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豹,皇都新上任的總捕頭,曾在城南新化縣當差,屢破奇案,被提攜來到皇都,擔任重職。
當身材魁梧,面色嚴肅的男人走進鳴月樓時,酒樓里的人紛紛上前,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辯駁,說他們不是凶手。
梁豹的名氣還是在的,哪怕是從新化縣來了皇都,這個把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好好的表現一把了!
半個月前出現的一名令塔都、戈堯以及越過都頭疼的采花大盜花蝴蝶,就栽在了梁豹的手中;還有五天前一起滅門殺人案,凶手也被梁豹在兩日之內抓獲……
皇都很大,但梁豹的名聲還是快速的傳開了去,在皇都百姓的心里,他以及快趕上神聖的存在了!
梁豹有一雙如同獵鷹版銳利的眼楮,光是站在那里,他身上的氣場已經讓人無法忽視。
他舉起了一只手,所有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江寧,也就是那個店小二立刻就奔了過去,手指著巫十一和白修聿兩人,紅著眼楮指責︰「大人,就是他們殺了掌櫃的!」
「你叫什麼名字?」梁豹冷眼從江寧臉上掃過,冰冷的問。
「……小的江寧,」江寧愣了一下,「小的是鳴月樓的伙計。」
梁豹點了點頭,視線又從巫十一和白修聿的身上掃過。巫十一的衣著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但因為死的人是趙興隆,所以現在嚴肅了起來;白修聿很從容的站著,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氣質不凡的富家子弟,而且眉宇中有著王者之氣。
「你怎麼知道他二人是凶手?可有依據?」梁豹問,同時去看酒樓里現在的人群。
江寧感覺自己被無視了,心里有些氣,但還是答道︰「小的在後院看到了他們二人,巫十一見到小的時很緊張,他……我與巫十一說話時沒看到他,走了幾步轉頭時,不知他是從何處出現,往大堂走了來,我叫他,他也不曾應聲。」
梁豹微微頷首,目光盤旋在江寧、巫十一和白修聿三人身上,巫十一則是驚訝他跟江寧說話的時候白修聿竟然會在那個地方,那他是不是看到自己吃雞腿的時候?
「後院是什麼地方?」梁豹又問,這次問的是小六。
「後院是廚房,掌櫃的的院子也就在隔壁。」被問到的小六戰戰兢兢的回答了一句,「後院客人是不準去的,我帶十一哥去是因為掌櫃每月初一十五都會親自給十一哥醉雞,今天是十五……」
小六到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梁豹身上拿獨有的冰冷氣質太過滲人。
「如果只是去拿醉雞,為什麼他見到我那麼心虛?」江寧插播問了一句。
「那是因為……」巫十一剛想說話,卻又止住了嘴,他可不想被小姐發現自己的可恥行為。
幾個人都盯著巫十一,但他還是沒有說下去。
梁豹沒有追問,而是將視線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你為何去後院?」
「我听說這里的醉雞聞名,就想去看一看,不過沒看到罷了!」白修聿隨便扯了一句。
「你騙人,如果是去看醉雞,根本用不著偷偷模模的,而且我喊你你還沒有回答,你走的很急,一定是你殺了掌櫃!」江寧近乎歇斯底里。
梁豹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江寧也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乖乖的噤聲,但眼淚還是一把一把的往眼眶外掉。
先前已經去了後院趙興隆屋子的一個捕快已經走了過來,「頭,已經把人都集中了,除了巫十一之外,沒有其他人去過後院。」
梁豹點點頭,吩咐了身後兩個捕頭幾句,然後對巫十一和白修聿道︰「你二人暫且跟本官來。」然後轉向那個來匯報的捕快,道︰「去現場看看!」
白修聿他們一行七個人,巫十一則是走在他們前面,小六還是戰戰兢兢的,拉著巫十一的衣袖,臉色蒼白。
巫十一安慰了小六兩句,腳步慢了一下,等到與白修聿他們持平的時候才低聲道︰「九王爺,你們怎麼沒有住驛館啊?」
「住不慣!」白修聿酷酷的給了巫十一一個吐血的回答。
巫十一模了模鼻子,「要是住了驛館,就不會踫上這霉事了!」
「身正不怕影兒斜,難不成樓蘭的官員還能硬給人扣上罪名嗎?」白修聿懶懶的道。
他的聲音不大,剛好可以讓最前面的梁豹听到。梁豹下意識的側了一下腦袋,白修聿他們的衣服跟樓蘭國的是沒差的,但紅狐和雪狐的衣服卻不是樓蘭的,顯然他們是從其他國家來的。而白修聿說話的語氣以及渾然天成的氣質卻表明他身份的高貴,梁豹在這里提了一個心。
巫十一听了白修聿的話嘿嘿的笑,「九爺不用擔心,有梁捕頭在呢,梁捕頭公私分明,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然後又悄悄地道︰「沒有梁捕頭還有我家小姐呢,我家小姐可厲害了!」
「是啊是啊……」小六走過來的時候剛好听到了這句,「十一哥,還是差人把三小姐請來吧,三小姐在這里,一定很快就……唔唔……」
話未說完,巫十一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時一邊看梁豹。
梁豹已經走進了案發的屋子,衙門里的人一來就把這里給圍了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以免破壞證物。當然,小六的那句話他是听到了的。
來到皇都之後,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神女」兩字,諸葛宰相的三小姐諸葛笑笑,是皇都除了她的二哥諸葛雪鷹之外的第二神人。
傳言這位三小姐是天女下凡,聰慧異常,美艷無雙,一眼就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本質,任何妖魔鬼怪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梁豹心里只是冷笑,一個女人有何能耐?一張臉,一點小聰明,豈能登上大雅之堂?
