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江何氏她抓到了兩個重點字眼,原本不[沒有放松的神經立刻被再次抽起,——他想搶人,直直地站起,身下的凳子應聲倒地。竄過兩步,一把抱過許家安,「你不要過來,你不能搶走我家的安安。」江何氏瞪著吳胖子。
那邊的吳胖子卻已經被方行一把拉著,他正伸手伸腳地想向許家安這一邊撲過來。
站在江何氏身後的江子奕抄起凳子就想向吳胖子拍下。
「一嚇我就不記得方子,你不想要就算了」許家安再次叫嚷。
吳胖子冷靜下來了,他抖動著胖胖的身軀,深深在吸著氣,「我,我。」吳胖子我了兩聲卻沒有下文。
許家安見吳胖子靜了下來了,也就是暫時沒事了,她伸手輕拍著哆嗦著的江何氏,「他搶不走,沒事。」
放下凳子的江子奕跑到江何氏的身邊叫著,「母親」
在場的眾人都听到江何氏抖著聲,不斷說著,「我兒,你們不能搶我兒,你們不能,不能,安,家安,不能帶走我兒家安……」最後不斷地叫著家安。
這一陣陣的叫聲叫得地場的人都一陣心酸。許家安一邊拍著江何氏的背,轉頭瞪著吳胖子,瞪了一會,許家安笑了,然後慢慢地轉頭不理那個給盯得一怔的人。
門外的人听得屋里傳來的叫喊聲,視線都集中到那一扇關著的門上,想看穿那緊閉的門,個個都想靠近,都想了解,都想八卦,方動更是一陣的握緊拳頭,進還是不進。
就在這時。
給方行拉住的吳胖子身子一軟,慢慢地坐到了地上,然後一個激靈,打開門,「吳江,你進來。」
外面一名有著八字胡的身形瘦削,一身長衣的男子,一听叫喚小跑向屋子。
方動上前攔阻。
「他會醫術。」吳胖子轉著頭,也不知是向著誰說。
「放他進來。」方行的聲音。
那八字胡一進屋,立刻蹲下,拉起江何氏的手,閉上眼認真的號著脈,良久,「身體虛弱,受驚過度,現在首要是定驚。」
方行立刻進里屋拿了一張紙給八字胡,八安胡接過,看了一下,點點頭,「就這方子,有藥嗎?盡快給她吃一次。」
江子奕立刻走進廚房倒了一碗灶上熱著的藥出來,許家安小心哄著,江何氏慢慢地喝了,扶著她進了里屋讓她睡下。許家安哄著她放松,良久她才睡了。
之後,許家安一直就捉著江何氏的手坐在床邊。
看著這張瘦削的面,許家安帶著一份安心的感覺,慢慢在靠著床頭也睡了。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這里也有著我許家安的家人睡著的許家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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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方家的客廳里坐著三人,院子里坐著,或睡著五人。廳中的是方行,方動,吳胖子,院子里的是吳胖子的手下,這是許家安醒來後到外面看到的情景。
拉過江子奕,問。
吳胖子不願走,說一定得談成生意才行,不過方行,方動防著他,不但不給他留下,還想請他離開,但是他人胖,身子重,還撒賴,還敢威嚇說什麼讓他離開他就叫喊,讓你們沒得睡。
無奈,只能這樣了。
許家安看了看那睡著的人,他們有沒有進過後院。
江子奕笑了。
「方叔防著他使壞,除了客廳,和前院他們六人那都不能去,當然也不會有水等東西給他們了,其中有人想上茅廁,方叔不讓,他們就想到外面找地方,但是雖然是夜里了,但是看熱鬧的鄉親們竟然不睡,在村里巡著,他們沒法了,就到旁邊的人家借,旁邊的人家說,想用茅廁,行,付錢」
「啊」有才
江子奕小聲地靠近許家安,「有的見他們等久了肚子會餓,讓人送了吃食過來,吃食是要收錢的,很便宜一文一份,但是這吃食卻讓他們跑了一晚的茅廁,附近幾家都賺了不少。」
「哦」許家安的眼亮了亮,下藥了?
