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將一只枕頭夾在兩腿間,想著昨夜在七齋屋內的‘艷’遇,如花般的笑容止不住的在唇角間泛濫︰「羽墨公子,嗯……抱緊些……」
冷不防,腦袋上挨了一記重拍,卓哲厭惡的聲音跑進耳朵來︰「花痴,韓先生讓抄佛經,你卻賴在床上,讓我好找!」
「卓哲!姑女乃女乃我欠你的嗎?你干嘛老欺負我!」安然從床上蹦得二尺高,抄起枕頭就朝卓哲打去。
「死安然,你還了不得了啊!看我不擰斷你的手臂!」卓哲可是練功夫的人,將安然一下就按在手臂內。
「啊!痛痛痛,輕點——」安然只有叫嚷的份,不明白這卓哲是那根筋接錯了,動不動就找她的岔。
「你們干什麼!死小子,還不快松手,弄傷了安丫頭你擔待得起麼?!」秋姨抓過一把雞毛桿子,就朝卓哲背上打。
「娘,你干嘛老幫著她,我還是不是你兒子的?!」卓哲生氣的大吼著松開了安然。
「唉喲,丫頭啊,有沒有傷著哪兒?讓姨瞧瞧。」秋姨滿目擔心的抓住安然的手腕來瞧,又是呵又是吹的。
「秋姨……」看著慈愛的秋姨,安然的心頓時涌起了一股暖流。
「死小子,從今往後,不許對安丫頭動手動腳的,明白不?」
卓哲朝著安然嗤之以鼻︰「哼!她就是一花痴兒,娘你憑什麼要處處護著她?」
「不許胡說,從今日起,安然就要到公子屋里服侍了,我要為安然梳妝,你快去把你的東西搬出來,騰地給安丫頭。」
「什麼?!」安然與卓哲都失聲叫了起來。
自來庸國後,羽墨屋里都是由卓哲負責的,卓哲惱聲說道︰「她是庸國人,又曾是沐楓的侍女,怎能到公子屋內隨侍?」
「這是公子吩咐的,你勿需多言。」秋姨冷冷的說著。
「安然,我不知你對公子使了什麼法子,但如若讓我知曉你對公子有二心,我真的會拿你去喂碧荷湖的魚的。」卓哲惡狠狠把話拋下,轉身奔出屋去。
安然絞著帕子,忐忑不安的問道︰「秋姨,你說的是真的?羽墨公子……真的要我服侍他?」
秋姨把她牽到妝台前,松開她烏黑的長發,輕嘆道︰「唉,是哦,丫頭,是公子方才親口吩咐的。」
安然看著秋姨,認真的問道︰「秋姨,像卓哲所說,我曾是沐楓的侍女,你也放心我服侍公子嗎?」
秋姨沉默了片刻,即問道︰「安然,你想不想知道公子的腳是如何烙下疾礙的?」
安然很是詫異︰「不是天生就殘疾的嗎?」
「何人說公子是天生的殘疾?!是沐楓那廝十年前設計陷害,公子心地純善,才會著了他的道!」秋姨聲音里滿是怒意。
「什麼?是沐楓做的!」安然很是吃驚。
秋姨梳著安然的長發,幽幽道來︰「十年前,沐楓作為質子,初到我們西凌國都城燕西,未曾想,卻與公子相交甚好。一次,與主公一道去狩獵,公子與沐楓竟然意外失去了蹤影,直到三日後,侍衛才在石斜坡尋到他們。可當時我們公子卻為救沐楓被亂石砸傷了左腳,腳傷因耽誤了醫治的時辰,烙下了這終生的殘疾。主公因此遷怒于沐楓,也要取沐楓一條腳為公子償還,公子宅心仁厚,苦苦哀求,沐楓才逃過這一劫難。可未曾想,他回庸國後,竟然未記公子當年相救之恩德,十年磨劍,只為能一雪當年之恥。我們西凌疏于防範,才會落敗于他。可這廝,心胸狹隘,不僅要主公割地賠禮,還指定公子入他庸都為質子,方肯收兵。丫頭,你雖是庸國之人,可這些時日的相處,我能看出你待公子是真心的。如若你真幫著沐楓來反紂我們公子,我想這天底下就再難找到真心相待之人了。」
秋姨的話令得安然心情沉甸甸的,沒想到沐楓與羽墨不僅自小相識,而且淵遠還如此之深。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說道︰「秋姨,謝謝你將這些告訴我。你放心,今後,我一定會將羽墨公子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她提起羅裙就朝華寧園的正門走去,秋姨在後邊驚詫的追問道︰「安丫頭,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公子還等著你鋪床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秋姨,我一會就回。麻煩你告訴羽墨公子,我去替他要個寶貝回來!」安然堅定的話語回落在華寧園內。
看著安然跑遠了的背影,秋姨不解的自語道︰「寶貝?公子的寶貝不就是皇後娘娘留給他的白玉簪子嗎?難道還有別的老奴不知曉的東西?呵呵,這丫頭說話是越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