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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凝寒 第五章 初遇清辰

作者 ︰ 古心兒

「唷,我說這是誰呢?」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傳來,打斷了風凝,哦不,現在應該叫傲雪了,的回憶。

傲雪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搔首弄姿的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連十米開外都能聞見,頭上戴的鳳凰釵、金步搖,簡直可以與花園里的蝴蝶媲美。從傲雪的記憶中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南宮劍的第二十五房小妾,乃是易豐城最大的花樓——瓊樓的上屆花魁,柳媚兒,因頗有些姿色便被南宮劍收房。但之後,因為其子南宮毅天分不佳,又偏愛到處招搖,惹是生非,為禍四方。南宮劍恨鐵不成鋼,不喜愛這個第四子,連帶著也討厭生出這個禍害的娘。

「喲,九小姐真是難得雅興啊!賞花麼?」知道傲雪智力不佳,這個柳媚兒一有機會便對她冷嘲熱諷。不過之前的傲雪,听不懂那些諷刺,也沒有人追究,那個柳媚兒也只當傲雪是個閑散時候的出氣筒罷了。

「哎呀,你看看我,我這張嘴又說了什麼啊,憑九小姐的智商,怎麼可能懂得賞花呢?」見傲雪沒有搭理她,她便自顧自的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左顧右盼,那雙大眼楮,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這個柳媚兒倒真是個我見猶憐的極品。只可惜……

柳媚兒也定住了,感覺那眼神像是兩道箭,直射向自己。突然,柳媚兒打了一個冷顫,臉色突然變白,左右看了一下,沒有別人;稍微恢復了點理智。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傲雪,突然發話。「要賣弄,去瓊樓;要發春,找南宮劍!沒事別到我的紫雪別苑,髒了我的空氣。」傲雪說完,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落在自己身上的葉子,向屋內走去。

柳媚兒的臉霎時變得荀白,從何時起,那個任自己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還樂在其中的那個白痴,說話也變得這麼流利,這麼……,柳媚兒沒有多想,但是「瓊樓」兩個字卻促動了她心里的痛楚。她沖上去,揪住傲雪的衣領,掰過身來,啪的一巴掌,打在傲雪的臉上。

「你這個小賤人,你說什麼?」柳媚兒的臉上已經布滿了n道黑線,「我是出生花樓怎麼樣,總比你這個有娘生,沒娘要的小賤人要好!」柳媚兒罵罵咧咧,又給了傲雪一個巴掌,順手一扔,傲雪便被扔進了旁邊的一個小花壇,傲雪的額頭剛好踫到花壇的一角。

傲雪站起來,模了模額頭,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傲雪雙眼頓時生出了怒意。七歲孩童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符合她年齡的陰郁。欲謀我命者,殺無赦!作為殺手,絕對不允許任何威脅自己生命的東西存在,這便是本能。

傲雪將渾身玄力運于足下,向前一躍,腳尖準確的踢在柳媚兒的胸口。

柳媚兒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在地上,一股腥甜自喉嚨往上襲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那是從未感覺到的關于死亡的恐懼。

「你……你……你血脈潛力覺醒了?你……」沒等她說完,傲雪一記手刀,她就暈死過去了。傲雪看著暈過去的柳媚兒,用腳踹了一下,搖了搖頭,剛準備走開,就听見一陣腳步聲傳來。

「啊!娘,你怎麼了?」傲雪回頭一看,只見南宮毅沖了過來。南宮毅將柳媚兒扶起來,讓她靠著花壇邊緣,躺坐在地上。看見柳媚兒嘴角的猩紅,又看了看一旁看好戲似的傲雪,南宮毅的臉頓時變黑。

「南宮傲雪,你長志氣了啊,居然敢還手了,還敢傷了我娘。」南宮毅將柳媚兒安置好,握緊拳頭,沖向傲雪。雖然傲雪此時實力不弱,面對南宮毅這個三階玄士,也不會吃力。但是,若太早暴露自己的實力,讓南宮劍以及南宮凌兄妹有了戒心,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就會困難很多。想到這兒,傲雪當機立斷,放棄了反抗,任由南宮毅的拳頭打到自己的臉上。南宮毅的玄力雖然不豐渥,但還有一些蠻力,傲雪接住這一拳也向後退了幾步,最後扶住旁邊的一根柱子才勉強站住。

「小白痴,你給我記著,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說完南宮毅抱起柳媚兒走出了紫雪別苑。

看著南宮毅離去的背影,傲雪模了模臉上被打的地方,嘴角輕輕上揚,「算了嗎?」,呵呵一笑,傲雪轉身進入房間。

酉時剛過,戌時快到的時候,女乃娘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看著在床上蒙頭大睡,睡得正甜的傲雪,女乃娘疲憊的臉上泛出了一抹笑意。總算她還好好的。女乃娘轉身走出去,準備去洗個澡再給傲雪準備宵夜。

