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十二年,這個談之色變的一縷陰魂破除封印,再次覺醒。
楚歌長身而起,低頭看見自己的穿著,及肩上掛著的斜挎包,覺得很別扭。
薄笑一聲後,楚歌扔掉挎包,拔除緊緊繃住自己的修身背心和長衣,僅穿著寬松的女式休閑長褲,赤呈上身離開車廂。
踏出車廂後,楚歌站在月台上緩緩轉過身來,目不轉眼地盯著車廂內的一個座椅,久久不動。仿佛這個座椅上面坐著一個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吸引著他的注意。
一位年輕的穿著短袖制服的女工作員,巡查車廂時,遠遠望見楚歌站著不動,覺得奇怪,于是向他走了過來。
「您好,地鐵站就要關門,請這位先生馬上離開!」
楚歌置若惘聞,面對著車廂里的那個座椅,默思片刻,冷笑道︰「閣下是蘭島的無恥鳥人,還是八大家族的朋友?是在監護我麼?」
車廂里毫無動靜。
「如果你是八大家族的朋友,請隨意。如果是鳥人雜碎的話……」
楚歌冷哼一聲,沉聲道︰「我不喜歡被人尾隨追蹤,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你若是再跟著我,我會毫不客氣地摘下你的人頭,以祭奠我今日覺醒。」
車廂內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好自為之。」
說罷,楚歌轉身向地鐵工作人員走去。他面帶冷傲的笑意,不懷好意,像是掩藏著一股殺機。
楚歌離去後,車廂內,楚歌坐過的座椅上,散落的幾本兒童讀物和楚芸的手機無端地消失不見,包括被楚歌扔在地上的挎包和衣物。
車廂外,不遠處,傳來楚歌與工作員之間三兩句簡短的對話,隨後听見有人突然尖叫了一聲。
月台上,女工作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楚歌單膝落地,半蹲在這個女子身旁,淡然道︰「與其听你一句一句的解說,倒不如直接從你腦袋里讀取我所要的東西。」
說話間,楚歌伸出右手扼住女子的手腕。
只見,在接觸到女子的手腕後,楚歌的面容和軀體發生顯著的變化。兩次呼息之間,就易變為躺在地上的女工作員的模樣。
其胸部已然膨脹隆起,高聳傲挺,匪夷所思。
不單是面容五官和四肢軀干,就連頭上的毛發、胸前的那一顆可愛的紅痣、右手臂的胎記及左手背上的燙傷等等,這些極細微的部位也變得與地鐵女工作員毫無二致。
哪怕是至親的人在此,也無法將楚歌和躺著的這個女子區分開來。
楚歌將女子的手輕輕放下,微點頭致敬,很有禮貌地說了聲︰「得罪了。」
不但是外貌形體變了,就連聲音也和工作員一模一樣。這種完美的超自然復制能力,就是醫學上的克隆技術也要望塵莫及。
「我只是想問個路,才發現,我這一覺居然整整睡了十二年。」
楚歌語鋒一轉︰「只是十二年……哈哈……大羅尊者,封印,也不過如此……哈哈……」
十二年前的無限期封印,是要永久地封印楚歌,將他抹掉。僅過去十二年,楚歌就自行破除封印覺醒,倘若大羅尊者知曉,肯定是坐不安穩了。
通過觸模,即身體的直接接觸,楚歌同時也讀取了女工作員的思維記憶,得知今夕是何夕。
感嘆之余,楚歌望見插在女工作員胸前制服口袋里的工作牌,于是伸手摘了下來。
楚歌站起,低頭端詳自己的全新面貌一番,莫名地笑了一笑。
動靜間,楚歌又迅速地恢復成妖美少年的原貌。赤呈上身,走進旁邊的升降電梯,令人覺得剛才的一幕仿佛是幻覺。
負一樓的售票大廳有不少工作員在處理收尾工作,見到最後一名乘客光著膀子、坦露脊梁從電梯間出來,都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楚歌憑借地鐵站工作人員專用的工作牌刷卡通過閘門,之後在行走中隨手將工作牌掛在一處欄桿上,從容灑月兌,桀笑而去。
