一旦有人中了這追魂針,身上會以那中針點位中心,長出一個個黑圈,同時會全身越來越冰冷,等到那黑紋長遍人的全身,那時整個人都會變得僵硬,連血液都凝固,然後身體便會一塊塊裂開,像被刀切一樣,最後碎成粉末,正所謂粉骨碎身。不過一般這個時候,中針之人往往已是沒了神智,也不會知道疼痛,因為身體都僵硬了,也沒了意識,就好像是被勾走了魂魄,變成了沒意識的植物人一樣,所以最後也不會感到什麼痛楚。
而如果用焦大告知的這種解治方法,雖然有很大可能阻止最後那粉身碎骨的結果,但卻無法讓人蘇醒過來,所以就算能吊住性命,中針之人也會一直像植物人那樣,無法動彈,並且沒有意識,甚至可以比起有些植物人還要慘,畢竟有的植物人雖然無法言語,無法動彈,但其實還是有意識的,甚至能夠听到別人說的話。
不過這還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要知這方法也不是百試百靈,而如果這方法無法產生作用的話,那自然不用多說,就無法保住中針之人的性命,甚至用了這方法之後,很有可能會加快追魂針的作用,提早讓中針之人喪命,更關鍵的是,用這方法解追魂針時,中針之人將會承受極其巨大的痛苦。
中了追魂針之後,如果不拔掉追魂針的話,中針之人便會感到渾身劇痛,一刻鐘之內就會活活痛死。而一旦拔掉這追魂針,那痛苦表面上是消失了,但其實是在人體內潛伏了起來,三天之後再突然發作,而且發作的時候會比中針之時更加厲害,會當場要了人的性命。就算那個時候,中針之人意識上已經無法感到痛苦,但卻還是有反應的,皮肉骨骼會紛紛裂開,最終粉身碎骨,喪失性命。
而這解治方法就是要將那劇痛給釋放出來,以免最後中針之人喪失性命,當然這釋放疼痛的時間要盡量延長,不能太短,時間越短,痛苦就越厲害,如果同樣是一刻鐘,那肯定是同樣要被活活痛死,而這解治方法所能延長的釋放時間至多就只有三天,但這疼痛十分厲害,就算延長至三天內釋放,也將使人疼痛萬分,痛苦不已,大多數人都是難以忍受,照樣會被活活疼死。
剛才在電話里,那焦大也告訴巴小蘭,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不要用這個辦法,他也建議讓大黑先去找找葉夏看,說不定葉夏會又其它辦法。
巴小蘭則擔心謝林焦急之下,會沖動行事,而且她也是十分的猶豫,心中滿是顧慮,畢竟這方法太凶險了,所以便先隱瞞了下來,暫時沒有告訴謝林。
而大黑雖然有靈性,卻不可能有巴小蘭想得那麼深,見巴小蘭隱瞞謝林,便是有些生氣,所以才會那麼反常,甚至後來還狠狠啄了巴小蘭一下。
現在要想短時間內找到葉夏也是不可能的,再加大黑又是不停催促,所以巴小蘭只好說了出來。
但說完,她卻又嘆了口氣,一臉憂慮道︰「阿林你別急,我們還是想想其它辦法把,這個辦法太危險了。」
謝林則是沉默不語,也有些猶豫起來。
就連張朗都是嘆了口氣,神色凝重。
那盲駑卻又莫名其妙地哼了一聲,說道︰「老頭我提醒你們一下,那焦大所說的辦法是用的越早越好,你們猶豫時間越長,風險將會越大。」
謝林三人都不由錯愕,轉頭看向盲駑。
盲駑則自顧自地說道︰「如果當時沒有拔掉那追魂針,便用這方法,效果最好,你有五成幾率保住性命,還有半成幾率保住你的意識,至于現在麼,你最多只有三成幾率保住性命,再過一天用這方法的話,你要想保住性命,就只有不到一成幾率。」
听了盲駑所說,那張朗先是驚詫,隨後卻是有些氣憤︰「你怎麼不早說?當初你還說沒辦法救阿林的!」
盲駑卻是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小子,老頭我從不說謊……哼……我只听說過這救治之法的利弊,具體是怎麼個救治法,我並不知道。你再敢出言不遜,小心我扇你嘴巴!」
見盲駑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張朗頓時止了聲,縮了縮脖子,眼里也閃過一絲懼色。
巴小蘭則看了看謝林,一臉的慚愧,臉色更是黯淡,喃喃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撥了那追魂針,否則……」
她喃喃地說著,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謝林則是搖搖頭,笑道︰「不是你的錯,如果當時不拔掉那追魂針,只怕我早就已經疼死了,要救也來不及。」
巴小蘭愣了愣,呆呆地看著謝林。
謝林則又點了點頭,對巴小蘭說道︰「事到如今,看來只有用這個方法了,事不宜遲,我們得抓緊時間,你來幫我下針吧。」
巴小蘭又不由愣了愣,臉上則露出一絲難色,隨即卻是轉頭看向那盲駑。
謝林則恍然大悟,笑道︰「對對對。」他走到盲駑前面,懇切道︰「看來還得請前輩幫我下針。」
盲駑卻是遲遲沒有回應,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臉淡然。
過了許多,他才開口道︰「你做決定了?不後悔嗎?不害怕變成活死人一樣嗎?」
謝林卻笑了起來︰「最多不過一死,沒那麼多好想的。」
「你不怕死?」盲駑則又問道。
「都什麼時候了,哪有時間去害怕!」謝林則笑道︰「而且我相信自己不會死的,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盲駑眼楮微微一跳,又沉默了片刻,便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老頭我給你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