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193章 只有詭計

作者 ︰ 桂仁

隨林夫人回了章府,去見了一回顧繡棠,回頭張蜻蜓一人再到林夫人這兒來,屋子里只剩下章清雅了。

「坐吧」章清雅近日著實收斂了不少脾氣,瞧起來順眼多了。

張蜻蜓也不客氣,徑直坐下,等她開口。

章清雅臉色變幻了數次,似乎甚是為難,可最終還是低聲下氣開了口,「三妹妹,今兒特意請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張蜻蜓點頭,「二姐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她這是個活話,上回章清雅提醒了她關于家的事情,這回幫個忙,也不無不可。

章清雅未曾開口,先長嘆一聲,神情落寞,「玉書他……又想納妾了。」

噗張蜻蜓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這個二姐夫也太有些過分了,家里通房小妾一大堆了,怎麼還要納妾?這時候再埋怨章清雅也沒用,若是一個男人鐵了心搞七捻三,女人再多心眼也防不住。

「二姐你……」想開點吧

張蜻蜓想勸,但卻被章清雅誤會了,以為她又要瞧不起自己,忙忙的解釋著,「他身邊的通房,我已經打發掉兩個了。只是這回的這個,不是府上的,是外頭的。說起來,你也認得。」

「那是誰?」張蜻蜓好奇了,她認得的幾個千金可不能給人做妾室的。難道又是小謝夫人整出的ど蛾子?

章清雅既無奈又忿恨的吐出三個字,「鄒蕙蘭。」

呃?張蜻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那個寡婦?」

正是。章清雅真是覺得倒了八輩子霉了,鄺玉書看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看上那樣一個死了男人的下堂婦?

也是事有湊巧,鄒蕙蘭自回到京師之後,一直在輾轉尋找合適的再嫁之人,祝家也不好約束太嚴,時常放她自己出門,于是就認得了鄺玉書。

鄒蕙蘭是誰?察顏觀色的本事是第一流的好,二人一照面,不下幾個回合,就把性喜風流的鄺玉書給勾搭上了。

雖說她的過往不太光彩,但時隔多年,京城也沒幾個人記得了。況且不過是納妾,鄒蕙蘭因著和祝家的這層關系,也不是能給人小覷的,再說了,畢竟只是納妾,也沒人這麼較真,所以鄺玉書三下五除二,就要把人弄回來了。

只是近來章清雅在林夫人的指點下,頗守規矩,在家中也是攻防有度,讓鄺玉書不能不過個場面,問一下她這個嫡妻的意思。

章清雅當然不能同意,別說鄒蕙蘭這麼一個有心機的,就算是老老實實,也沒有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可是她現在性格收斂了許多,說話也學會委婉一些了。先沒忙著一口回絕,只是說鄒蕙蘭離京多年,也不知在外頭的情形如何,就算是要收房,最好也緩幾日,打听打听底細再說。

鄺玉書听著不悅,章清雅又道,就算是真的要接進門來,還得先跟祝家的人通個氣,畢竟還是皇親國戚,怠慢了也不象樣。

鄺玉書這才作罷,命她快快把事情談妥,接人進門。章清雅按下心頭怒氣,就去找了林夫人商議。幾番打听,知道鄒蕙蘭跟鄺玉書交的底細倒是基本屬實,光看她這個人,若是要收房做妾倒是沒什麼理由來駁斥。

可這鄒蕙蘭卻跟從前的那些妾室通房不同,她算得上是頭一個有心計,又有些背景的人物了,要是在章清雅立足未穩的時候,把這樣一個女人弄回家來,往後章清雅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思忖再三,林夫人就指點女兒,唯今之計,恐怕只有來求張蜻蜓了。祝家跟胡家的關系不錯,潘家又和胡家交好。她們說一千道一萬的,若是能側面逼迫鄒蕙蘭自己主動放棄鄺玉書,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張蜻蜓听了半晌,只是皺眉,也不吭聲。

章清雅心里就跟掛著十五個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從前,包括林夫人都對張蜻蜓不太友善,雖然近期有所改變了,但那畢竟時日尚短,這個人情,張蜻蜓究竟肯不肯幫,實在是不好說。

咬一咬牙,章清雅將早已準備好,卻舍不得出手的一只錦盒從袖中取出,親手在張蜻蜓面前打開,縱是在室內的柔和光線下,一樣的珠光寶氣,撲面而來。

張蜻蜓怔了怔,忽地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用來給自己送禮的。

這是一只金瓖玉的花鐲,雖是用黃金作底,但打造成極其精致,非常罕見。黃澄澄的金子巧妙的打制成纏枝連花紋樣,而上面無論是火紅、寶藍、紫色的花,還是碧綠的睫葉,全是用上等翡翠玉石作底,一塊塊耐心研磨,瓖嵌上去,光彩奪目,極是耀眼。

張蜻蜓雖不識貨,但她就只看這麼大錠金子和這些寶石,就知道價值肯定不菲了。

章清雅見她兩眼灼灼,知其動心,其實她自己要不是苦于無法,又怎肯割愛?