子夜,羊城天河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頭巷尾比炎日當頭的白天更加熱鬧。盛夏季節,羊城是座不夜城,永不寧靜。
楚歌招搖過市,走在繁華暄鬧的都市里,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如獲新生的笑意,欣悅張狂。
他有著一張集陰柔、陽剛于一體的俊俏臉龐,帶著幾分年少未月兌的稚氣,極具殺傷力。
其身量修長,加上強健的麒麟背,結實有型的胸肌、月復肌,無不充滿爆發力,渾身散發出一股邪魅的氣息,危險而迷人,招蜂引蝶,魅惑眾生。
這個少年美得不真實,只能是幻想中才會存在的人物,令人目炫。
楚歌赤著上身走在大街上,無所忌憚,惹來路人非議。所過之處,一片嘩然,楚歌無動于衷。經過楚歌身旁的適齡女子卻不舍得移開視線,也有奔放的姑娘主動上前搭訕。
此刻楚歌饑腸轆轆,無視路人的存在,一路搜尋著令自己滿意的餐廳,只求好吃好喝一頓,以解決肚月復饑餓的問題。
他的冷酷無情,遺下一路的掃興。
……約莫半個小時後,依然赤呈半身的楚歌現身體育中心南面附近一家四星級酒店,坐在九樓豪華高檔餐廳的顯眼位置,獨佔一席。
桌上美食佳肴琳瑯滿目,楚歌猶如千百年未進水米的饕餮餓鬼,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周圍食客交頭接耳,小聲地冷嘲熱諷,楚歌心比天高,全當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他又有點像個幼稚率真的孩童,缺乏教養,不懂得塵俗禮儀,單獨對食物有著最原始的,仿佛是一頭不開化的野獸。
楚歌暴殮天物,不顧用餐儀態,食相粗野,與他鶴立雞群的樣貌大相逕庭,不堪入目。令旁邊原本對他頗有好感的貴婦人十分沮喪,又愛又恨。
不過,也有人欣賞他這種狂放的風格。幾個破瓜、桃李年華的女服務生,半藏在台柱下,含情脈脈地望著楚歌,吃吃地笑。
讓領班、經理們憂慮的是,這個少年是否帶有足夠的錢財買單。他們這個憂慮不是無的放矢,楚歌的確身無分文。
離楚歌最近的席桌,坐著一個青年白人,滿臉絡腮胡子,白色長袍披身,做阿拉伯人打扮,五官雅致,身材瘦弱縴細,渾身上下珠光寶氣,是個富人。
白人正用右手抓取碟盤里的肉食甜點往嘴里送,還不時地舌忝拭自己的手。
與楚歌的浪蕩不羈相反的是,這個阿拉伯人的一舉一動顯得非常膩歪,四肢柔若無骨,好像是一只貓科動物,不知是故意做作,還是身體有所缺陷,比如缺筋少骨。
白人的行為讓旁邊走過的服務生頭皮發麻,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看不下去。他們礙于職業道德素養,沒有明顯地表露出憎惡。
而且,這個阿拉伯人左擁右抱,被倆個豐滿妖饒的金發碧眼的西洋女子夾在中間。
西洋女子穿著清涼裝,胸部豐滿,衣不遮體。兩人一紅一紫,低胸深V連衣短裙。尤其是那個紅衣女郎的連衣短裙,叉開直抵下月復部,露出漂亮的臍眼,呈現酒窩形狀。
二女美胸半露,連衣的超短裙裝模做樣地緊貼著豐腴的大腿,性感的肉色絲襪,裙下風光旖旎,讓食色之人垂誕三尺。兩位女郎衣裝大膽,卻流露出高貴之態,舉止優雅,略顯輕浮,並不放蕩。
白人男子有兩位妙麗的女郎侍奉紅酒和糖女乃茶,以英語呢喃耳語,盡享奢華酒色。年紀輕輕的阿拉伯人竟坐擁兩大美色,引來旁人的猜想。
楚歌直視這個阿拉伯人,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似乎瞧出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楚歌態度傲慢無禮,不敢恭維。
阿拉伯人許是個疑心很重而又膽小的人,心生警覺,抬眼與楚歌對視了一眼,立馬收回目光。阿拉伯人眼神閃爍,不敢正視楚歌,好像是懷揣著不可告人的機密,顯得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