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
余然睡眼朦朧地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對震耳欲聾的鬧鈴聲充耳不聞,腦子空白地抱著百子錦緞被面的棉被發了會呆,直到鬧鈴聲停下,她才恍過神來,慢慢吞吞地爬下床,穿好衣服,拎著書包,磨磨蹭蹭的下樓刷牙洗臉,吃早點。
余霞曾笑話她說,想要然丫頭承諾很簡單,趁她睡覺剛醒,神志不清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最為乖巧,不管說什麼,她都會點頭答應。就算把她賣了數錢,她也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只是,干這種事的後果非常嚴重。因為然丫頭生平最討厭的事,便是別人利用她的信任,下套騙欺她。
眼楮里揉不進一粒沙子,指的就是她這種。
她的性子看似冷冷清清,不愛與人計較,實際恩怨分明。你對她一分好,她便還你一分。但如果撒謊騙了她,即使一次,她也絕不原諒。
喝了一碗靈谷粥,吃一個水煮蛋,余然模模小肚子,瞅瞅放在盤子里熱乎乎,用靈麥磨粉做的白饅頭,蹙眉猶豫片刻……就在這時,三哥余軍的喊聲從大門外響起。
「然然,吃好沒?我們該走了。姐和敏慧姐姐她們都騎車走了好一會了。」
余然一听,小爪子抓起兩個白饅頭,和余女乃女乃說了一聲,背起繡花小書包,穿過種滿花草果木的院子,來到大門口,順手將其中一個白饅頭遞給余軍︰「三哥,給你。」
余軍興高采烈地接過白饅頭,咬了一大口,口齒不清地催促︰「然然,我們快些走吧,不然早讀課會遲到的。」
「哦。」余然點頭,一小口一小口嚼著香味濃郁,入口即化的白饅頭,快步跟在余軍身旁。
一路上,遇上不少熟悉而陌生的村人,由于西余村八十多戶人基本是一個祖宗的,只有少數幾家是外來戶,所以余然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她的長輩或晚輩。
下定決心改變自己冷清,不合群的性子,所以余然小嘴忒甜,見人就問好,再加上甜得漾出蜜來的一張笑臉,也就一早上的功夫,她就改變了村人心中內向害羞的形象。
左一個公公婆婆,右一個叔叔嬸嬸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余軍目瞪口呆看著堂妹一路舌若燦花,眼角的余光無意瞥到從村子第二排走來的一對兄妹,余劍鋒和余霞。
他急忙揚起笑臉,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跑上去,打招呼︰「劍鋒,我們一起上學。」說著,他拖住余劍鋒的胳膊,大步往前沖。
「然然,你頭好了?」余霞笑著挽起余然的小胳膊,親親熱熱拉著她跟在兩個哥哥後面。
余然眯眼一笑,搖頭望向東邊冉冉升起的太陽,初春的陽光,溫暖而不懾人,照得臉上暖暖的,心里舒服極了。
「余霞,我們倆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嗎?」
「這是當然了!我女乃女乃和媽媽都說了,我和你將來要嫁到一個村子去。反正我們倆要一直在一起。一直都當好朋友。好姐妹。」余麗霞柳葉眉一挑,漂亮的杏眼里充滿困惑。
幾天不見,好友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說話的腔調,語氣都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跟大人似的,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慨。
畢竟是小孩子,不會在一件事上糾結太久,想不通會自動放棄。
余霞見余然不回答,轉過臉,小巧秀氣的臉龐在陽光下泛出健康紅潤的光澤,小嘴一嘟,有些不高興地道︰「怎麼,你不願意?」
余然搖頭,寓意深長的感嘆︰「誰說的!我只是在想,人的際遇各有不同,誰都不能預期自己的將來會如何?所以就算以後我們不能上同一所中學,同一所大學,嫁到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地方,我希望我們倆永遠都是朋友。」
「那說定了。」余霞舉手勾起小指送到余然面前。
余然一怔,旋即一笑,想起小時候做約定,都愛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習慣。她眉眼彎彎地抬手勾住余霞等待的小手指,倆人一邊說著誓言,一邊呵呵大笑。
童年是真摯而美好的,每個孩子都活得鮮活明亮,就好像太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光和熱。
余然心想,就算她踏上修仙的腳步又如何?天衣無縫針法的修煉方式本就與其他的功法不同,不講究斬斷塵緣,與塵世月兌軌。
積攢豐富的功德值才是最重要的。而功德值只有在塵世才能積攢起來。
她要在萬丈紅塵中,歷練出屬于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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