「三妹請不要見怪,這鐲子因用料過于名貴,故此原本就只有一只。這還是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從江南著名的老字號寶慶祥訂做而來。能做這樣鐲子的老師傅,估計現在也早就不在了。」

「既是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我怎好收下?還是二姐收回去吧。」表面上是故作推辭的,但張大姑娘一雙眼楮賊溜溜的盯著這只花鐲,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章清雅豈有不知?狠心將錦盒推到張蜻蜓面前,「這回的事情,還請三妹一定玉成才是。」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張蜻蜓這回不裝了,沒收這錦盒,卻是先問起章清雅另一個問題,「二姐,若是我這回幫了你,下回你再遇見這樣事情,該怎麼辦呢?」

章清雅一怔,「莫非三妹另有良策?」

良策沒有,詭計有一條。

張蜻蜓實話實說,「二姐夫也實在太花心了些,若是二姐你老這麼著,也實在太費勁了,倒不如斬草除根,一次性把他這病根給治好,往後,你的日子就好過了。」

章清雅聞言心頭狂跳,正色道,「三妹,若是你能助我讓玉書修身養性,別說這只鐲子了,往後我還有重禮相謝」

「那倒也不必」張蜻蜓沒這麼貪心,「不過我這法子有些……嘿嘿,見不得光,你不一定有膽子做。這屬于損了旁人,只肥二姐你一人的。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于你顏面無光,可若是你小心行事,我敢擔保,兩三年後,二姐夫的身邊,再沒有旁的女人能夠跟你爭寵」

「你說」章清雅狠勁上來了,她要的就是這樣「若是三妹你真的能有好主意,做不成是我自己沒本事,絕不怪你」

張蜻蜓附在她耳邊,低低密授一計,她講得不臉紅,章清雅听得臉都紅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這……這樣好麼?」

張蜻蜓鄙夷的白了她一眼,「看吧?不少字我就說你肯定沒膽子做,那你還折騰這些干嘛?你呀,光去清理那些女人可不中用,這就象是割韭菜,你割了一茬,只要天好,立馬又給你長出一茬來,你猴年馬月才割得完?倒不如把那塊要種韭菜的地整個的給刨了,絕了他這念頭,往後你能清靜多少?」

章清雅心內劇烈斗爭著,一張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連鼻尖都冒出汗來,好半晌,才咽咽口水,下了狠心,「好我听你的,就這麼干」

「這就對了」張蜻蜓伸手把錦盒扒拉到懷里,「我現就去找人,先把姓鄒的事情給你辦了,回頭再打發人把東西給你送來。對了,我要是弄好了,到時是帶著人和東西到這兒來找你,還是二回約個時間直接上你家去?」

章清雅看看天色尚早,她心急著要出效果,也顧不得羞恥了,「那我就在家里等著,就是約不到人,三妹你晚飯前總能把東西送來吧?不少字」

「要不了那麼久」張蜻蜓收了禮,示意事情就包在自己身上了,臨走前又呵呵笑著,低聲告訴她一句,「你放心,我那東西,連我府上都沒人知道,絕對露不了餡人也是極可靠的,她受了我的大恩,絕不會出賣咱們。不過若是人來了,倒是在府上不好,我到時在外頭客棧租個房,再來接你。」

「那你……好歹做嚴實些」章清雅話一出口,臉已經紅成了熟透的柿子了。

張蜻蜓點頭,詭笑著走了。

林夫人從內堂出來,見女兒神情有異,不免問道,「你們方才說什麼了?她肯幫忙了麼?」

章清雅紅著臉,悄聲在母親耳邊把張蜻蜓所教之計說了。饒是林夫人多活了二十年,也未免有些臉紅耳熱,不過她比女兒沉得住氣,思忖一晌,卻是嘆道,「她若不是誠心來坑我們的,起碼這個法子也能讓你早些懷上孩子,實在是個極好的主意了。」

