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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楊金枝想錯了一點,今時不同往日,她原本的打算很簡單,只要離開了重兵把守的地方,隨便找一個小宮妃的住處,換一身宮女的衣裳,她不過就是大皇子的一個妾室,還不是特別得寵,根本就不會有人對她很熟悉的,順利的混過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是南宮帆卻早已經下令放走了一大批宮人,她連續跑過幾個地方全都是空落落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扮成宮女跟著別人混出去了,楊金枝心下越發的緊張起來,氣喘吁吁地往偏僻的地方跑,跑了沒多遠,忽然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帶到了角落里面。
一顆心幾乎要蹦出來,楊金枝心下大驚,暗道我命休矣,卻听到耳邊一個溫潤的聲音道︰「我放開你,你不要出聲。」
這個聲音?感覺好像有點耳熟,而且說出這樣的話來,要麼是個跟自己一樣逃跑的倒霉蛋,要麼就是外面混進來意圖不軌的,反正跟她的關系不大。楊金枝心里微微松了口氣,點點頭,感覺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慢慢的拿開了。
她喘了口氣,慢慢的回過頭,看見一張英俊的面孔,兩道劍眉微微的皺起來,眼楮深邃的好像看不透的湖水一樣。
「你是」楊金枝看這這個認特別的眼熟,仔細一想之後才驚喜的叫出來︰「左大人?」
左佔對她拱拱手,隨即一臉焦急的問︰「宮里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我們完全得不到消息?」
楊金枝死里逃生,又見到一個跟南宮帆對立的人物,心里別提多高興︰「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左大人,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里?出了皇宮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左佔定定的看著楊金枝,後者在他有如實質的目光里面哆嗦了一下,她剛剛借著崔貴妃的性命逃離那個地方,心里不是不心虛的,左佔浩然正氣目光湛湛,看的她似乎有些無所遁形了。
「好吧,我帶你離開這里。」左佔終于還是點了頭,大冷的天,楊金枝卻已經背後出了一層白毛汗,得到左佔的答復之後,似乎還有些不敢置信,左佔卻已經伸出手來拉住她的衣裳帶著她繞過一些巡邏的衛士,接連幾個起落就在深宮里消失了蹤影。
六皇子手里捧著熱茶,注視著裊裊升起的白霧,蘇氏坐在他身邊柔聲的說著一些開解安慰的話。
楊金枝坐在椅子上,還在大喘氣,活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體會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尤其左佔為了避嫌不能攬著她的腰,直接就提著她的衣領兒使輕功出來的,那種感覺可不是什麼好滋味,一落地她差點沒吐出來。
如初給左佔遞上一條熱毛巾擦臉,兩個人對視一笑,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的默契十足,楊金枝看在眼里頓時覺得心里酸澀,別人都是出雙入對親親熱熱的,為什麼自己就沒這麼好的命,喜歡的人另娶他人,自己成了別人的妾室,就算這樣厄運還是沒有結束,她都已經認命了,還把她的依仗她的男人給收拾了,現在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連娘家都不敢回。
六皇子郁悶的把茶杯放下,瞪了一眼呆呆看著左佔和如初的楊金枝︰「你這會兒緩過來了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趕緊說清楚」
楊金枝嚇得哆嗦了一下,她已經從左佔的話里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六皇子殿下,想了想︰「我知道的可能不是特別詳細,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和我們大殿下忽然遇上了意外,兩個人全都成了活死人,後來一個叫沉魚的女人敲響驚天鼓狀告南宮帆謀害皇子,緊接著南宮帆就發動了宮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控制了皇上,現在皇宮全都被他的人控制了,什麼消息也傳不出來。」
六皇子一掌拍在桌子上,要是他的兄弟們肖想那張寶座也就罷了,畢竟他們都是有那個權利的,可是南宮帆?不過是鎮北侯附一個庶子,居然也敢如此貪婪,真是膽大包天︰「不行,我要把父皇救出來,這惡賊,簡直是喪心病狂」
