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妹吧,現在讀高中了?」坐在客廳喝著王秀梅從空間帶出來的茶,剛上任的舅舅仲愛民問。
「嗯,剛高一。」王秀梅坐在一邊,想著晚上客人要住哪。
「阿文,你去阿妹那邊將儲藏間里的床上用品拿幾套過來,晚上只能委曲客人住在樓上了。」王媽想著樓上雖然房間是有,但是只有空床,還是王德文當時換下來的,還好上次看到女兒買了幾套床上用品,再加上現在快五月了,並不是很冷。
「媽,要不我晚上和外婆一起睡,將我那房間讓給舅舅。然後樓上的房間給他們兩個。」王秀梅想著說。
「不行,我去和阿妹睡,我現在住的讓愛民住就行了。」外婆覺得女孩子的房間,不好讓男的進進出出的,就是自己親兒子也不行。
「好、好。媽,要是麻煩,我去住酒店。」仲愛民倒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覺得如果麻煩自己酒店都還沒退房呢。「妹夫,阿文他們兩個幾歲了?」
「別,還是叫我慶國吧。」喝了一口茶的王爸差點噴了,話說自己也不止一個大舅子,但是沒人叫自己妹夫,感覺還是有點怪。
「那行,你也叫我愛民就好了,要不叫民哥?」仲愛民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夫,突然轉頭問外婆︰「媽,你當時為什麼不教妹妹讀書?」
「哎,當時老陳也是說要讓阿花去讀書的,但是村里都是農民,這周圍都沒有人讀,而那兩個小子寧願拿錢去花也不願上學,也有讓阿花去讀過幾天,不過村里的閑言閑語總是不消停,都沒有人願意跟他們玩,再加上阿花學習也不太好,後來才放棄的。日子久了,大家都說著銀城話,想想也行,再加上一直沒有你們有消息,所以漸漸的就把阿花當標準的銀城人了。」外婆嘴里那兩個小子是阿妹叫了十幾年的舅舅,外婆是後媽,所以待舅舅們只能好不能壞的,不然光是閑言碎語就夠將一個人逼上絕路。難怪以前自己去外婆那里,外婆經常叮囑要用功讀書。
「媽,那這位是要叫叔叔還是?」王德文顯然跟王秀梅一樣,不習慣。
「叫舅舅,難道我當不起你們的舅舅?」仲愛民听到後直接回答。
「嗯,叫舅舅吧,畢竟是你親舅舅。對了,愛民,你什麼時候回去?」外婆看著陌生的大兒子說。
「估計過幾天吧,爸說明天他就到了。」仲愛民拋下一顆炸彈。
「啊,你爸要過來?這、這、、」外婆听到這里,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媽,爸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清楚,再加上他現在退休了,有的是時間。」仲愛民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以前一听到長得跟母親相像的都會找時間過去確認,更何況現在找到本尊了。
「哎,算了,我累了,去休息了。」外婆略顯疲憊的說。
「外婆,我帶你去我房間。」王秀梅看了看外婆,起身扶著外婆到自己的房間去。王秀梅第二天要上課,也早早的去休息了。
外婆走後,幾人由于也不是很熟,坐了一會兒後,舅舅就借口累了去休息了,而仲秋寧和司機倒怕這麼早休息無聊,拉了王德文和王爸,一起玩撲克了,
由于知道今天還有客人要來,王秀梅特意的早起幫忙王媽去買菜,拿了些番石榴和一袋西紅柿,還有一只雞和一些水產外,王秀梅便去上學了,今天是4月30日,明天就開始放假了。
中午回來的時候,只見一個頭發有點灰白的老人坐在自家的大廳里。
「阿妹,過來,這是你外公。這是阿花的女兒,阿妹。」外婆拉過王秀梅的手,讓王秀梅叫人。
「外公。」王秀梅乖巧的叫著。
「嗯,來,這是外公給你的見面禮。」說著交給王秀梅一個玉鐲子。
「爸,你看阿妹和你長得很像哦。」一旁的中年婦女拉過王秀梅,也將一條項鏈掛在王秀梅的頸上說。「這是大舅媽給你的。」
「這,不用啦,我、、、」一向能言的王秀梅竟然有點無措,主要是現在還是學生,掛著這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玉鐲子萬一嗑了才有得哭呢,而大舅媽的項鏈竟然是上面有個小鑽石的。
「他們給的就收下。」看阿妹想推辭,外婆發話了。
