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是這天下的主嗎?」荊軻走到窗旁,倚台望著庭院里濕漉漉的地面。「他會是你的主嗎?或者你是他的主……」想起河邊的一幕,成熟穩重俊郎的臉龐皺起了眉,冷風帶起了青絲飛揚,露出了絲絲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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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午一說要離開時,原本還笑顏如花的老鴇瞬間變了臉色,翻臉速度直與翻書速度相媲美。
「琴公子,我這雖是花樓,可也不是什麼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十六房內老鴇捏起嗓子,趾高氣揚的講道。
「在這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還是你想說是我的長像惹的禍?」殤琴一點也不勢弱的回道。吵架呀,你趾高氣揚那她便盛氣凌人好了。
「這,陳財主一事老身並不知曉,而且你不是在這花樓出事的,不能怪罪于花樓。」昨晚之事已傳遍大街小巷,知曉此事的老鴇稍稍平息了一些語氣。
「我是為你們畫樓辦事的,而陳財主是你們花樓的客人,怎麼說不能怪罪呢?」論講的她還說不過她,那她真是白比她大三千多歲了。「而且我又不要你一分銀子,又沒買身給你,我為什麼不能走?」
「如果不是礙于她背後的後台,我想你徒弟要走出這里很容易。」高漸離靠在走廊外的圓柱上向身後的人說。
「讓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看熱鬧的。」荊軻靠在他背後看著門內的人講。「弱點。」
「這花樓的後台是齊國當朝宰相。」高漸離講完甩甩衣袖便離開了。「我暫時還不想離開這,只能幫你到這了。」
「謝了。」荊軻向背後走遠的友人道了聲謝,便站直身起進房間。
「反正不管此事為何,琴公子你都必需把這些畫畫完才能離開。」老鴇一板臉色,大有撕破臉皮之趨勢。反正就是不肯放人,她這一放可不知損失多少啊!不光是花兒們的身價,還有幾天一次的賞畫活動可都是無虛坐的呀!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得把這個人留下來。
「懶得跟你說。」殤琴拿起包袱就想走人。
「來人拉……」
「這花樓原來還不止強迫少女賣身,沒想到還有強迫畫師不許她走的?」荊軻走進房間,打斷她的話冷冷講道。
「哪、哪有的事,這位客官你說這話可得有證據,我這青樓可是做明白生意的,來這的姑娘都是無處可去才……」
「第一百樓。」不想再多浪費時間的荊軻,平靜的吐出這四個字。
好樣的師傅!看到拿著手帕不斷擦汗的老鴇,殤琴心里那個愉快呀,就差沒跳起歡呼了。
「陳財守強搶民……百姓,這事如果上告皇上,必定會大肆追查,這一查,查到這里來了可不好。」想說民男的荊軻覺得這詞怪異,話鋒一轉便改為百姓,得知這的後台是宰相就搬出了皇上。其實,這事就算是上告朝廷,現在這亂世又誰有空閑來管這些事呢。
「這……」老鴇看了眼眼前的男子,頻頻擦著額頭上的虛汗。
「徒兒,走吧。」睨了眼沒話可說的人,荊軻喚了聲房中的另一人便轉身走出房間。
徒兒?他是誰老鴇當然知道,而昨夜陳守財一夜之間與之屬下全部被害她也知曉,他這聲徒兒不過是想告訴她,最好別不識相。
「是!」什麼叫小人得志?呃……。不能麼說,反正就是高興拉。殤琴看了眼像吞下一只蒼蠅的老鴇,樂呵呵的背著行李與那一袋子鐵……呃,是銀子,跟上師傅的腳步離開這花樓。
「琴公子,要走了嗎?」雪花第一次這麼早出現在大廳,喚住了腳下生風、春風得意的人兒。
「嗯。」殤琴一听有人叫自己,立馬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是誰後,點了點頭。「這些日承蒙雪花姑娘關照。」恭敬的抱拳行一禮。是自己開口說要做的朋友,所以客套話還是要講。
「不必,雪花只是想來送送殤琴的。」雪花看她這真經八百的姿勢,一眯眼楮柔柔的笑著講。「其實知曉公子的真實身份後,雪花就覺得公子不就適合這里,現在走了倒也好。」
送自己的呀?看來這花樓還算不是白來這一遭,有人送自己也好,在這總算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謝雪花關心。」男的也不適合啊!想起昨晚之事,心有余悸的人兒在心里暗道。「雪花姑娘那就此告辭了。」不喜歡這里,現在這青樓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因為這是所有一切骯髒之源,它讓人類失去了該有的理論道德。
「好,那琴公子慢走。」她這明擺著想快快走人的神情雪花也並不在意,一伸素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知道這里的骯髒,這麼干淨的一個人兒當然不會想停留的。
「告辭。」殤琴輕點下頭,轉身,丟棄了背後滿樓的浮華之聲。
「沒有人能一直站在你背後。」荊軻向鎮鎮望著那縴細背影的人講。
「軻公子?」雪花收回視線看著他。
「現時,漸離保得了你安全,今後會有怎麼的事情發生誰也不知道。」荊軻平靜的說著轉身。「天下還很多是你們也無法對抗的人與權力。」
「是,多謝軻兄提醒,雪花已經決定離開此地了。」看著離開的的人,雪花輕揚起唇回道。
「如此甚好。」
「師傅,我感覺又活過來了。」走在熱鬧的街道,殤琴像突獲重生一般講道。
「不喜歡,為何開始要進來?」
「還不是為了找師傅你!」
「……」像來少言的人沒有回答她的話。
「琴公子、琴公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傳來大喊聲,讓行人不禁紛紛讓出道路伸長脖子看來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