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霞親親熱熱挽著余然的胳膊踏進學校,余劍鋒和余軍緊隨在自家妹妹身後。
一踏進校門,很多認識他們四個的同學紛紛打招呼,現在是早讀課的時間,操場走廊里除了打掃衛生的同學,只有急匆匆趕在鐘聲敲響前進入教室的學生。
爬上樓梯,站在教室門口,余然頓住,看著整齊排列的長條形課桌椅,零零散散坐在位置上,認認真真做早讀的同班同學,眼角慢慢染上紅暈。
她呆呆站著,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直到身後的余霞推推她的肩膀,催促︰「然然,你怎麼了?快進去啊。一會老師就要來了。」說著,她飛快地瞟了眼長廊對面的樓梯,發現自家班主任鄭英老師抱著教案,與六年級的班主任錢老師一邊聊,一邊靠近。
「走啦!」
余麗霞一把拽起今天顯得不太一樣的余然,將她直接推搡到屬于她的座位上。不等余然坐定,她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開書包,拿起書本、作業本、文具盒——裝模作樣的上起早讀課。
見到她如同流水般流利的動作,余然莞爾一笑。
抬頭,盯住黑板,看著上面今日的課程表,心中暗道︰加油!余然。
小學的課程很簡單,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老師在黑板上講課,余然在課桌底下自學,同桌席治國看到了,面露狐疑地掃視她幾眼,隨即專心听課,不再關注她。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席治國不是多事的人,再者男生本就大大咧咧,不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更何況他和余然當了將近一學期的同桌,深知她的性情如何。與其換一個不搭調的,整天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他爭吵不休,還不如留著性子冷清的余然。
這樣,大家都過得方便點。
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席治國前後一想,對余然不听課,私底下看課外書的行為,立馬視而不見。
下課的鐘聲敲響,余霞笑嘻嘻地跑到余然課桌前,一把拽起她,和來時一樣,非得挽著她的胳膊一塊回家吃午飯。倆人一邊走,一邊閑聊,余霞倒是透露了一件令余然哭笑不得的事。
原來,那晚在余然家喝完粥回家,余霞又啃了兩雞爪子和一雞腿,不想大晚上月復痛難忍,來回拉了好幾次,拉得她雙腳發軟,滿身大汗,躺在床上直喘粗氣。
看到她氣呼呼地抱怨她媽買的燒雞不干淨,害得她拉肚子的樣子,余然使勁憋住嗓子眼里欲月兌口而出的大笑。心里不住慶幸,幸好那只燒雞給她背了黑鍋,不然余霞的家人不知怎麼想她呢?肯定會一再叮囑余霞,不準她再隨便吃她們家的東西。
走到村口,余然和余霞說了再見,拐彎回自己家。
靠近院子門口,愕然發現自己門前的曬谷場停著一輛紅色桑塔納。
這年頭,能擁有私家車的人家,基本不是當官的就是有錢的,她家貌似沒有那樣的親戚。
壓下心底的困惑,余然跨入刷了一層桐油的黑色大門,腳剛踏上堂屋前的階梯,耳畔傳來一陣憤怒之極的罵聲。
「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就當我這輩子沒收你這個徒弟!」
兩輩子都沒听到過余女乃女乃疾言厲色的怒罵,余然不禁一愣,旋即馬上反應過來,小臉一沉,心中點燃一撮怒火。在她心目中,任何人都沒有余女乃女乃重要。不管是誰,只要犯到余女乃女乃,就跟她有仇。
思及此,余然臉上頓時掛滿寒霜,抑住怒氣進入中堂屋,一眼瞧見摔得滿地的保健品和水果,緊跟著進入眼簾的是一個打扮非常洋氣,渾身上下掛滿金器,穿紫色羊毛套裙的女人。
那女人瞅了眼冷冷盯視她的余然,修飾得極為精致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了悟。
余然就當沒看見她,心底卻打定主意,晚上進入乞巧殿,馬上就去學制符,她要制作一大把霉運符丟在這女人身上,讓她到一輩子的霉。
那女人見余女乃女乃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太師椅上,知道走老路是不成了,這會看到余然進來,就像遇到了救星,連忙走過去,一臉諂諛的想要模模她的頭發和臉蛋,不想余然秀眉一蹙,皺皺鼻子,實在受不了她身上散發的那股子濃郁香水味,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刻意的親近。
那女人接連出師不利,愣怔了下,面上的笑容依舊,說話的語氣分外慈祥溫柔︰「你是然然吧?我是你師姑,你女乃女乃的徒弟。你當年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今天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好給的,這只鐲子就權當見面禮了。」
說著,她將手腕上的龍鳳金鐲子月兌下來,塞到在她眼里內向害羞的余然口袋里。
余然心底冷笑,面上不顯,反倒裝出一臉膽小害怕的樣子,躲藏到余女乃女乃身後,小手更是牢牢揪住余女乃女乃的衣擺不放。
曾經當過豪門大戶家的少女乃女乃,什麼稀罕的物件沒見識過,一只金鐲子就想收買她,這自稱女乃女乃徒弟的女人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就在這時,余女乃女乃發話了。
「當年,我就說過,權當沒收過你這個徒弟。你我師徒情誼從此一刀兩斷,再不往來。今天,我依然是那句話。我就當沒收過你的徒弟,你我師徒的情分從此猶如此筷……」
說完,余女乃女乃手中的竹筷子一折為二。
清脆的 嚓聲瞬間響起,余然低著頭,嘴角浮上一絲譏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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