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密道的盡頭,竟如此寬闊,足有四五十平米,偌大的空間里竟堆滿了各式神秘的大箱子。
隨著孫二的一聲驚叫聲,雪茹已走出密道,赫然發現眼前出現的這許多的箱子,箱子下面竟還墊了許多防潮的高檔楠木,還有很多防潮的藥品。
雪茹拿著傘柄,挑開了一個未上鎖的箱子,里面的珍珠翡翠,赫然映入眼簾,上等的東珠,雖在昏暗的燈光下,卻依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麼多珍珠???」
孫二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他使勁的揉了揉眼楮,仿佛在夢中一般,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這麼光彩奪目的珍珠,而且不是一顆,不是一串,而是一大箱。
雪茹又用傘柄將其余幾個沒上鎖半掩著的箱子打開,里面果然也都裝滿了,搜刮和收受賄賂而來的寶貝。
雪茹拉住,愣在一邊的孫二,在他的耳邊叮囑了幾句。
孫二十分不情願的走向密道,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多了很多擔憂,但還是急匆匆的離開了。
雪茹听著孫二安全的出去,外面沒了響聲,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一半下來。
這麼重要的東西,竟讓自己這麼輕易的發現,胤稹也曾派十三爺他們來過幾次,都沒有發現。是自己幸運還是這是一個圈套?
雪茹邊思索著,邊退出了密道,先看看那兩個喝酒的小廝還在不在。
剛從密道退出來,門被人突然推開「 啷」一聲,那喝酒的兩個小廝突然闖了進來,雪茹來不及躲閃,便暴露在他們面前。
「什麼人?」
已經暴露不能讓他招來更多的人,雪茹一傘便朝他揮了過去,只听一聲慘叫,他一下子跌倒在地。
另一個人一看同伴倒地,轉身就要向外跑去,被雪茹一腳踢在後頸,他啞然倒地。
這時已有很多人被這邊的打斗聲驚動,朝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雪茹將門一鎖,索性朝後面那幾排房子跑去,剛穿過一條走廊,突然暗處,一股力量將自己拉進了一個房間。
頓時一股幽幽的花香撲鼻而來,一股女人用的脂粉味飄在整個房間里。
雪茹手中仍纂著那把傘,她使勁的朝後送去,卻什麼也沒刺到。
「噓,不要說話。」
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警告道,這時門外亮起了火把,把門前照的一片光亮,連室內都能看到光亮。
借著火把的光亮,雪茹看清了,那個將自己拉進房間的人,秀榮?驚訝,大過心驚。
「小姐,老爺命令全府搜查刺客,請小姐開門。」
一個小廝,在門外舉著松油火把叫道。
「好大的膽子,刺客?本小姐怎麼沒看到,你們是故意找不自在吧。」
秀榮只穿了內衣,白色的素衣,將她的身材突顯的玲瓏有致。她正怒斥門外的家丁。
「小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請諒解。那小姐既然說沒看到,小人就去別處看看……」
門外人聲漸遠,屋內也漸漸暗了下來。
「多謝小姐相助,在下不勝感激」
突然一陣涼意在頸上掠過,一道亮光一閃,停在了雪茹的脖子上。
「說,你來干什麼?」
語氣強硬,充滿質疑。秀榮待下人們都離去了,才放心逼問。看著他清秀的面龐,她的心里竟有些許的怒意,早就勸過,讓他離開,他竟還送上門來了。
「還,還傘」
輕輕的用手將她冰冷的劍推開,將傘拿在手上,在她面前晃了晃。見她將劍漸漸遠離了自己,雪茹的心從嗓子眼又回到了胸腔里。
她看著他手中的傘,眼神不由的一陣渙散。一雙單鳳眼,此刻滿含深情。
「說過了,這傘送你了。」
她的怒氣似乎在看到這把傘後,消退了一半。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但是被他騙她卻覺得心甘情願。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你,我帶你出去。」
她進了里面,一會便將衣服穿好了。她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的異常紅潤。
雪茹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要放自己出去,將信將疑的拿著那把傘跟在她的身後,出了房門。
此時大雨仍沒有停,全府上下,已經亂成一團,到處都有衙役在提刀找人。燈光將整個馮府照的亮如白晝。
「這怎麼出去?」
「跟我來。」
秀榮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下定決心要將他送出去,
「出去以後,不要再來烏鎮了。」
她將雪茹領到,花園後面的一堵牆前,一雙單鳳眼,如墨的瞳人直直盯著雪茹,仿佛生離死別一樣的憂傷,這憂傷後面,她的心里竟是不舍,是怕一別即是永遠。
雪茹被她的這一番情誼,深深震撼著,心中默念,但原你以後能找到真正你愛的人。