「王爺,這位梁捕頭是心高氣傲之人。」觀月看人極準,哪怕他只是看到了梁豹往里走的一個側面,也能推敲他的性格了。
「那本王可要好好看看,這位梁捕頭的辦事能力了!」
白修聿的觀點是,你傲可以,但是必須有這個資本!
歐陽少卿等人都是知道他的性格的,所以現在都有著看好戲的想法,不過,對現在死了一個人還是有些同情。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可能再回來。他們在戰場上的時間久了,對生命自然也更加看重。
這是一間兩個隔間的屋子,小六告訴他們說這里是賬房,每日掌櫃都要算賬,很少中午的時候會去賬房。
屋內飄來了血液的味道,江寧站在門旁,咬著自己的唇瓣,臉色蒼白的可以媲美阿飄。他看著巫十一和白修聿的目光是仇恨的,好像已經一口咬定他們就是凶手。
「仵作還沒有來嗎?」梁豹進去一刻後又走到了門口,問他的下屬。
他的話才問完,一個捕快就已經跑了過來,喘了兩口氣才道︰「頭,劉姓那個仵作又喝醉了,馬仵作找不到人!」
梁豹的眉峰蹙起,皇都皇都,都是些不靠譜的人!
「梁捕頭,在下是大夫,對仵作手法也有略有所通,可否讓在下驗尸?」歐陽少卿上前一步道。
「你?」梁捕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後道︰「你與嫌犯是同行,不得參與其中!」
「……」歐陽少卿聳了聳肩,往後退了一步。
「頭,尸首我們還是先抬回衙門吧!」一個捕快道。
「梁捕頭!」梁豹還未回復,巫十一首先就開了口,「尸體在還未移動前是最完全的,也是搜集證據的最佳時間,有些隱藏的證據會在移動尸體的時候被抹去,不如再看一看,是否有所遺漏?」
小六緊張的扯了扯巫十一,他這口氣分明是不信任梁豹的語氣,得罪官,誰都討不到好處!
梁豹也不是不經人事之人,自然也听出了巫十一話中的意思。
他冷笑一聲道︰「你是在懷疑本官的辦事能力?」
「小的不敢!」巫十一懶洋洋的道,心中月復誹︰跟小姐比起來,我的確很懷疑你的辦事能力!
身邊的小捕快大氣的不敢抽一聲,對梁豹道︰「頭,我們再去看看,是否有線索遺漏了……」他也是神女的忠實迷。
梁豹眼中冷意一閃即逝,「本官一定會查明真相,現在,本官問你們問題,你們必須如實回答!」
「大人請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巫十一對這位大捕快已經沒有了好感。
梁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去廚房拿了醉雞為何見到他時遮遮掩掩?是不是因為殺了人所以心虛逃走?」
「大人明鑒,小的是善良百姓,怎會殺人?」巫十一瞪大了眼楮,圓溜溜的眼楮訴說著他的無辜。
「任何殺人凶手都不會說自己是凶手!」梁豹冷哼。
「大人一定要明察啊,小的真沒有殺人……」巫十一哀怨的喊著,但分明是在挑釁。
「有沒有殺人本官自會查明真相,抓起來!」梁豹手一揮,後面就上來了兩個捕快。
白修聿頓時挑眉,這就是惱羞成怒吧?
「梁捕頭抓人,可有官府公文?」兩名捕快才上前,就听到一女音從後面悠然而起,辨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