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在己方折損了幾人之後,他的動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顧慮。於然不免要避其鋒芒,將主要的攻擊對象那些受了傷的人。可,現在的她已經是打草驚蛇了,這些人遠不如方才那麼好對付。僅僅是一息之間,於然所站立的地方就爆出數十根地刺,要不是於然向著左側一滾,只怕要被穿個透心涼。可,就在她躲避的同時,幾道風刃連通著冰錐一起刺向了於然。
火雀不斷從於然冒火的左掌飛出,一個接一個地死在了那些攻擊之下。見此,花花急得長鳴一聲,收起翅膀就一個俯沖,將一個地屬性的覺醒者直接戳爆,剎那間,血肉橫飛,如煙花一般閃現出短暫的花型。
對方也不是好惹的,在己方一連死了多人之後,被逼出了狠勁。如此,哪里還會讓花花這麼逍遙。堅韌的,帶著倒刺樹枝憑空出現,如蛇一般卷向花花。要不是花花的速度夠快,只怕此時已經被包成一個繭。可,上官清是不會真讓花花毫發無傷地離開的。他在跑向於然的同時,又是凝出十幾只冰錐,擋住了花花的去路。這一阻礙,導致花花最終還是被那些樹枝捉住了腳。這下,出戰從來無往而不利的花花亂了陣腳。美麗的羽毛在掙扎之間掉落下來。
「轟」
在花花的周圍突然長出四面土牆,如牢籠般在瞬間粘合在一起,將花花密不透風地包圍在其中。然後,土牆的內壁長出百道尖刺,在一瞬間向內靠攏。
「花花」於然驚叫一聲,卻得不到回應。這把她嚇得直接凝出一個成人頭顱大小的火球砸向那個土牢。爆炸之間,花花終于拖了困,出現在於然的面前。但是它的狀態算不上是太好。先前纏在她腳上的樹枝將她的皮肉刮下一層。好在花花的羽毛如鋼筋般堅硬,沒讓那些可惡的土刺得了手。
花花一月兌困就又飛到空中。
於然卻在此時腳步一個不穩,甩到在地上。低頭一看,自己腳下的水泥地已經變成了沙地,松松算算的,不好著力。
霧升了起來。周圍的景象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
「該死」於然本能地想要站起身,可是腳踝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樹枝纏上。那些尖利的倒刺如毒蛇的牙,刺進了女孩的身體。瞬時,鮮血從那些小孔中冒出,漸漸匯聚成一道道小溪,最後順著腳踝的弧線,應著地心引力的召喚,灑在了地上。
為什麼火雀沒有替自己消滅這些攻擊呢?
於然這樣想著的同時,垂下左手,隔斷那些該死的樹枝。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周圍沒有一只火雀了。而且,不斷有新的火雀從左掌生成,飛向的不是她的身側,而是——正前方
不知何時,在於然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明黃色的牆。仔細看去,那竟然是由數不清的火雀組成的。它們不斷的消亡,期間,又不斷地有新生的雀兒補上。
這是……上官清的攻擊他被火雀擋在了外面
於然的背脊上冒出了一層冷汗。要不是火雀對危險有本能的感知,她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
於然不顧腳上的疼痛感,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剛才那個位置,然後,屏氣凝出了百支箭羽,霧蒙蒙的世界在這瞬間被溫暖的黃光照亮。消失不見的敵人再次出現在於然的面前。當然,於然這下也成了靶子,顯露在他人面前。但是,這個時候,她別無選擇。這四散的霧氣中包含著原能,擾亂了於然的感知。這樣,她根本不知道敵人在何方。更是不能感覺到那冰屬性覺醒者的存在。因為冰和霧本就同屬于水,在波動方面幾乎是一樣的。這樣一來,只有他們能分別出於然的位置,而於然則就如同被蒙上雙眼一般,成了瞎子。
上官清果然站在火牆的背後。他瞬間就再次捕捉到於然的位置,一時之間,百道冰錐如網一般撲向於然。
既然避無可避,就不避
於然咬牙對上那些攻擊。火雀死命死從左掌心飛出,飛蛾撲火般直面那些冰錐。一個消融掉了,兩個消融掉了,三個,四個……冰錐的數量在漸漸減少。上官清的那些隊友卻在此之前就以為於然必死無疑,全數發動了攻擊,只為困住於然,卻不想於然根本就不理睬這些,在要被冰錐刺中的同時,指揮著先前凝出的火箭,分出幾團,分別射向除上官清意外的眾人
那些人本以為於然會用那些箭羽抵消掉自己或是上官清的攻擊。可,沒想到的是,於然竟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將那些火焰對向了敵人本身。這下,除了上官清意外的人都亂了陣腳,倉促之間,想出了各種方法做回避。比如那風屬性的原能者就在身前凝出了幾個風牆。而另外兩個土屬性的原能者也是照做。土系無疑是防御最強,這也就使得他們在這一次的攻擊中受到的傷害最小。饒是如此,他們也是被突擊而來的火箭燙得皮膚表層浮出許多水泡,疼得哇哇直叫。但,這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霧屬性和其余幾個遠古之力的覺醒者,他們根本就沒有防御手段,躲避的時間又是那麼短。一下子就死了個干淨。
霧漸漸淡了下去。在花花的視線中,出現了身體一般被凍成冰塊的於然。
女孩的身上有著無數傷口,有被凍傷的,有被風刃刮傷的,有被樹枝挑破的。更慘的,是被巨石砸爛的左腿,左跨之下的部分已經不存在了,那些肉和骨頭在遠處的一塊巨石之下。這時,那些已經是軟趴趴的一片,看不出原先的樣子了。現在,要不是於然整個被凍在地面之上,只怕是已經倒下去了。可,就是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於然的眼神還是清明的。她安靜地看著二十米之外的那個男人。他還是那麼冰冷,毫發無損,甚至連氣息都沒有變亂。而她呢……
於然想把肺部的血塊咳出來,卻發現那里已經凍住了。其實,她現在真的不疼。什麼右肩膀被削掉了,腸子滑出來了,都不覺得有什麼。因為被凍住了,所以不疼。
這麼說來,於然似乎還要感謝下那個冰屬性的覺醒者。不知道他叫什麼呢。
火雀一只只從左掌飛出,紛紛落在於然的身體上,企圖用自己的消亡換取冰塊的融化。怎麼說呢,於然覺得它們好像,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