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戲蝶簾間燕,各自雙雙,忍更思量,綠樹青苔半夕陽。我走出李家對阿婆的話思慮良久,卻始終想不出她還在擔心什麼。天色已晚了,我加緊腳步趕回去,想等下穿過巷子口就叫輛馬車送我回去了。
微風輕輕將我的裙擺吹起,垂下的飄帶隨風飛揚。夕陽灑在我臉上,輕柔美麗。我穿過一條條巷子,輕輕踩在青石街道上。夕陽將下,落日余光照射下的街道分外寧靜。
我轉過巷口,突然走出一個人,攔在我面前。一身綢緞淡青色長衫,金線銀絲滾翻邊,細絲勾勒的祥雲圖案,時隱時現,做工細致考究。看到他冷俊的面孔嚇了我一跳。眼神里透出一股憤怒,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憂傷。
十四阿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看到他,已經平淡了的心又開始忍不住的變的激動。可是我好不容易離開他,怎麼好在和他糾纏在一起呢。我強做鎮定。
輕輕俯身,給他行了禮。我起身還沒站穩,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盯著我的眼楮,冷冷的目光透著憂傷。
「說,為什麼不辭而別。我到底做錯什麼?」他幾乎發狂的喊著。整個身體都幾乎是顫抖的。他用得著如此激動嗎,我只不過是一匆匆過客,而他是大清朝的皇子。
我用力掙月兌他的手,忍住對再次見到他的驚喜。冷淡的對他說道︰「我們本來就只是朋友。我走時也有留書信給你,怎麼能說不辭而別呢。」我話還沒說完就給他打斷了。
他狠狠的說道︰「告訴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是吧,告訴我忘掉你是吧。」他發狠的簡述著信的意思,我看到他的身子在抖,臉上的肌肉蹦緊,表情也變的有些可怕。
「那你告訴我,我怎麼才可以忘了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說,你說啊!」他大聲的對我喊著,他近乎失去理智。
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烈,我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沒想到在他心里還有我的位置。
「你娶親了不是嗎?你都瞞著我。」我轉過身不看他,「你明知到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的婚姻根本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說到這里,我覺得自己有些哽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說,我心里是愛著他的。
「我會去跟皇阿瑪說的,我去求他把你指給我。不要再這樣偷偷跑掉,好不好?不要再讓九哥帶些奇奇怪怪的話給我。你這樣會讓我瘋掉的。」他走過來,在從後面抱住了我。
如果相愛何苦要分開,可如果注定要分開為何又要相愛。一個嘴角時常掛著笑容的十四阿哥為了我,竟變的郁郁寡歡,我突然覺得心好痛。是不是我錯了,我並不完全是因為他娶親不告訴我,而是我害怕,害怕他以後的結局,我不忍心在他身邊看他受苦。
愁眉蹙損愁腸碎。紅粉佳人傷別袂。情何已。
「送我回去吧!」我對他說。最後的一抹斜陽也要落山了。晚霞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雖柔和卻傷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在前面走著,出了街口上了馬車。我和他坐在車內,相對而坐誰都沒有說話。只听的到車子駛往林間的小路上,得得的馬蹄聲。
我看著他那雙往日滿含深情的雙眼,此刻好像全沒了神采,低低的垂著。那張笑起來好看的雙唇此刻緊閉著。
「你怎麼會知道我會在那里?」我首先打破了這沉默,因為太沉默會讓我覺得更對不起他,我的心會更加難過。
「你走後,九哥捎話給我的時候,我曾問過他,可他說不知道。後來我就派人跟蹤他,發現他常到此處,所以我料想你也可能會出現。自此我每天都會在那里等,終于給我等到了。」說完他看了我一眼,一臉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