「我覺得,三妹不會騙我。」章清雅有她的理由,「我們再不好,畢竟也是親姐妹,往後在這個家里,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未必好意思蒙我。何況,若是這事捅了出去,我要是說主意是她出的,于她的名聲也不好,她若不是誠心幫我,也不會出這樣的計策。」

林夫人頗為贊賞的看了女兒一眼,她能夠想到這一層,倒是真的用心在琢磨人心了,也不枉她這些時的教誨,「那咱們就听她一回清雅你也不要害臊,若是事成,于你確實是極有好處的。」

「只是——」章清雅有一點大惑不解,「三妹是怎麼跟那樣人認得的?還有那種東西?」

林夫人掩嘴而笑,「你忘了,她那相公什麼人了麼?那樣的名聲,肯定和這些三教九流的人月兌不下干系。便是你爹和大哥,男人哪有不去那種地方的?不過這事,你就不要刨根究底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

章清雅臉上一紅,只安心等待張蜻蜓帶回好消息。

張蜻蜓收了鐲子,樂呵呵的就跑去找——胡惜容了。她可沒那麼傻,直接去找祝心辰,回頭那丫頭再跟鄒蕙蘭一說,那女人肯定知道是自己搞的鬼,多半要記恨上自己。

大嫂教過她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張大姑娘結合著自己的生活實踐理解為,女子與小人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為他們都是小氣的人,沒必要的話,很沒必要去招惹。

你鄒蕙蘭要再嫁人她不管,只是別找上我們家的人,這天下那麼大,總有男人能滿足你的不是?

胡惜容成天悶在家里,就盼著能管點閑事打發時間。得了張蜻蜓這個囑托,二話不說,就打發人去請祝心辰了。

不過她也想到一點,「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蕙蘭姐她找著一個合心意的人也不容易,也不一定就肯放手。據我對她的了解,想要讓她放手,除非給她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否則也是夠嗆。」

張蜻蜓眼珠子一轉,在胡惜容耳邊說了句話,把個胡惜容听得當時就面紅耳赤,「二嫂你好討厭哦」

張蜻蜓痞痞的捏了她紅通通的臉蛋一把,「這下臉色可好看多了你放心,要是鄒蕙蘭听到這個理由還不放手,那就是她有問題了。就這麼說定了啊,回頭我還來這里,小祝來了,把她留下,晚上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她交待完畢,又急吼吼的跑了。一面命安西去幫她尋人,一面回家去偷偷模模取了樣東西。

周女乃娘取出一只系著口的小布袋給她,順口就問了一句,「姑娘,您這里到底裝的是什麼?連我也不給看的?」

張蜻蜓當然不能給她看,打開布袋低頭看了看,拿出一只小玉瓶塞進舊荷包,又放了回去,「這個您也不能看,看了我會生氣的哦。」

好好好周女乃娘寵溺的笑了,「女乃娘不看可你這究竟是要干什麼?」

張蜻蜓得意一笑,轉手遞給她剛收的錦盒,「瞧,漂亮吧?不少字我把這些東西賣了換來的」

周女乃娘嘴張得都忘了合攏了,這個花鐲她認得可是林夫人的壓箱寶,給了章清雅做嫁妝的,怎麼又給姑娘騙回來了的?「你……你又做假畫啦?」

張蜻蜓可沒那個本事,「你放心好了,這個是二姐主動給我的,她要我給她出了個點子,就把這個送我了。收好啊,別給沒長眼的模了去說听這玩意兒就一只,可珍貴得很呢」

周女乃娘知道,順嘴就提醒她一句,「這兒剛收了三爺的五百兩銀子,要不你一起存到那邊去?」

張蜻蜓想了想,有些舍不得,「這鐲子先放著吧,我還沒戴過呢。銀子不急,過幾天是謝家表妹生日,端午也快到了,等公公回來,大嫂過幾個月生孩子,恐怕家里最近還有不少要用錢的地方,你先收著吧,有多的再說。我先出去了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正好,安西很快回來跟她回了個話,張蜻蜓听完之後,迅速火燒眉毛似的跑了。

周女乃娘搖頭笑笑,妥妥貼貼的把東西收起來了。

碧落好奇的進來問,「姑娘這是干什麼呢?風風火火的?」

周女乃娘可不會告訴她,再怎樣,在她心里,也是有一份小私心的,總覺得姑娘得跟她最要好才行,這些「機密大事」可不能給她們知道。

卻是想起上回提過,要張蜻蜓培養幾個接替人的事情,于是老氣橫秋的問起碧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你這成親也快有大半年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她問得平常,孰料碧落卻是立即變了臉色,「我們……還早呢」