左佔擦完臉走過來︰「我去看過了,巡查得很嚴,皇上的寢宮根本就無法靠近。」
六皇子聞言頓時皺起眉,困獸一般在屋里走來走去,蘇氏滿懷擔憂的看著他。
如初想了想︰「不如我去試試?」
六皇子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本事,聞言只覺得煩躁,左佔都派不上用場,一個女人能做什麼?難道出賣美色使美人計嗎?她的模樣倒是估計能成,可是左佔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到時候父皇還沒救出來就先損失了身邊一員得力干將。
左佔卻是眼楮一亮,如果不是要把人給帶出來,單純只是探查情況的話,如初還真的是可以做的,當然想要把人救出來她大概也是沒問題的,但是左佔卻擔心聶如蘭,那個女人十有八九也在皇宮里,如初一個人自然是不需要懼怕她,但是身邊帶個人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還是安全為上,南宮帆現在也不敢把皇上怎麼著。
「你去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謹慎,安全為上。」左佔凝視著如初的眼楮,想了想說道︰「我等著你回來。」
如初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沒有去理會六皇子驚訝的眼神,身體化為一道紅色的光芒消失不見了。
且不說第一次見識到這些神出鬼沒之術的六皇子和蘇氏何等的驚訝,如初進了皇宮,馬上就感覺到了聶如蘭的存在,自然,後者也是發現她了,並且立即作出反應,對著她所在的地方趕了過來。
要是以前滿懷怨恨的如初,見到謀害自己的元凶聶如蘭那是絕對不會客氣的,不打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決不罷休,但是現在她有了左佔,有了一群關心她的朋友,已經不像以前一樣冷漠尖銳了,想著大局為重,直接避開了聶如蘭,循著龍氣所在的方向而去,楚良辰在的時候這龍氣就已經很是微弱了,如今更是稀薄,看著好像有種黃昏落日的感覺,謹宣帝大概是當不了多長時間的皇帝了。
聶如蘭從宮殿里面追出來之後就是去了如初的氣息,心里明白她若不是離開了,就是使了什麼法子屏蔽了自己的氣息,使得她無法追蹤,惱恨之下將漢白玉的石欄一掌拍成數段︰「我就不信找不到你,聶如初,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聶如初自然不知道聶如蘭的心情,她找到了謹宣帝,這個昔日威風八面的帝王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張臉上皺紋密布,一下子不知道老了多少歲,一雙眼楮緊閉著,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南宮帆只需要上朝的時候操縱著他出去表演一番就是了,其他時候根本就不在乎這個老皇帝是不是有人伺候,沒人伺候更好,更不會有人發現這其中的秘密。
如初走近幾步,暗影里面忽然冒出來一個黑衣人,擋在了她的面前︰「什麼人?」
如初看著眼前這個面談一樣的男人,皺了皺眉,疑惑道︰「小甲?」
棺材臉小甲認出來人,頓時也愣住了。呆了有一會兒才算反應過來,略顯激動地說道︰「原來是姑娘,國師也回來了嗎?」。
在小甲心里,國師那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這些歌跳梁小丑也就只會在趁著國師不在的情況下才敢興風作浪,國師只要一回來,馬上就會把他們打回原形的。
可是讓他失望了,如初並沒有給與他想要的答復,而是搖搖頭︰「楚良辰不會再回來了。」已經投胎轉世了,還可能回來嗎?以後那個人就成了南宮家的子孫了。
繞過滿懷失望的小甲,如初走到謹宣帝面前,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造成謹宣帝失魂癥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妹妹聶如蘭,揮手解開了謹宣帝身上被下上的符咒禁制,老皇帝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楮。
如初明白,自己解開了聶如蘭的禁制馬上就會驚動她,不等謹宣帝回過神來就快速說道︰「我是左佔和六皇子派來的,你有什麼事情就趕緊告訴我吧,楚良辰不會回來了,那個女人馬上就會趕過來,南宮帆手里沒有兵權現在正在打鎮北軍的主意,很快鎮北侯就會秘密歸來,你有什麼話要告訴他們嗎?」。
謹宣帝也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皇帝的,雖然事出突然,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女人能解開自己身上的東西還能得到小甲的信任,絕對跟國師有關系︰「去國師的住處拿虎符,調遣軍隊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