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想不通秀兒怎麼就那麼听明清的話,奴才欺主乃是大忌,放在哪家都不會輕饒,她連自個的性命也不顧了嗎?
忽然想起秀兒成熟嫵媚的婦人風情,心里一動,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看著小維問︰「為什麼二夫人也要恨她?是因為二爺嗎?」不跳字。
小維聞言忽然臉紅了,垂下頭說︰「秀兒真不知羞,當著那麼多人面說她已被二爺破了身,就憑這一點,就是老夫人和三爺饒了她,二夫人也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長生愣住了,雖早覺得秀兒不對勁,只以為她不過女兒大了有了心思,卻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
這個時代的女子敢在婚前**又不會下場淒慘的只有兩種,一種本來就是主子爺的近身大丫頭,如同豆黃之于明淨,第二種是嫡妻的陪嫁丫頭,如同白梅之于明澈。她們若**于自家主子,則是再正常不過,因為本來就是備下暖床的,只不過走個明路罷了,誰也不會真正計較。
但秀兒卻不是的,她是太姨娘的丫頭,別說明清,就是明淨有意,也得先求娘賞給他再說,明清暗中勾搭破了她的身,就成了奸?情,因奸敗家,是富貴人家之大忌,一般都會嚴懲。若是事情沒有敗露,明清真對她有意,求了老夫人要到自己屋里,也很正常。
偏偏還未安排妥當,奸?情先弄得人人皆知,如同當眾扇了老夫人的臉,她當然不會真怪兒子,那麼只有秀兒一死以洗月兌明清的污名了。
長生暗嘆她自做孽不可活,有今日之禍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下場會這麼慘,灌了啞藥後只能賣到最下等最骯髒的窯子里,客人盡是些販夫走卒粗野卑賤之人,想都能想到要受多大的罪,這老夫人還不是一般的心狠,而明淨不過是把對陸女乃娘和白梅的怒氣全部發泄到秀兒身上而已。
忽然想為謝明珠接風那晚,林心慧說慶姨娘懷孕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冒,想到她和林心怡姐妹一直不和,以及她們夫婦對大房不加掩飾的敵意,就直言相問︰「二夫人很善妒嗎?慶姨娘是不是真有孕了?」
小維直言相告︰「二夫人是很善妒,去年冬天,二爺看到府里新買的一個灑掃丫頭美貌,就求了老夫人收為通房,誰知不到一月時間,他去京城看望姑女乃女乃三天,二夫人找了牙子偷偷把那個丫頭不知賣哪去了,二爺回來大怒,和二夫人鬧得不可開交,還揚言要休了她,還是老夫人做主把一個管事之女給他納為妾室,就是慶姨娘,生得也是好顏色,從小又嬌養著,听說二爺很寵她。」
二房亂七八糟的事還真不少,林心慧連自家屋檐下的事也管不好,有什麼精力插手大房之事?她不去恨那些奪寵的妾室,倒對和她有血緣關系的小錦姝充滿敵意。「那慶姨娘到底有無身孕?」
小維附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我听二房一個相好的姐妹說,慶姨娘進府後,不知听誰說二夫人給二房的姨娘們都暗中下了藥不許有孕,她擔心自己被下藥,就故意稱自己有孕,想讓大夫看看自己是否被下藥了,其實並未有孕,後來也未查出是否下藥,她來被老夫人斥責了一頓才安生了,不過二爺還是很寵她,二夫人恨她恨得牙癢癢得卻無可奈何,因為那個通房丫頭的事二爺還記著仇,她不敢做得太過。」
長生搖搖頭不語,這林心慧也太性急了,為一個通房丫頭和丈夫過不去,新納不到一月又小別,正是如膠似漆時,卻生生不見了,難怪明清和她急,若她耐心些,等明清一時的熱度過了,那時要怎麼發落還不由她?她現在吸取了教訓不敢太早收拾慶姨娘,若等日久失寵了,還不知使出什麼手段。
問了半天,倒是差不多弄明白了明淨夫妻倆的關系,卻依然弄不清林心慧和姐姐林心怡的矛盾從何而來?就算以前有間隙,兩人一同嫁到謝府做了妯娌,娘家又衰敗無人,姐妹倆應該互相扶持才對呀?
小維見她又陷入沉思中,再看看時辰不早了,就要告辭,長生方才回過神來,思量著紫葫也快回來了,就揮手示意她回去,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去太姨娘那里坐坐比較好。
來到東跨院,太姨娘正拿著一本佛經小聲念著,秀兒雖然平時對她極為不敬,但下場那樣慘,怕是她心里也極為不安吧。
見到長生進來,放下書欣慰地說︰「閑來無時,正想找人聊聊,可巧姑娘就來啦,下午那陣有無驚到姑娘?還好,听說大小姐那會睡著了。」
長生暗嘆她太過善良隱忍,福了身道︰「正巧,我那會也睡著了,又關著門窗,竟沒听到吵鬧,事後才听到丫頭們談起,怕太姨娘心里不痛快,過來問問。」
太姨娘臉色一黯,看了靈兒一眼,靈兒似乎下午被秀兒一事嚇著了,趕緊托詞燒水沏茶退下了。
太姨娘這才嘆息著說︰「我並不怪她,那是個傻孩子,被人利用了卻還自以為找到靠山。我其實早有察覺,破了身的女子和真正的黃花大閨女是不同的,老奴還有這點眼力,我卻說不得勸不得,隱隱提過幾句,卻被這丫頭摔臉子給我看,只能盼著二爺是個有擔當的,早點給她個名份。
誰知她被灌啞藥時二爺不敢露面不說,在管家找牙子賣她時也不敢使人悄悄買下安置,如果不是老夫人把他叫去臭罵一頓,他怕是一下午連慶姨娘的屋門也不會出。女人家最怕關鍵處走錯一步,一生都毀了,男人家還好好的,該怎麼著還怎麼著。這件事也怪我沒有攔住明淨。」
見她自責,長生有些不忍︰「太姨娘不怪她,已是仁至義盡,又何必自責?三爺是個至純至孝之人,哪里受得了丫頭對你言語欺凌?何況她自己不守本份如何怪得別人?這次二爺圓滿辦完老夫人的差事,再過幾天行了冠禮後成家立業,太姨娘也算苦心甘來了。」
太姨娘卻嘆了一口氣︰「只是這廝,連一點小事都要忤著老夫人,怎能不讓我憂心?」
長生心里一動,想到明淨剛收了兩個通房就去了晉陽,上次就被老夫人逼著圓房,這一回來老夫人還能再容他任性嗎?怕是為這件事忤著老夫人吧。她卻不想多問一句,就找個因由告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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