然後迅速調頭走開了,周女乃娘只以為她害羞,可是彩霞分明瞧見,碧落走開之後,神色甚是陰沉,好象頗為生氣。

彩霞心里頭不禁琢磨開來,碧落這樣子,很可疑啊

張蜻蜓找著人,沒再去章府,只是遣人過去送了個信。很快,章清雅戴著帷帽,到一家客棧與她相會。

進了房,就見里面已經等著一位年輕女子了,布衣布裙,不過戴著幾件銀飾珠花,略施粉黛,雖是樸素,但身上卻有一股子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風采,尤其是見她進來,盈盈下拜間,當即顯出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的嫵媚韻致。

張蜻蜓做了個介紹,「這位,就是虞珠姑娘了。」

章清雅是有求于人,雖知此女出身,卻也不敢小覷,也跟她見了禮。可到底有些忸怩,躡手躡腳的放不開。

虞珠一笑,向一旁等著好戲的張蜻蜓道,「二少女乃女乃,您方才不說還有事要忙麼?那就請自便吧,放心,虞珠一定不辱使命。」

唔……想看好戲看不成了,張蜻蜓很是不甘不願的被清了場,臨走前把東西拿出來,「虞珠,這些你也幫忙看看,該怎麼用的,說仔細些。」

虞珠點頭,關嚴了門窗。她在里頭跟章清雅到底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張蜻蜓轉頭去請胡惜容和祝心辰吃飯,不過這回也帶上她弟弟,有董少泉跟著,也沒惹出什麼亂子。

祝心辰早听過胡惜容告訴她的話了,一樣把張蜻蜓臭罵一頓,不過卻答應回頭會告訴鄒蕙蘭一聲。

「只是,蕙蘭姐一個人也挺可憐的,總得給她找個歸宿,才能讓她真正安定下來。」

祝心辰這話,是特意當著董少泉面說的,她知道胡浩然和他的關系,所以有話更要當面說清楚,免得他誤會。

董少泉雖不會和鄒蕙蘭一般見識,但他也不願意見她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想想給了個建議,「若是她願意,我倒是可以幫著在商人之中打听打听,找一戶家境過得去的,她能願意麼?」

祝心辰覺得可以,鄒蕙蘭只是怕過苦日子,若是有錢,哪怕不當官,她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于是說定,吃完飯也就散了。

回頭張蜻蜓仗著喝了幾杯小酒,把她干的好事說給了嫂子听,听得盧月荷嘴角直抽抽,這個大嘴巴干這樣丟臉的事情還好意思出來宣揚,回頭自己跟她說話可得注意點。保不定哪天被她賣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不過這個弟妹,還真是——有一套

那一邊,當晚鄺玉書回了府,卻覺得一向看著過分凌厲的妻子身上竟多了幾分柔媚之意。本來例行公事的在她那兒只打算喝杯茶就走的,不知不覺竟是突然來了興致,想留宿下來。

可是章清雅卻不著痕跡的回絕了,弄得鄺玉書心里癢癢的,到了第二天,越看妻子越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弄得他老惦記著,竟是不知不覺把身邊的妾室都忽略了。

如是者三,欲擒故縱的計策在收到奇效,章清雅嫁為人婦快兩載,似乎現在才漸漸煥發出小婦人的嬌媚與裊娜之色,竟是一日里的風情勝過一日,撩撥得鄺玉書難以自禁,早把那個不在眼前的鄒蕙蘭拋到腦後。

這一日,他又想到來妻子這兒坐坐,卻是听見里面有妾室正在閑話家常。

「听說,爺想納的那位蕙蘭姑娘可是個妙人兒呢」說話是一個妾室。

「就是善解人意的才好,也能替咱們好好的服侍相公。」回話的是章清雅,不卑不亢,極是大度。

「可那個女人一進了門,就掉了孩子,還死了男人。豈不知,是不是她有克夫之相?」這話,是另一個妾室說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章清雅的聲音似乎嚴厲了些,卻又瞬間柔和下來,「畢竟這樣遭遇,也怪可憐的。」

「可若是真的,就算是夫人好心,讓她了門,要是果真克起爺來,那可如何是好?」

「這……」章清雅似乎也頗有些躊躇,「可是相公喜歡,這可怎麼辦呢?」

鄺玉書心頭一緊,是哦,那個鄒蕙蘭雖然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確是著實倒霉的,一嫁了人,就喪子喪夫,這不是天生的喪門星麼?

縱是再可心,他也不能要了。倒是章清雅,近來頗多變化,他得多上些心才是。

(今天更新得早吧?不少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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