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了她的聲音,陳蘅掙扎著往嘴里塞了幾顆藥丸,又艱難地爬了起來。這妖獸可真是厲害吐出毒汁只沾上一點就令他重傷。
稍微恢復片刻,顧不得其他,他吞下幾顆療傷藥和解毒藥,又掙扎著飛到半空,手一揚,一把細密的飛針統統往那妖獸的頭顱和眼楮扎去。那妖獸毫不驚慌,眨了眨眼,又一蹦一甩頭,大一部分飛針被他甩開去,另一部分扎在頭部的厚皮上。妖獸半點反應也沒有,飛針紛紛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在陳蘅甩出飛針之時,羅輕悠一同出手。她的玄女針化作一絲細小金光,這回那妖獸終于沒能再次避過,「嗤」的一聲,妖獸的眼楮被扎破
羅輕悠出手自然極其精準,妖獸感到火辣辣的刺痛之感,頓時大怒,仰天大叫,發出的卻是吱吱唧唧如猿猴般的聲音。
見玄女針得手,羅輕悠忍住心頭大喜,又是一把火球符和一把雷彈靈符接連砸出。在被數次靈符放出的法術攻擊之後,那妖獸的那些厚皮終于出現些許灼燒的痕跡。痕跡雖小,陳蘅卻沒放過這次機會,再度取出飛劍,對著妖獸身上被燒破的那一小塊,一劍猛刺過去
「嗤啦」一聲傳來。這一劍,那可是刺得結結實實。飛劍破開妖獸的表皮,深深地刺進了肉里,然後又被飛快拔出。妖獸眼楮流血,身體又被法術砸得很痛,還有一個東西插進了它的肉里,拔出之後頓時傷口血流如注。
它痛苦地發出吱吱唧唧的驚聲尖叫,四處亂竄,想咬死剛才那兩個卑鄙的人類,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兩人在哪里。只有漫天的靈符放出的無數法術不斷地朝它砸下來,讓它避無可避。終于,它晃了晃頭,先要清醒一些,可眼前事物變得更加混亂,它就快要撐不住了。
看準時機羅輕悠手中一顆雷珠扔出。雷珠又一次正好砸中。一聲巨響之後,那妖獸便再也睜不開眼楮。
羅輕悠深深地喘息,腿一軟,她也有些站不住了,順勢在原地坐了下來。她體內幾乎已經沒有一絲的靈氣了,這妖獸,實在是太怪異,實力竟然比一般的三極妖獸還要強大。上回遇到的那個三極妖獸千足蜈蚣王,她獨自一人對付也沒覺得如此難纏,這個妖獸,費了他們兩人這麼多力氣,借用陣法耗盡靈氣,也僅僅只是困住它而已,要不是有陳蘅主動出手攻擊,結果就更難料。
陳蘅倒在離她不遠之處,動也不動,剛才他幾乎把所有的符都丟出來了,這妖獸一死,他心中放松,身體疲憊涌來,就倒地不起。
羅輕悠有些擔心,吞下幾顆補充靈氣的丹藥,又趕緊喝下幾口靈酒。迅速補回一些靈氣後便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拖著仍然有些沉重的雙腿往陳蘅所在走去。
「陳道友,陳道友」陳蘅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嘴邊有血跡,顯然是傷太重吐出來的。那血跡中帶些異樣出的顏色,見他唇色泛白,眉心發黑,這顯然是中毒的跡象。羅輕悠取出一枚她身上最好的解毒丹,和一枚從黃霞仙子的儲物袋中收獲的補充靈氣的靈還丹一並丟到他嘴里。先前陳蘅幫過她,這回能夠斬殺那妖獸,陳蘅也出力不少。羅輕悠做不出那忘恩負義之舉,先保住他的命。何況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安全一些。
喂了丹藥後不久,陳蘅就慢慢醒了過來。盤坐在地,打坐恢復一陣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她,他的目光中有些許猶疑之色︰「羅道友,你給我吃的丹藥中可有靈還丹?」
羅輕悠笑道︰「為了這次雲浮山脈之行特意準備的,眼下陳道友身受重傷,也只有這枚靈還丹還能起點作用。」她可不敢說身上還有好幾瓶靈還丹和無數靈酒,雖說陳蘅看起來不是那種人,可與她並沒有多少交情。
靈還丹連築基修士體內龐大的靈氣都能迅速補充,更別說他這個煉氣小修士了。一般煉氣修士根本買不到,也舍不得用靈還丹來補充靈氣。
陳蘅絲毫沒懷疑,臉上有些動容之色,認真說道︰「多謝羅道友,你我二人萍水相逢,若非你給我吃的這些丹藥,我這又是傷又是中毒,恐怕很難支撐。道友相救之情,陳蘅感激不盡。」
羅輕悠搖搖頭︰「比起性命來說丹藥都是小事而已,道友大可不必在意。況且先前道友不也不顧自身安危好意提醒相救于我,這次就全當報答道友先前相助之情。現在先療傷要緊,不然再遇到什麼人……」羅輕悠口中的話剛說到這里,她眉頭一皺,還真有人來了
她趕緊收回那已經半破損、快報廢的陣法與那妖獸的尸體,和陳蘅一道暫且隱藏。