雪茹剛要躍上牆,就听有人一聲大喊︰「在這里。」
接著,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持著火把,涌向這里,將雪茹團團圍住。
走不掉了,雪茹看了一眼秀榮,她的眼中,竟流露出比自己更多的恐懼。
「爹,放他走吧。」
秀榮知道被他爹抓住是什麼下場,那定是生不如死。
「放他走,那你爹我怎麼辦?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馮之章的一張削瘦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他兩只眼楮正得意的盯著雪茹,邪惡的眼光充滿了殺氣。
雪茹不禁被這,充滿殺氣的目光,嚇出一身冷汗。
「爹,求你了,求你了。」
秀榮抱住馮之章的胳膊,使勁的搖晃,但馮之章的臉上絲毫沒有憐憫的表情,反倒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還在這里為這小子求情,真是不知羞恥」
馮之章憤怒的將秀榮一把推開。
「爹……」
「你就別說了,沒看到爹都生氣了。」
他的哥哥竟然將秀榮拉到一邊,制止她再靠近馮之章。
雪茹沒想到馮之章竟會對自己的女兒說出這種話,心下更是憤怒不已。如果不出錯,這個時候他們也該到了,可是……雪茹的心在焦灼的等待著。
「爹,女兒已有了他的骨肉,請爹看在女兒的份上放了他吧。」
秀榮突然跪倒在馮之章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道。
眼里視死如歸,看著氣急敗壞的父親,秀榮已經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他心里有自己這個女兒,他就會放過他。如果沒有,那自己也不要這名節在為他的仕途充當棋子了。
「啪。」
雪茹愣住了,心里如同倒了五味瓶,不曾想秀榮會編出這樣的謊言來。
更意外的是,馮之章竟給了秀榮一記而光,凶神惡煞般的將她踢倒在泥濘中。
雨水瞬間將她的衣服浸濕,青絲凌亂的貼在臉上,狼狽至極。
「秀榮」
雪茹的心像被什麼刺破了,只覺得一顆心,被撕的七零八落。
看著秀榮嘴角上滲出的血跡,心里早已淚流成河。
哀怨的眼神,充滿了絕望。雪茹的心里一顫,怎麼會這麼傻,就算自己是個男兒身,一個男人值得,付出自己寶貴的名節嗎?
雨越下越大,似珠簾密密麻麻,雨水模糊了雙眼。
「爹,女兒求您了。」
「滾,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要你何用」
一道亮光,映入雪茹的眼簾,長劍出鞘,寒氣逼人,那一剎那令人毛骨悚然。
在場的人都被震住了,馮之章舉起劍就準備刺向秀榮。
看著父親將劍高高舉起,秀榮閉上了眼楮,「他死了,自己也不要苟活。」她向雪茹投來一束視死如歸的眼神。
「住手」
就在劍要落下去的時候,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聲音猶如驚雷一般,響徹整個院子,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震住了。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那個聲如洪鐘的人。
驚顫,一聲低呼月兌口而出,
「你終于來了」
秀榮驚詫的看著雪茹,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什麼意思。但就算是有人來了,也只是來送死的,只是早一刻晚一刻而已。
她從小看慣了他爹為人的手段。
「總算是露面了,看來今晚的收獲還真不少,起開」
一聲奸笑,還帶著些許的驚訝,
邊說著,馮之章一腳將秀榮踢到了一邊,她渾身濺滿了雨水,發絲凌亂的貼在臉上。雪茹將她從泥里扶起來,她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素手一揚卻將雪茹的手推開了。
「你知道我是誰?卻還這麼囂張」
胤稹聲音洪亮,具有天體自有的威嚴,這一聲,全場的人都為之一顫。
大雨如水柱般灌下,胤稹的身後卻有人為他撐著傘。看上去,氣度不凡,盛氣凌人。
「知道你是誰,等的就是你人死如燈滅,過了今天誰還會記得你是誰」
一陣狂笑,讓人毛骨悚然,削瘦的臉頰上方,兩只奸邪的眼楮正充滿了可怕的殺氣。
馮之章,看著對面丈余許立著的人,威嚴不凡,氣勢凜然。他心知肚明事情已敗露,惟有孤注一擲,拼一條生路。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就不怕人頭落地。」
氣勢如虹,如雷貫耳。胤稹的聲音讓馮之章的兒子,嚇的後退了幾步,當他看到父親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心下又有了底氣。
「少廢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冷笑一聲,忽然搭弓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