「村民送粥,還是稀粥來了。」
「絕」許家安贊嘆。
誰的腦子那樣好使了,這樣的事情也想得出。
「我沒看錯,是叔公找人做的。」
「呵」許家安模著嘴,忍著笑,這叔公……
「送來的人是叔公的孫子。」江子奕繼續透露著消息。
看著那或坐或靠的五個下人,許家安無語了,跟了個不受歡迎的主,待遇都差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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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響聲,趴地桌子上睡覺的吳胖子立刻驚醒,見到許家安站在旁,立刻,許家安沒想過胖子也可以有這樣的身手,動作能夠這樣的靈敏,幾乎就在一見到許家安的瞬間就已經到了許家安的面前,將許家安嚇了一跳。
「許姑娘,早安,那個方子,請你賣我如何?」客氣的話語,小聲帶著溫柔的語調。
許家安直接將胖子無視,轉身就出了屋子原本想向廚房前進,但是一想到滿後院的禮雲,許家安一改方向,走向前院一旁的菜地邊上,看著,見泥土有點干,拿起一旁的長勺子,在旁邊的桶子里勺水,澆起水來。
胖子跟上,「許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昨晚的失禮,好不好,我這里向你道歉了。」說完認真地向許家安行了一禮。
剛澆完水,那邊方陳氏喊吃飯,許家安走進屋里,吳胖子跟進屋里,方行,方陳氏將一份窩窩送到吳胖子跟前,讓他吃,胖子連連搖頭,擺手,只是跟在許家安的身前,「許姑娘,那方子的事?」
「我要吃東西,吃不言」
吳胖子愕然了一下,收了聲,站一旁等著。
一見許家安吃完,立刻站到許家安跟著,「許姑娘,那方子?」
「你好煩,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那方子?」
「不要噪我,我要想事情」
「好,那我等」說著吳胖子又站地一旁。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胖子這樣死皮賴臉的一定要得到那方子?昨天,不是前天他只是眼前一亮,只是覺得這是好東西,並沒有想要表示出要買,怎麼只是過了一天,他的態度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他會變得這樣志在必得的樣子。
許家安在院子里雙後撐頭下巴,發著呆,想著胖子的算盤是怎樣打的,要怎樣才能送走胖子,後院的禮雲還等著自己去處理的。
見站在不遠處的胖子正忍耐著,等著,許家安伸出一個小指,向胖子勾了勾,胖子一見連忙上前。小小的彎著腰等著許家安的吩咐。
「昨天的條件你覺得如何?」
「能否有第三個選擇?」
「有」
「真的?」
「你不買」
「但是……」
「選還是不選?」
「選」
「一?還是五?」
「啊?」
「一萬?還是五十?」
「哦」
「哦什麼哦」
「五十」咬牙聲。
「好,你可以請回了」
「細節?」
「我母親病了」
「最好的大夫下午就會到」
「藥好貴」
「當然是我給」
「母親身體差」
「先治病,病好才調理,補品當然是我的,下午一齊送上。」
「先給你五斤」
「嚇?」
「听不到是吧?。」
「五斤,後日,好,什麼時辰?」
「不知,幾時到鎮上幾時給」
「我讓人來取可否?」
「唔,好吧,中午吧」
「地點」
「這里」
「好」
「那你可以走了」
「啊?」
「還想留著吃午飯?」
「那後天我找人來取」
「是啊,走啊,你好煩」
「那再見」
胖子說完不是很舍得的再三看向許家安,見許家安還是雙手撐頭,坐著發呆,他無奈地搖搖頭,一揮手帶著他的人走了。
見吳胖子終于走了,許家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跟了一上午的屁蟲終于走了,人終于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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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輛牛車停在方行家前,一位老者在一個年輕人的扶持下下了車。然後慢慢地走進院子,告訴院子里正在摘菜的方陳氏,他是吳用老板請他來為一位病人看病的。
方陳氏叫了一聲,讓後院的許家安和江子奕前來陪伴。許家安認得這老人,平安藥店那個站在櫃台前打算盤,收藥的老人兒。
老人身後的一名看上去像是趕車的,忙著將一盒盒一袋東西放于桌了,說是他家老爺讓他送來的賠禮之物。
甜甜地叫了聲老爺爺,許家安讓老人進了屋,為江何氏診脈,同樣的說詞,身體差,受了驚嚇,先安神,再養身。
開了一個新的藥方,跟這前的那一個相差不大,只改了其中兩樣,許家安大約認得,都是養血安神之物。
老人在身後那個大大的藥箱里,左撿右練的,包了兩包交給許家安,說是吃完就好。
病算了看完了,老人打量著房子,看著環境,「你住這里?」
「不是,這是嬸嬸的家,現在是借住。」許家安小心地看著老人,沒有告訴他自己住那里。
老人點頭。
交待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慢慢地向著外面走,外面正在等候的年輕人上前扶著老人上牛車。
看著老人離開。
許家安上前看了看那賠禮之物,有米有肉,還有一些藥材,但是許家安原本想像之中的什麼靈芝,人參,燕窩之類的卻一件也沒有?
方陳氏也看了,滿臉的驚訝說這吳老板大方。
許家安疑惑,是這吳胖子看不起人,覺得送那些也是浪費的,所以隨便有點東西打發自己就算了?還是這里沒有那些什麼人參之類的,還是方陳氏不認識,不知道?
算了,江何氏的病,其實那吳胖子也只要負一半責任就好,現在他出醫出藥的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