剛做完這兩件事,前方已經出現了兩個修士的身影。
兩人一前一後,一人身著黑衣,一人身著黃衣。黑衣青年似在逃跑,眼見跑不掉便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黑衣的青年哼了一聲,怒喝道︰「靈獸山的,你竟敢背信棄義出爾反爾偷襲小爺,到底想要干什麼?」
听了黑衣青年的叫罵,黃衣的中年修士面上絲毫不動聲色,語氣淡淡︰「黃毛小子而已,偷襲你又怎的?你我二人本無交情,偶然結識白了,還談不上什麼信義不信義。」
被他八風不動的態度氣到,青年扭曲了面容︰「你……我乃清虛門的弟子。難道你一個小小的靈獸山也敢和我堂堂清虛門作對?」
中年修士輕飄飄一笑︰「你以為你就能等于清虛門?便是清虛門那又如何?還號稱雲天洲三大宗門,我呸什麼東西再說了,若我做得干淨,誰又能查到我的身上?」
「你敢辱我宗門」青年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想來年紀太淺閱歷有些不足,估計修煉過程中又沒經過太大的挫折,所以很輕易就被那中年修士挑動了情緒。黑衣青年當下操縱手中法器就往這中年修士方向撲去。
那中年修士則是謹慎地後退了一步,一邊操縱著他自己的法器,一邊悄悄掏出一疊符。
這兩人都是煉氣十二層修為,一時間斗得你來我往,不分高下,勢均力敵。
就在此時,林子里忽然又鑽出來一人,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修。
白衣女修看到半空中正在斗法的兩人,女修神色一陣變幻,半晌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向其中一人擲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那個清虛門的黑衣青年便躺在血泊中,沒了氣息。
「婉兒師妹,你來了地圖玉簡拿到沒有?」中年男修見白衣女修到來,神色興奮。
白衣女修神色淡淡,絲毫不帶感情︰「拿到了。這小子果然狡猾,地圖玉簡真被他放在當初遇上他的地方。要不是噬尸獸引開他的注意,我也沒法返回搜查。噬尸獸呢?怎麼沒見到?」
「我和那小子一路尋來,應該就在距離這不遠的地方,這一帶空氣中都有噬尸獸的氣息。」
女修一听眉頭大皺︰「早就讓你與它結成契約,成為你的靈獸之後自然便能很快感應到,現在可好,如同野獸一般,如何尋找?」
男修被她一瞪,有些訕訕的解釋道︰「婉兒師妹你是知道的,那噬尸獸得在成年之後才能與之結成契約,否則一旦提前結契,這噬尸獸的修為便不能再繼續增長了。噬尸獸成年後那可是相當于金丹後期修為的七階妖獸,到那時,這噬尸獸便能成為我們夫妻二人的一大助力,耐心等候幾年也是值得的。」
「好了,趕緊去找噬尸獸,我們還要盡快帶著這玉簡回去復命,師叔們可還在等著外面的消息呢。」
羅輕悠和陳蘅隱身林中,兩人都是冷汗涔涔,那男修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女修煉氣十一層的修為,兩人此時正向寒潭這邊走來。
與陳蘅對看一眼,兩人臉上都是苦笑。羅輕悠的修為才剛到煉氣十一層,陳蘅也才煉氣十層而已。加上兩人剛剛經歷過了一場苦戰,還沒來得及恢復就又踫到了這樣一對夫妻。噬尸獸估計便是剛才那只怪異妖獸的名號。難怪那妖獸如此強大,成年的噬尸獸盡然能達到到七階
眼見這夫妻兩人距離他們所在越來越近,躲是躲不過了,羅輕悠立刻握緊了手中的烈火刀。陳蘅則是強忍下疼痛,勉強站了起來。
那夫妻兩人在不遠處站定,謹慎地打量著他們。
羅輕悠與陳蘅暗暗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中各自扣緊自己的法器。
對視好一會兒,那中年男修才開口道︰「我們夫妻二人因要尋找一只妖獸,才來到此地,不知兩位道友可曾見到?」
妖獸尸體羅輕悠雖然已經收起,可地上還有些許妖獸**出的猩紅汁水。中年男修早已看到自然也認得是何物,他雖然心中已暗感不妙,卻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心想只要那妖獸沒死就好,即便受傷再重,他也有幾分把握能治好。
女修顯然也看到地上的一絲腥紅之色,臉色早已變得冷峻無比。片刻後,見雙方依舊沒有動靜,女修首先按捺不住,叫道︰「師兄,還猶豫什麼明顯他們見過噬尸獸,既然不願意回答,恐怕噬尸獸早已經死在他們兩人手上了。難道要白白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