由于是已經中午了,所以沒過多久大家就坐在一起吃了一頓便飯。王秀梅是很想听八卦,但是本身沒有請假和遲到的習慣,所以只能放下滿心的好奇,去學校了。
放假前的學校,不僅是學生沒心情上課,其實老師也一樣的。下午第一節是化學課,第二節是體育課,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王秀梅匆忙的往家里跑,以致于錯過了一場好戲。這暫且不提,話說王秀梅回家後,才知道自己外公的來歷。
外公叫仲安康,當年踫到特殊時期的時候,由于別人的迫害,只得帶著妻兒由上海逃到香港,沒想到當時到了F省停留里卻遭到了隨行的出賣,以致于離開之前和外婆和女兒失散了,在F省停留了一個星期,苦尋無果後,看著兩個兒子,只得按原計劃離開。雖然過後再尋找,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平反後外公回到國內,重新復職,由于當年的戰功是實打實的,很快就復用,所以升到了某軍區司令。隨著自己的發達,越發的想找到失散的妻子和女兒,再加上愧疚,一直沒有再娶。雖然身邊不乏門當戶對的女性,但是外公對外公告說此生除了孩子他娘,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當然後面這句是表哥仲秋寧的原話。)
外公雖是退休了,但是軍中的關系仍然存在。外公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仲愛民,某軍區政委,大舅媽是軍區醫院的副院長,兩人有一兒子仲秋寧,舅舅屬意仲秋寧進部隊,不過大表哥沒有這個意向,讀了金融系,現在在滬開了家小小網絡公司,今年26歲,算起來比大哥王德文大五歲,目前未婚;小兒子仲愛黨滬教育局局長,小舅媽是滬名校的榮譽董事,兩人也有一個兒子仲秋遠,今年24歲,是現役軍人,服役于某軍區,未婚。這次小舅舅一家得五一才能過來。由于家里都是男生,所以相比外孫的話,王秀梅比王德文更吃香,因為王秀梅算起來是唯一的女生。
「香,你為什麼不跟我去上海?」外公一生強勢慣了,一听外婆並不打算跟他去上海,就有點生氣了。
「我老了,也走不動了,再說上海那個城市我沒有去過,電視里演的很繁華,但並不適合我。我只想呆在女兒身邊,渡過余生。」外婆不是不思念,不過卻不願離開。自己的大半輩子都在這銀城,雖然就算離開銀城自己不一定會受苦,但總是比不上銀城的熟悉與便利,再加上仲安康所處的都是軍人、或是退休干部,自己不確定還有那個精力去融入那個圈子。
「就算為了我也不行?我們的兒子、孫子都在那,女兒一家也可以搬去那里。」仲安康是真的希望妻子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那個,仲叔叔,我們不想去上海。」一旁的王爸弱弱的說。
「什麼仲叔叔?要叫爸。你是我女婿,叫什麼叔叔?上海哪里不好?」仲安康听到王爸說的,差點變成咆哮馬。
「你別為難他們,我是真不想去,我本來就打算在女兒這里長住。」外婆說出了讓王媽歡喜的決定。
「真的,媽,你願意住下來?那太好了。」王媽听了很高興,一直以來都想讓媽媽搬來住,不過媽媽並不贊同,沒想到這次媽媽同意了。
「那愛民,我決定了,我也要住銀城,你媽在哪里住,我就住在哪。」仲安康徑直做了決定。
「爸、你要住這里?」大舅媽吃驚的說,畢竟公公從起復開始一直在滬的。
「嗯,我也老了,也要享享清福了,既然你媽在這里,我就在這里好了。慶國,你問一下你們村里,看能不能再批一塊地出來,呆會讓愛民陪你去。我看最好是阿妹旁邊的那塊地好了。」仲安康想到就說,雖說住銀城,但是如果住女婿家總不好,所以最好的是將地申請下來。
「好的,爸,我呆會跟慶國去村里看看。」仲愛民知道父親決定的事不會再改變,便應了下來,畢竟父親一生只有母親一人,他願意與母親再續前緣,自己不會反對的。
「你,你又何必呢?你看我都再嫁人了,雖然老陳不在了,但是、、、哎。」外婆沒料到外公如此的長情,但想到自己雖然沒有跟老陳逾矩,但畢竟是另嫁他人了,算起來也算對不起仲安康。
「別說了,我不愛听。你沒有對不起我,就算你嫁人又生子了,我還是一樣的選擇。」仲安康並不在意,就算妻子原來嫁人了又生子了,自己的初衷不變。
「你這傻子。」外婆無數的言語只化為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