當女乃娘出了房門,一個原本應該睡熟的人,此刻卻睜開了眼楮。

傲雪看著女乃娘的背影,一個本該是正直壯年的婦女,卻為了自己被流放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城市,受盡欺凌,即使自己被所有的人罵作白痴,她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與怨言,始終那麼無怨無悔的付出。傲雪的眼角,有了一絲的濕意。

遵循著,原本南宮傲雪的記憶,女乃娘呵護與關愛她的一幕一幕,盡現眼前。那無微不至的關心,那舍棄一切的愛護,與前世的含煙,何其的相似。我何其有幸,能夠得她們待我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女乃娘為傲雪準備了早飯和午飯之後,便又出去了。傲雪知道她要出去掙錢,為人漿洗縫補,打掃做飯。沒有一技之長的婦人,在這個城市根本不可能找到一個體面的工作,倒不是這個世界歧視女性,只是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惘然。

傲雪起床之後,吃過早飯,換了一套素淨的雅粉色的羅裙(被傲雪逼著女乃娘改成的男裝),溜出了南宮府。畢竟傲雪不想在南宮府生活下去,想要離開,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的提升,更重要的是需要對周遭都有一個大致的了解,這樣才不至于離開南宮府之後,餓死街頭。

在以前的傲雪的記憶中,關于外面世界的東西少得可憐。所有的記憶,百分之九十都是在紫雪別苑中,和女乃娘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印象中,能夠稱之為傲雪朋友的人,甚至連一只手都能掰過來。

傲雪離開南宮府之後,來到大街上。車水馬龍,亭台樓閣,人來人往。大街兩邊的武器行、玉器行、珠寶行、商會等,在那個夢中都已經見過。越過這條街,跨過一個十字路口,另一邊是「三盟五會」的所在地——殺手工會、馭獸師工會、海德商會、玄師工會、術士工會和藥師聯盟、騎士聯盟和佣兵聯盟。「三盟五會」都是這個世界的大勢力,其中以馭獸師工會和藥師聯盟最為尊貴,以玄師工會和佣兵聯盟實力最強大。一般只要「三盟五會」的人,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橫著走。

傲雪默默的從玄師工會的門前走過,往里望去,里面異常的熱鬧。傲雪向來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人,七歲孩童的身體,三十二歲的靈魂,早就失卻了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童真。

傲雪在路邊,一邊飛快的在大腦中記著周圍各種的信息,一邊不斷的大腦中搜索以前的傲雪關于這些東西的記憶,以至于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接近。

當傲雪終于感覺到一陣疾風撲面而來,抬頭望去,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馬路的正中央,而且還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輛豪華的馬車正飛快的疾馳而來。傲雪正要閃躲,突然一個人影從玄師工會中飛出,飛快的抱起傲雪,落在玄師工會對面的佣兵聯盟的屋頂。

站穩之後,傲雪偏頭望了一眼救她的那個人。他朝她微微一笑。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微笑就像是春日里最美的陽光,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舒適。「你沒事吧,小妹妹!」他輕啟朱唇,皓齒明眸。他的話就像是一陣清風,迎面襲來。將傲雪心中一直以來積郁的不快全都吹散。

在屋頂上,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子,他容顏俊美,猶如天上神祇誤落凡塵;他五官分明,削瘦的臉頰,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偉。陽光中,他高貴儒雅,那與生俱來的氣質,遺世而獨立。他懷中的那個小孩兒,星眸皓齒,粉雕玉琢,猶如畫中走出一般。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傲雪朝著男子莞爾一笑,「謝謝大哥哥,我沒事」。那一刻,天地為之變色,兩個神仙般的人兒站在一起,自成一個世界,那麼的和諧,那麼的溫馨。此刻,沒有人願意打擾他們,原來因為那輛馬車帶來的緊張,在那一刻也消失殆盡。

「我姓雲,你可以叫我清辰哥哥!」男子輕聲的說道,臉上依舊掛著陽光般的微笑。他抱著傲雪,一個輕旋,便穩穩的落在地上。「小妹妹,下次走路不要在大路中央,哥哥可不是每次都來得及救你的哦!」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而優雅。他居然看出她是女子!

周圍眾人,都迷失在他的溫柔中,傲雪也不例外,她喃喃的開口,「我叫傲雪!」

「七少爺,你沒事吧!」一個中年男子自玄師工會中走出,對著雲清辰畢恭畢敬的說道。

周圍眾人又是一陣喧嘩。因為那個中年男子的衣服上,赫然繡著一朵藍色的雲,「原來是璃城雲家。」不知是誰慨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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